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唯有遊子歸鄉怯
作者:茶碗      更新:2020-05-02 21:37      字數:3840
  卻說雲舒河喜遷“蓮花峰”新院,隻見那院落比之雜役峰舊院大了五倍不止,院內右邊有一所花園,園裏有梅花、桃樹、菊花、芭蕉、杏樹、竹子,四時盡有的花,開的很是絢爛。

  左側是一池荷塘,其內有假山數座,更有一隻小船,可撐杆在池內賞遊。那四間大屋子,一間是休息之所,一間是堆徹雜物之用,一間是客廳,用來待客之用,一間內有著一座聚靈陣,專輔修士修煉之用。

  此時,雲舒河觀賞了一陣兒,進入臥室,擺放好細軟後,徑朝最右側聚靈陣屋子去了。

  他趨步聚靈陣中央,盤膝而坐,當下吐納起來,隻覺聚靈陣下有無窮靈氣暴湧而來,被他吸收,一時間,隻覺渾身很是酥麻,忍不住呻吟起來。他正在美處,忽念起傳功長老教他的定身術來,當即熟絡了口訣,又運神練法,五日後,會了定身術。

  一日,七八個內門弟子在傳法殿內論道,而有的弟子在殿外平台處練習“吐火術”,有的在練習“借風術”,有的在練習“水盾術”,有的在練習“吞刀術”,但見眾弟子習得法術花樣繁多,甚是奇異,令人看花了眼。

  而雲舒河手拿一枚金幣拋著玩,他見著金幣落將下來,自那裏旋轉時,待喊一聲“定”字後,那金幣瞬時不動彈,他瞧了,甚是高興。

  有人見著雲舒河耍子,很是新奇,上前道,“雲師弟,老師前些日教的“定身術”你可學會了?”

  雲舒河道,“不滿師兄說,我這幾日晝夜參悟,已經將“定身術”學會了。”

  那人道,“你可會定身麽?”

  雲舒河道,“定得!定得!”

  那人道,“既如此,你給大夥表演表演,讓我們開開眼界,怎麽樣?”

  雲舒河道,“好。”

  那人聞說,將眾人喊來,道,“雲師弟習得“定身術”,為大夥表演表演,咱們可瞧好了。”

  眾人催促道,“雲師弟,快些施展“定身術”讓大夥瞧瞧噻。”

  雲舒河看了看眾人,抖擻抖擻精神,當即喊出一聲“定”字,繼而道,“我已經施展了。”

  眾人聞言,四下瞧看,沒見著誰被定住身子,不悅道,“雲師弟,你怎的耍我們哩?這裏二十幾個人都好好的,全無一點著相,許是你學藝不精,哄騙我們呢?”

  正說著,忽見大殿內七八個人抬著個人出來,向眾人道,“方才王師弟與我們論道,正說著,慘叫一聲,便一動不動了,是不是魔怔了?我們須向老師稟報才是。”

  眾人聞說,看了看雲舒河,隻在那裏暗笑,道,“你問問雲師弟就曉得了。”

  那七八個人看向雲舒河,才明白過來,問道,“難道是雲師弟在施展定身術?”他們見後者點了點頭,低頭把那王姓弟子是瞧了又瞧,都在那裏鼓掌大笑。

  王姓弟子的朋友上前道,“雲師弟,快快讓王師弟恢複自由吧!要是他有個閃失,不好向老師交代的。”

  雲舒河道,“我隻會定身,卻解不了此法,過上一個時辰,他便會恢複自由。”

  王姓弟子的朋友不悅道,“那就不麻煩雲師弟了。”說著,七八個人又將王姓弟子抬至大殿內,將他置於蒲團上,又論道起來。

  話說眾人這般吵鬧,驚醒了傳功長老,他見著殿外眾弟子在那裏聚眾頑笑,厲聲道,“你們紮堆是幹甚?還不快去練習法術。”繼而向雲舒河道,“雲小娃子,你過來,老師有話問你。”

  雲舒河聞言,驀然一驚,忙整衣上前,躬身道,“不知老師

  叫弟子有何事?”

