思索了片刻，夙千凡又道：“你知不知道葉瀲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或者想要的，錢財什麽的，我怕他生氣，但總不好白白欠著他。”

  蕭靖宸：“……等他來了你問，我去處理下麵的事情，處理完了很快上來，你坐會兒就去床上休息。”

  夙千凡總覺得這次回來，蕭靖宸比以前平和了不少。既好像在患得患失什麽，又好像想彌補什麽。她想自己的記憶雖然差不多已經齊全，但他不可能有青玄子之前的記憶，彌補什麽的應該算不上，剩下的隻能是介意薑無媚等人口中的她“師傅”，這個有些不好解釋，便隻能笑著道：“好。”

  見她心事重重的，夙千落端起水盆，抱怨道：“非要上來打岔，水都冰了。”

  夙千凡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道：“那就麻煩阿落給咱們再換一盆。”

  夙千落走進洗手間，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暗想：“為什麽阿姐說這些的時候不避著他了？”

  以前千方百計要調查的事情，被當著麵說了，可他一點也沒有覺得開心，心裏麵反而愈發的慌！

  他們這次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阿姐會傷的那麽重？

  最重要的是，他總覺得她……在交代後事。

  “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

  夙千凡從洗手間方向收回目光，望著夙千琪的睡顏喃喃自語：“小琪，其實仔細想想，從靈域出來開始，我這長長的一生，便注定是從一個死路一條，走到另一個死路一條。

  雖說也掙紮了又掙紮，到頭來還是回到了原點，都不知道經曆這個過程是為了幹什麽。可見無論人生一世，活萬千、千年還是百年，倘若始終不明生死於自己到底有何意義，終究是惆悵，不過這次我若能救出師傅，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有時候，我想你就這麽睡著也是好的，總比醒來一起煎熬的強，到底是我無能……”

  對於她的迷惘，夙千琪自然不能給與任何回答。屋子裏安靜的有些沉重，西西睜開眼從地上爬起來，拿腦袋討好的蹭，她抬手揉了揉它的腦袋。

  夙千落嘴角微抽，邊端著水盆走過來邊道調侃：“阿姐，你有沒有發現，你揉西西這條傻狗腦袋的時候，跟揉我們腦袋的時候，用的是同款表情，同款動作。”

  “西西這麽可愛，你不也很喜歡嗎？”

  夙千落：“……”這是地位的事兒好嗎。

  夙千凡勾了勾唇，拉他在麵前道：“你把上衣脫了我看看。”

  夙千落眼睛瞪了老大，捂住衣襟直往後退。

  夙千凡：“……”怎麽搞得跟她是欺負良家女子的惡霸似的。

  夙千落也覺察到自己反應太大了，別扭道：“阿姐，你坐的時間太長了，趕緊回床上休息，我給琪哥擦身體。”說罷，就拉夙千凡起來。

  夙千凡起身，順勢將他塞到了椅子上，按住他的肩膀道：“躲什麽躲，是誰小時粘著我，連洗澡、睡覺都非得我伺候，不然就發脾氣把自己關在房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