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生死門中談生死
作者:茶碗      更新:2020-06-16 21:36      字數:3455
  此時,三人見著血蝙蝠王仰天哀鳴,肚皮時大時小,像是要破開一般。

  方術道,“他二人沒死,想是要重見天日了。”

  方術道,“既如此,我三人幫襯一番,也可落個人情。”

  方正道,“他二人方才引血蝙蝠王臨近我三人,分明是要殘殺我等,怎可如了他們的意?”

  方正卻道,“話不可如此說,就是他們不引它來,我等也逃脫不掉,隻好先打殺了它,方是對策!”說著,三人上前割掉血蝙蝠王頭顱,不到幾個呼吸的光景,便死了。

  同時,血蝙蝠王體內,青銅鼎中,雲舒河和段天正忽感威壓消失,雲舒河道,“段道友,我們獲救了。”

  段天正道,“我們進得他肚裏,怎能逃出升天?”

  雲舒河笑道,“你且站好,看我念動法決。”說著,雲舒河撚著決,青銅鼎陡然見長,破開血蝙蝠王肚皮,落至方木等人身前。

  雲舒河又念動口訣,他二人出得大鼎,將其收了,見著身前方木三人,抱拳道,“多謝三位搭救!”

  方正道,“是你二人命大,就是我等不出手,你二人也會破了它肚皮。”接下來,五人互報了家門,寒暄了一陣兒,雲舒河道,“得虧三位出手,這血蝙蝠王屍身你們拿去好了。”

  段天正聞言,也無異議。

  方術三人喜道,“段道友,雲道友慷慨大方,我三人卻之不恭了。”說著,方術三人將血蝙蝠王屍身收至儲物袋裏,抱拳道,“我三人還有要事,便告辭了!有緣再見。”話畢,三人禦器徑上半空,當先離去。

  雲舒河和段天正見三人離去,段天正道,“我們去宮殿看看,興許還有寶物。”

  雲舒河點了點頭,二人禦器徑來至通天殿前,見著大火熊熊燃燒,直等到天黑才熄滅。兩人進得殿內,但見房屋倒塌,一片衰敗,直走到裏間,撥開炭灰,瞧見那高台上有一座椅,座椅上置著一枚玉鐲,雲舒河探手抓來,細細瞧看,但見那玉鐲側麵寫有“玉兒”二字,喜道,“待回得梵古國,將它送與李師姐再好不過了。”

  段天正道,“你既喜歡,隻管拿將去,不用管我!”

  雲舒河抱拳道,“多謝!”兩人自殿內仔細搜尋了一陣兒,再沒見著他物,隻好離了宮殿,往北去了。

  二人剛走,便有修士來此,隻不過遲了一步,沒尋著什麽!話說雲舒河和段天正徑往北去了,二人正飛間,段天正道,“雲道友,你先前那青銅鼎可是大有來頭,可否拿來一觀?”

  雲舒河笑道,“這有何難?”說著,調出青銅鼎,拋至段天正手中。

  此時,段天正細細瞧看,止不住點頭,道,“我宗震天殿前也有個青銅鼎,與這鼎一模一樣,隻是花紋略有粗糙,不知兩物可有什麽關聯?”

  雲舒河道,“實話告訴你吧!我這青銅鼎是真的,你宗內的隻是贗品罷了!”

  段天正思了片刻,道,“或許吧!傳言講,擁此青銅鼎,便有號令天海之能,今落你手,先道聲恭喜了。”

  雲舒河打著哈哈道,“待我離開天海,便是此鼎易主之時,它乃天海之物,天海不能沒了它。”

  段天正道,“如此說來,段道友並

  非天海之人?”

  雲舒河道,“我乃東臨域之人,隻是偶然到此,其中緣由,很難說得清。”段天正驚道,“東臨域?”

  雲舒河道,“便在十萬大山東方,待我晉升結丹,便橫穿十萬大山,既是身死,也要做得!”

  段天正道,“我一生沒什麽敬佩之人,你算的一個。”

  雲舒河抱拳道,“深感榮幸。”

  段天正抱拳道,“雲道友深明大義,我待天海先行謝過,隻不過有一事相求。”

  雲舒河道,“且說說看!”

  段天正道,“這青銅鼎乃天海象征,不可落於奸人之後,如若不然,天海浩劫將起,還望雲道友力酌!”

  雲舒河答道,“當然,你不說我也懂得,放心吧!”

  二人閑聊間往北疾行,忽見前方山坳處有一座雕樓,畫棟雕梁,朱欄玉戶,其內床鋪、帷帳等很是齊整。其內焚香醒神,鳥自歡愉!大門南開,溫風習習,吹動窗外卷簾,叮叮當當響個不停,甚是悅耳!

  兩人見了,尤為歡喜,遂按落雲頭,徑來到雕樓前,不敢擅入,叫道,“可有人在哩?”兩人叫了一陣兒,未曾有人答應,故散出神識,見著裏間紅木桌上置著仙果佳釀,正有兩名老者自那裏飲酒哩。

  段天正道,“怎的叫他們不曾答應?”

  雲舒河道,“這雕樓是假的,當然聽不見了。”

  段天正道,“你怎的知曉?”

