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蕭靖宸以額抵住夙千凡額頭，眸中像是暗夜中寒星閃爍，言語間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他自知自己是真的栽了，夙千凡不過一句話，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者隻是為了維護他的麵子，便叫他心中激蕩不已。

  “什麽？”夙千凡故作不知，撇過頭。

  她方才說“男女之情，讓她放不下的也不過這麽一個”的確不是假的，但說出口，不過是不想蕭靖宸因為銀狐王那句“你在蒼山大婚時的布置”覺得心裏不舒服，現在看見他嘚瑟模樣，自然不願重複一次。

  恩，就是嘚瑟，用他那張人神共憤的好皮囊嘚嘚瑟瑟的誘哄她！

  “你說，你放不下的始終隻我一個。”蕭靖宸低沉的嗓音能溺死人。

  “我說就這麽一個，也沒說是你啊！”夙千凡撇過頭。

  蕭靖宸瞧見她耳垂泛紅，麵上笑意更濃，隻是她方前被陣法離魂，雖說很快拽了回來，但到底眉眼裏還有倦意，便也不忍心鬧她，再次抬手為她邊揉鬢角，邊問：“不是不想他們因你受牽連嗎，怎麽又願意讓他幫你了？”

  夙千凡望向窗外天空，幹淨、蔚藍的可愛，她清楚，與曾經隻活在雲端的玥主相較，在塵埃裏摸爬滾打過的夙千凡新生出的不僅是對生命的敬畏，還有對生活的渴望與熱愛。

  她現在是夙千凡，所以，她想活，想好好的活！

  “如果我說，我布了很多棋子，現在該他們上場了，”她轉過頭，一動不動盯住蕭靖宸，星星惡意在眸中閃爍，問他：“你信嗎？”

  蕭靖宸貼在她鬢角的手指微頓，垂眸睨她，眸中一片暗色：“我也是其中一個？”

  “是啊！”夙千凡笑的毫不在意，十足純粹惡人模樣，她想，若是當年的聖靈元君青玄子，定忍不了她如此頑劣。

  的確，蕭靖宸完全沒有她此刻的輕鬆。

  他隻覺背上泛起冷汗。

  因為，他想起，她曾對夙千琪說：“凡為人，生老病死，無一樣可幸免。隻是時間與死亡方式不同罷了，何須憐憫？”

  那時，她通身無一絲生氣。

  蕭靖宸不敢深思，他寧願她曾真的布過局，那至少說明，她沒存過自我毀滅的心思！

  久久沒有聲音，夙千凡發現蕭靖宸的眸色越來越不對勁，撲哧一笑：“抱歉抱歉，都怪你的‘威名’+‘凶名’太出名，我一時竟忘了你骨子裏其實還是個正正直直的端方君子，怎麽樣，知道我花費幾千年就是為了布一場局，是不是覺得很可怕？”

  “不可怕！”蕭靖宸捧住夙千凡的臉，認認真真看著她，說不出的鄭重：“成為你的棋，我心甘情願！”

  “真的？”夙千凡被他取悅了，仰起頭啄了下他的唇，笑的一臉明媚。

  蕭靖宸被她撩撥，眸色驟深，反客為主，方準備加深這個吻，卻被一陣嗡嗡聲打擾。

  夙千凡連忙推開他，接起電話。

  知道她一直在等這通電話，他按下心頭旖旎，反正她以後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