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凡好不容易讓蕭靖宸吃癟，自然不跟他在葉瀲美還是他美的問題上扯下去。

  她把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衫綠褲手拿掃把的晴天娃娃。

  “看起來，你與那邊很熟？”

  夙千凡還記得，那一片陰慘慘的血色修羅畫麵被蕭靖宸關閉之前，裏麵幾個裝扮的很有身份的身影對他態度恭敬。

  “……還行。”

  夙千凡聽罷，憑著她那無藥可救的精神分裂，將笑容調到友好檔，對蕭靖宸道：“作為我們交易關係確認的第一件事，幫我找一個人，也或許是一隻鬼。”

  蕭靖宸望了眼地上近乎透明的采薇，再抬眼向手中醜的無辜的晴天娃娃。

  她竟然不等他同意，理直氣壯的扔下就走。

  蕭靖宸：“……”

  門一拉開，李銘煜以耳朵貼門的姿勢猛地撲了進來。

  夙千凡把眼神從李銘煜身上滑到沒什麽表情的葉瀲以及忍的辛苦的桃杌麵上，繞過他們，離開的施施然。

  ……

  “與蕭靖宸合作？你這是與虎謀皮！”

  看著夙千凡捂著小心髒，一整副劫後餘生表情，月長明氣的直跳腳。

  “我當然知道，可葉瀲就這麽一個，他又不放人。”夙千凡沒向月長明提起七明珠的事。

  “就不能通過別的方式請葉瀲嗎？”

  “葉瀲是葉家人，葉家依附蕭家，換句話說，他與蕭靖宸穿一條褲子，”

  夙千凡拉月長明坐下，接著道：“即便是葉瀲出於醫德，答應救小琪，可秦城蕭門與夙家向來關係緊張，一旦再有什麽利益衝突，最先受傷害的就是小琪，小琪決不能再受到一絲傷害。”

  她的表情變的嚴肅，與其說是在安慰月長明，不如說她是在撫平方才與蕭靖宸達成一起找七明珠的忐忑。

  畢竟，如果蕭靖宸真與那邊有什麽牽扯的話，七明珠於他而言絕不僅是解咒的作用，很可能他也在參與九幽地獄之門開與不開之事。

  “……”

  兩人都不說話，空氣突然變得沉重。

  “你還向我隱瞞了什麽吧？”月長明打破了沉寂，他睃著夙千凡表情，“是不是跟明月珠有關係？”

  “……嗯。”

  “你一直對我回避這件事，是因為就算我知道，也於事無補嗎？”月長明說罷，不待夙千凡回應，便自嘲苦笑：“也對，就算讓我知道，不僅於事無補，還有可能拖你的後退。”

  “我……”

  月長明打斷夙千凡要出口的話，繼續自顧自道：“你昨天晚上明明心情不好，回來前，還花心思整了一臉濃妝遮你那難看的臉色。

  難道我連個外人也不如，他們都知道的事，你為什麽單單瞞著我？

  夙千凡，對你來說，我就那麽不可靠？”

  “阿明……”

  夙千凡想拉他的手，卻被猛地甩開。

  他站在夙千凡麵前，怒色滿麵，把自己氣的渾身發抖：“也對，不管是爸爸，還是小琪，又或者容熙，這些年我的確沒有找到傷害他們的凶手，也沒有照顧好夙爺爺。

  我是沒用，你不信我是應該的……”

  “說完了？”

  夙千凡的聲音一點兒溫度也沒，月長明猛的從難過、自責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待他發現夙千凡正用比她的聲音更加沒有溫度的眼神瞧他時，心突然疼的抽搐。

  “小凡真的厭煩他了？”

  月長明的臉色瞬間血色全無，隻餘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