  雲舒河道,“這淩雲仙宗已成了廢墟,怎到了這裏,還有如此雅舍?況且,我略懂陣法,此雕樓確實是假的。”

  段天正點了點頭,繼而道,“既如此,我們繞道而行,才是上策。”

  雲舒河苦笑道,“遲了,我二人已入了幻境,短時間是出不去的了,隻要路過此地,便會中招,你也別灰心,你所看到的,皆是幻像,當不得真!有我在此,保你性命無憂!”

  段天正道,“隻好硬著頭皮闖了。”

  兩人抬頭觀看,但見那雕樓牌匾上寫著“生死門”三個大字,段天正見了,慌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我二人破不掉幻想,便隻等死了。”話畢,見著雲舒河搖頭輕笑,繼而道,“雲道友,你笑作甚?怎怪怪的。”

  雲舒河道,“我笑的是這布置幻境之人,不去尋寶,專坑害天海之人。”

  段天正厲聲道,“這也沒甚稀奇,見怪不怪了。要我說,既是生死門,便闖上一闖,我段天正一生磊落,可有一個‘怕’字?”說著,深呼一口氣,壯了壯膽子,大搖大擺,徑入門裏,雲舒河搖了搖頭,輕笑一聲,緊跟其後。

  二人進得生死門,這才聽聞兩名老者正自談笑。二人細細瞧看,那兩名老者皆生的妖異,額頭上有著花紋圖案。

  此時,那略瘦的老者見兩人進來,起身相迎,道,“二位小友,我倆恭候多時,還不快上桌,共飲一番。”

  雲舒河笑道,“當然!”說著,兩人欣然落座。

  那略瘦老者為二人沾滿酒水,笑道,“二位小友姍姍來遲,當罰酒一杯。”

  雲舒河和段天正見著那酒水正汩汩冒著綠光,二人麵麵相覷,心裏直打顫,再看著兩名老者殷切目光,二人各自端起酒杯,一

  飲而盡。

  那略瘦老者又為二人斟滿,兩人細細瞧看,那酒水這才恢複了本來樣貌。

  段天正傳音雲舒河道,“雲道友,我二人該怎麽做?方能破除幻境。”

  雲舒河回道,“隨機應變!”

  段天正聞說,笑了一笑,內心道,“既無性命之憂,那就好辦了,我嗜酒如命,當痛飲一番。”遂揚言道,“二位前輩,初來乍到,還望請教!”

  那微胖老者和藹道,“哎!請教倒談不上,我與譚老暮歸田園,對那世俗名利之事早已淡薄,將死之人,還有什麽能請教的?”

  段天正將身前酒水一飲而盡,問道,“前輩,您知曉我二人會來此地?”

  略瘦老者笑道,“天下之事,莫非緣法,知與不知,有那麽重要麽?”

  雲舒河道,“這倒也是!”

  略胖老者笑問道,“你二人方才來此,可見了匾上‘生死’二字?”

  段天正回道,“見著了,前輩有甚疑問?”

  略胖老者笑道,“不知二位小友對這生死可有獨到見解?你二人也不急著回答,先想一陣兒也不遲。”話畢,雲舒河和段天正沉默許久,段天正若有所思,道,“常說人有生、老、病、死,故這生,便是嬰兒出生在這世上,死,便是死亡,如同老人死亡沒了生息。生是向死而動,死是向生而歸。萬物茫茫,生死不休,終歸大道,循環往生。”

  兩名老者和雲舒河聽聞,皆點了點頭。

  略瘦老者看著段天正,笑道,“不知這位小友姓名?”

  段天正回道,“姓段名天正。”

  略瘦老者又道,“段公子,既說了死,你可有害怕呢?”

  段天正道,“當然了,誰不害怕呢?”

  略瘦老者笑道,“固然害怕,但這死本是自然之道,不可偏頗,當尋常事亦!隻不過這生死之間,卻是不同,人各有命,富貴貧賤,修為高低,皆不重要,重要的是修元靈。”

  段天正道,“這元靈又是甚?怎生得修?”

  略瘦老者道,“元靈,亦是你我,須明心見性,認知本我,度己度人。”

  段天正疑道,“不大懂!”

  略瘦老者笑道,“現今無需懂,到時自然就懂了。”

  段天正抱拳道,“多謝教誨!”

  此時,那微胖老者看向雲舒河道,“何為生死?”

  雲舒河道,“生有何歡?死又何懼?我命由我不由天。”

  略胖老者點了點頭,道,“且細說來。”

  雲舒河道,“比如我歸心似箭,待晉升結丹之境,便橫穿十萬大山,即便死又有何妨?明知不為而為之,方為執著!”

  略胖老者笑道,“不知小友名諱?”

  雲舒河道,“姓雲名舒河。”

  略胖老者道,“雲公子,不知你修行作甚?”

  雲舒河思了片刻,道,“家人團聚,共享天倫之樂。”

  略胖老者笑道,“雲公子真性情也!”四人閑聊了一陣兒,那略瘦老者道,“二位公子,雕樓東側有兩間住所,你二人隨意挑選,先住上一宿,且莫在晚上閑逛。”話畢,雲舒河和段天正辭別兩位老者,往東側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