  傳功長老怒道,“你既習得定身術,為何胡亂在他人身上施展?”

  雲舒河歉生道,“老師,弟子知錯了,還請責罰。”

  傳功長老拿將出戒尺,自雲舒河腦袋上敲了八下,又道,“下不為例,下去吧!”

  雲舒河辭別傳功長老,回到平台處,隻感腦袋甚是疼痛,伸手摸了一摸,原是頭頂上起了個大包,不由愣道,“我自晉級先天以來,肉身倒也強悍,怎被那戒尺打了幾下,便疼痛非常?暗想來,許是老師修為深厚的原因吧!”

  此時,有一個青年弟子爬上山來,手裏拿著兩張符籙,正在平台處賣哩,他苦口婆心推銷了一陣兒,四處碰壁,無人買它的符籙,他一時無法,便賊眉鼠眼往人群中瞧了一瞧,正好瞧著雲舒河剛晉級先天不久,應是個極好騙的,隻見他走上前來,小聲向雲舒河道,“這位俠士,我這裏有兩枚“增速符”,你把它貼在腳踝處,可日行三千裏,我低價賣給你,怎麽樣?”

  雲舒河聞說,喜道,“多少錢?”

  那青年弟子看了看四周,見無人看他,附耳向雲舒河道,“一百枚下品靈石。”

  雲舒河聞說,驚呼道,“一百枚下品靈石?你殺了我也沒有啊!讓我想想啊!一百枚金幣便可在縣裏買上一座庭院,若有一百枚下品靈石,怕是要買一條街啊!”

  那青年弟子奸笑道,“那你有甚值錢的東西,拿出來跟我交換。”

  雲舒河曉得自己有十枚金幣,便道,“我也沒甚值錢的東西,隻有一枚金幣,能買你的增速符麽?”

  那青年雖是後天鏡武者,卻是個煉符師,對他來說,這“增速符”最易煉製,要多少有多少,通俗講,再小的蚊子也是肉,不由向雲舒河道,“好,成交。”說著,將增速符交至雲舒河手中。

  而雲舒河將右手攤開,隻見掌心有一枚明晃晃金幣,將其交至青年手中。那青年領了金幣,又自腰間拿將出兩枚增速符,到別處賣去了。

  此刻,雲舒河細細瞧看手中的增速符,喃喃道,“有了這兩枚增速符,若回家探親的話,也方便多了。”說著,忽念起爺爺和雲慶來,他兩年之久未歸家,想念家鄉的緊,一時間,淚濕眼眶,歸心似箭。

  他步入傳功殿,向管事的人述說了“探親”之事,然後來至雜役峰上,辭別了楚騰、馬進和蕭風,然後將“增速符”貼在腳踝處,離了玄元宗,一路向東疾行,所掠處,揚起陣陣塵土,惹得路過之人出言訓罵。

  此時正值初春季節,但見那:

  雨後老鬆挺且直,又見湖邊懸飛葉。

  紅眼問花花不語,唯有遊子歸鄉怯。

  雲舒河行了三天光景,到了江陵縣。此刻,他扯下“增速符”,自西門進得縣城,他一路招搖過市,不多時,路過徐府,見著“徐府”金匾,拿將出一枚骨刺來,大袖一甩,那骨刺頃刻遠去,刺入金匾中央。

  那胖瘦守衛見狀,也是敢怒不敢言,而消瘦守衛機靈的緊,先是給肥胖守衛施了個眼色,徑奔門裏,似搬救兵去了。

  而那肥胖守衛趨步雲舒河身前,道,“你這廝忒過惡毒,上次妖言惑眾說來徐府為王夫人急診,不料被你施了詭計,害的全府上下遭殃,你這不知好歹的,還來徐府撒野,也不怕俺家少爺回來,扒了你的皮。”

  雲舒河笑道,“你家少爺啊!死了。”

  那肥胖守衛聞言,驚慌道,“不可能,俺家少爺被仙人看重,已收為仙家弟子,怎可葬身你手?”

  這時,消瘦守衛複歸門外,見著雲舒河,平靜道,“你走吧!”

