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長華的身體在哪？”

  夙千凡：“……”這個還真不知道。

  小曼輕飄飄瞟了她一眼，接著道：“就算你知道在什麽地方，按照你迷路本領，尋到他之前，我賭你繞到羅酆麵前的幾率較大。”

  威脅，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夙千凡胸悶的、委曲求全的、笑容可掬的將藥碗捧進手心裏，仿佛它不是什麽令她避之不及的燙手山芋，而是寒冬臘月取暖的手爐。

  “聽羅牧瑤說地獄還有第十九層？”她語氣閑適的如同在與小曼圍爐夜話。

  “相當於大戶人家的密室，我也是近幾年才知。”

  “哦！”她的脖子微微仰著，眼睛一直望向遠方。

  小曼：“……”難道一口氣喝下去不比捧在手裏屏住呼吸，熏的眼角發紅好受？

  “裝的是冥界的家底，還是隻用來關見不得光的角色了？”她將手攏在藥碗上，很自然的做了次深呼吸，又問：“或者兩者都有？”

  小曼：“……”

  小曼：“酆都統治時期，關的是些窮凶極惡之徒。現在，酆都一眾都在裏麵。”

  夙千凡頭疼的想，如果長華的軀體真在那裏，她今日即便有能力進去，也絕撈不到任何好處，更何況帶長華的軀體出來。

  “長華所在之地由四條巨蟒守著，眼雖瞎，卻最擅長識氣味。這果子是冥界特有，不僅能果腹，可療內傷，同時能使服食者在一個小時之內與所處空氣同味。”小曼說罷，從旁邊拿起一個果子擦了擦，咬的很愜意。

  夙千凡不為所動，望著被他倒空的藥瓶問：“這藥什麽作用？”

  “預防裏麵所布屍毒。”小曼道：“你現在是人，血肉之軀，一旦染上，隻有煉製它的羅酆可解。”

  “隻對人有作用？”

  小曼看了眼她手裏的藥碗，目光睃在她麵上，說不出的刻意：“聽說他煉製時加了你的血，確切說，羅酆知道你會救長華，專門用來對付你。”

  夙千凡：“……”就差直接說，要想長華的軀體，這碗藥汁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她低下頭，盯著碗，像是沉思什麽人生大事，突然，她一仰頭，把它送進了口中，動作說不出的豪爽。

  小曼：“……”

  突然，她停了下來，碗裏黑糊糊的藥汁不多不少剛好一半。

  她死死抿著嘴，麵無表情，一動不動望著小曼。

  小曼當她受不住要吐，趕緊把水接給她。卻不想她伸手接水時，順帶點了他穴位，讓他一動不能動。

  小曼：“……”

  他眼睜睜的看她狠狠灌了幾口水，然後又轉過身漱了漱口，最後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唇，溫溫柔柔的問：“所以，果子與藥合在一起什麽作用？”

  小曼：“……”如果說能疏通她體內靈脈，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夙千凡也不等他開口，捏住他下巴，端起碗優優雅雅的往下灌，直到一滴不剩，這才放下碗，非常滿意的道：“不必客氣，以你和我的交情，當有福同享！”

  小曼：“……”這人得有多執著，才能把這睚眥必報的小性子從千萬年前守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