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蓮背後有他的影子，袁子彤背後亦有他的影子，他到底想得到什麽？”夙千凡暗想。

  淡淡的青蓮寒香縈繞在鼻尖，她這才收回思緒，見蕭靖宸正從她身側拉過安全帶，“哢嗒”一聲扣上。

  “黎家我已經安排好，等銀狐王來，能安全帶回小陽，以及第三顆明月珠……”蕭靖宸頓了一瞬，語氣無奈而又縱容：“如果第三顆珠子讓你記起他的時候，你仍決定見他，再去。”

  能讓蕭靖宸如此介意，夙千凡基本可以肯定，黎卿夜一定是她落入人間前的舊識。同時高雨非待他態度也很奇怪，由此完全能確定，高雨非的身份果然不止表麵這麽單純。

  “……我一般不退貨。”沉默良久，冷不丁的，夙千凡來了這麽一句。

  “嗯？”

  “我做選擇的時候便很挑，就是為了概不退換！”這話，她說的孩子氣，好像別人要搶她手裏的寶貝。

  蕭靖宸聽明白了，她說的是高雨非，卻不僅限於高雨非。

  “既然雨非不想我知道他背後的小動作，我又何必惹惱他，所以……我們繼續往黎家走吧。

  或許銀狐王最早收到小陽被扣在黎家的消息並不是我所傳，若是那樣，他應該也快到了。”

  夙千凡說了這麽多，蕭靖宸已然明白，她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要真正去黎家。她在用這一路上的不慌不忙告訴高雨非，她知道他在騙她。

  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索性將計就計，假裝不知道高雨非的意，等他半路攔截。

  蕭靖宸想，他還是低估了高雨非在她心裏的位置，所以連自己也被她繞了進去。

  他把車開的不緊不慢，心中雖五味成雜，麵上卻平靜異常，換了話題：“梧桐道和長慶道的事，思哲又查了一遍？”

  “嗯，當日除了喬山派出現在梧桐道，還有一些不明身份非人的東西。小陽一開始是追著它們去的，結果半路跟丟了。後來他以為喬山派是龍九千派來的，所以給他房間搬了幾具屍體。”

  蕭靖宸幽暗深邃的眸子微瀲，不知在想什麽，片刻，道：“九千房間的香爐你之前不知道是誰放的？”

  他問的是之前。

  “嗯。”夙千凡她微微一笑：“龍九千到底什麽身份？”*愛奇文學 &…最快更新

  蕭靖宸看向她，反問道：“你，不知？”

  “我應該知道？”夙千凡眸中一片茫然：“不過，初見時，我便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你還記不記得，蒼山鼎爐裏囚禁了一個人？”

  “……記得！”夙千凡怔怔，她怎會不記得，在蒼山時，她亦被限製了自由，與他為鄰了一整個蒼山的光陰。

  “那位是天帝長孫，曾打探蒼山消息時被抓。”蕭靖宸這話說得微妙，他說的是“那位”，而非龍九千。

  “天帝長孫？不是說夭折了嗎？”

  “沒有，隻是如此對外宣稱。”

  夙千凡越想越不對勁，她神情嚴肅：“我記得，當初天帝長孫出生沒幾日，便傳出他夭折的消息，如今卻說被囚在蒼山，可見這件事並非臨時起意，你們當年到底在謀劃什麽？”

  蕭靖宸：“我後來才知。”

  夙千凡靜靜盯著他，使小性子：“……所以，你之所以墮魔，根本就是用我做幌子，實際是因為你效忠的那幫神踐踏了你的信仰？”

  蕭靖宸被她在乎的模樣逗的心裏霧霾漸散，眼裏溢出些笑意，他伸手把滑在她側臉的發別在耳後，勾了勾唇，道：“還在這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