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煜靠在牆角，眼神垂向腳邊縮成一團的李銘妍，神情萎靡。

  “你還做了什麽？”他問。

  突然，他猛地跪在李銘妍麵前，抓住她的肩膀，死死盯著她。

  越看，他眼神越陌生，一下一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嗎，沉痛的呢喃：“李銘妍，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聲音縹緲，像是從天際飄來。

  “都在呢？”

  一位形容蒼老的婦女立在門邊，但她的聲音聽上去最多四十出頭。

  她滿頭白發，打理的一絲不苟。形容寡瘦，卻衣著考究。焦慮與愁苦將她侵襲的，仿佛隨時都能變臉。

  “段姨！”李銘煜聲音發顫，他的心因恐懼屏住呼吸跳動著，目光不自主的看向她身後。

  “千萬別，”她走進屋，在桌子旁坐下，目光自李銘妍身上移到李銘煜身上，嗤笑道：“我嫌你李家人的嘴髒了我。”

  她又往葉蘅、葉瀲、以及坐在暗處的蕭靖宸、孟若和容瑾身上掃去。

  他們一個比一個活的好，可她的女兒……

  想到這裏，憤怒使她渾身發抖，她支著桌子站起身，指著他們，壓抑著厲色：“你們就是所謂的蕭門？一個個人模人樣，為什麽不做人事？”

  她捶打著桌子，前一刻所有的鎮定與優雅，蕩然無存。

  李銘煜拖著步子，伸手扶她。

  “滾開，拿開你的髒手！”她用盡全身氣力推開李銘煜，自己卻顫顫的滑到在地。

  葉蘅擔心她摔出個好歹，撐住她的胳膊。

  被稱之為段姨的女人死死掐住葉蘅的手，涕淚俱下，聲音悲切，指著他的鼻子怒罵：“你們這群畜生啊，我女兒還不到二十歲啊，你們怎麽忍心毀了她，她還有長長的一輩子啊，以後教她怎麽活！

  你們這群天殺的，隻手遮天，你們李家女兒是人，我女兒就不是人嗎？”

  可憐這群隨便走到哪裏都被人追捧不已的蕭門天之驕子，如今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罵，竟然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媽媽，你怎麽了？”

  隨著一聲俏麗的聲音落，一位女子跑進來護在地上的女人麵前。盡管她的眸子如受驚的小鹿，卻依舊咬牙胡亂揮動胳膊，把葉蘅和李銘煜往遠裏打。

  “可，可心？”李銘煜瞬間紅了眼眶。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段可心小孩子一樣戒備的看著李銘煜。

  “我是……”

  李銘煜剛蹲身，想要靠近段可心，卻見段母一把將段可心抱進懷裏，朝他厲喝：“你給我滾開！”

  那眼神，是一種母狼護犢子的決絕。

  葉蘅拉起痛苦不已的李銘煜，往後退了幾步。

  “媽媽，他是壞人嗎？”段可心仰起臉看段母。

  “對，他們都是壞人，尤其那個女人！”段母指著角落裏的李銘妍道：“是她害了心兒，今天，她終於遭了報應。”

  “可是，這位姐姐看著好可憐啊！”段可心眼裏充滿憐憫。

  “她死一百次都不可憐！”段母一股子要撕了李銘妍的狠勁。

  “回去吧！”一位同樣滿頭白發的男人走了進來，看了屋內幾人一眼，一手扶著自己的妻子，一手拉起段可心。

  “好啊好啊，我們回家，爸爸的生日蛋糕我還沒做好呢！”段可心的行為舉止稚氣如三歲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