  肥胖守衛聞言,驚異道,“瘦猴,這是為何呐?他殺了少爺,此恨難消啊!”消瘦守衛施了個眼色,那肥胖守衛見狀,讓得路來,放雲舒河去了,徐府此事不提。

  話說雲舒河在雜貨店置辦了些貨物,放入儲物戒指中,出得東城門,又將“增速符”貼在腳踝處,一路奔馳。

  一個時辰後,榮歸故裏。

  此刻,他扯下腳踝處的“增速符”,丟入儲物戒指中,然後過了河,一路彎彎繞繞,見得家門,卻躊躇良久,不敢移步。

  恰逢龍叔打獵歸來,見著雲舒河眼熟,叫道,“柱子?”

  雲舒河見著龍叔,笑道,“是龍叔啊!好久不見哩!”

  龍叔這才趨步雲舒河身前,道,“真是柱子啊!沒想到,你這個頭都高龍叔半頭了,怎不進屋裏去?”

  雲舒河道,“這就進,這就進,等閑了俺便去看您。”

  龍叔道,“好嘞,來了便讓你嫂嫂殺隻雞,龍叔也是嘴饞的緊,說好了啊!”

  雲舒河辭別龍叔,進得家門,衝入屋內,四下查看後,家中空無一人,這才出了院子,散開神識,在村裏一陣查看。

  那雲慶正自翠花嬸嬸家裏做客,但聽得熟悉之聲漸近,向身旁爺爺道,“爺爺,嬸嬸,你們聽,這聲音?”不等爺爺回話,又高聲道,“柱哥,嬸嬸這裏。”

  雲舒河立於門外,見得爺爺和雲慶,也不說話,一時淚濕眼眶,跑將上來,抱著爺爺和雲慶,爺爺和雲慶亦是觸景生情,三人抱著哭成一團。

  爺爺顫聲道,“柱子回來了,走,快回家,爺爺念你的緊,害怕見不著你了呢!”說著拄拐起身,雲舒河就欲攙扶,卻被爺爺喝止,道,“爺爺硬朗的很,你看。”話畢,丟了拄拐,在庭院內行了數步,道,“翠花啊!俺爺倆的飯不消做了,俺爺三回家去啊!過幾日讓柱子送幾條魚來。”

  翠花道,“還能餓了你爺倆不成?下回你爺三來了,大魚大肉招待著。”

  爺孫三人辭別翠花,徑回屋裏。那雲慶見雲舒河精壯了不少,便一拳打在雲舒河左胸,驚叫道,“哎呦,他奶奶的,咋這硬的?似鐵疙瘩一般,弄疼俺咧!”

  雲舒河大笑道,“你這熊樣,肉皮子厚的很,怎能痛了?”說罷一拳打在雲慶左胸處,後者隻覺被重物敲在他身上,一時間,疼的直打哈哈。

  雲慶抱怨道,“爺爺,柱哥又欺負俺哩,您也不管管?”

  爺爺輕笑道,“爺爺年紀大咧!來,給你拐拐,你打他。”

  雲慶撒潑道,“哎呦,額不打,你打他。”

  爺爺執拗不過,拿將起拐杖來,自雲舒河腚上敲了一下。

  雲舒河咧嘴笑道,“哎呦,可疼死俺咧!哈哈!”

  那雲慶見雲舒河裝模作樣,沉吟道,“柱哥,你可算回來了。”說罷兩人熊抱一個,皆留得淚來。

  一時間,爺孫三人自那柳樹下敘舊,聽爺爺述說起他二人兒時趣事,皆笑得直不起腰來,正所謂,享天倫之樂,人之福氣也!

  兩個時辰後,爺孫三人吃了午飯,正自院內閑聊。

  忽聽聞獸吼之聲,雲舒河先是讓爺爺進了屋子,然後與雲慶出得庭院,怎樣光景?但見村民亂作一團,且四下奔逃,見著他們跑回屋裏,關了窗門,在那縫隙處瞅看哩。

  雲舒河見著一少年奔來,問道,“狗子,怎麽了?”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