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雲舒河帶罪見鳳龍
作者:茶碗      更新:2020-04-22 23:37      字數:3647
  雲舒河感妞妞不動彈,他回過頭來,卻見妞妞眼巴巴望著旁邊攤位上的植物,看到這一幕,他心裏暗驚,連忙緊拽韁繩,可那妞妞一個勁往攤位前衝,任他如何拉扯,耗不住妞妞勁大,連帶著他衝到攤位前。

  一時間,那妞妞呲著牙湊近攤位,將上麵擺放的植物吃了一株。

  那攤主見了,連忙起身,驚道,“咦,他奶奶的,這毛驢誰家的,怎的吃起草藥來?”說著,慌忙走進毛驢身前,他見雲舒河拽不動毛驢,便奪過韁繩,自那裏蹲開步拉扯,任他使出吃奶力氣來,那妞妞一動不動。攤主見著毛驢又食了一株植物,急向雲舒河道,“小娃子,你像個木頭杵在那幹甚?還不快將你的毛驢趕走。”

  雲舒河聞說,奔至妞妞身後,抓將起它尾巴,放置肩頭,轉過身,拽開步,自那裏拉扯。

  周圍人群見一個攤主緊拽毛驢韁繩,一個青年拉扯毛驢尾巴,實是怪哉!忍不住大笑起來,有人道,“這光天化日的,怎的跟驢較上勁了?”有人道,“你以為那‘蠢驢’‘笨驢’一詞是怎麽來的?還不是不夠聰明,這強驢麽,一旦犯了脾氣,任憑主人棍棒伺候,也無濟於事,你我便看著好戲罷了,切莫趟這渾水。”

  雲舒河見拉扯不動妞妞,他四下查看,尋見一根棍棒,他拿將起來,見著妞妞吃個不住,掄起棍棒打將妞妞,打了四五棒,那妞妞便不吃了。他趁機奪過攤位手中韁繩,將其拴在旁邊柳樹上。

  剛拴好韁繩,那攤主走將上來,握著雲舒河手臂,道,“小娃子,你家毛驢吃了我的草藥,你怎麽賠償?”

  雲舒河小聲道,“我也沒幾個錢,怎麽賠償?”

  攤主凶道,“看你裝束,應是貧窮人家,這樣吧!你家毛驢吃了我二十幾株草藥,這些草藥可是價值連城,你便把毛驢抵給我,這事便了,如何?”

  雲舒河小聲道,“這毛驢不賣,不能給你。”

  攤主氣急道,“你這小娃子真不知好歹,若不把毛驢抵給我,便拿你見官,你看著辦吧!”

  旁邊有人道,“我說牛二,你這二十幾株草藥,也抵不了這毛驢,也別難為了小娃子,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看把他嚇得都快哭了。”

  牛二攤主向那人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著,又向雲舒河道,“啥也不說了,拿你見官去。”

  雲舒河駁道,“我不見官。”

  牛二攤主道,“這就由不得你了,你把韁繩卸了,與我一道見官去。”說著,他拉著雲舒河,雲舒河拉著妞妞,往縣老爺府邸去了。

  閑著無事的人們見著有好戲可看,便一股腦跟著去了。

  正走間,那牛二攤主見著縣老爺公子迎麵走來,便叫住他,備陳前事。

  那縣老爺公子聞說,把雲舒河瞧了一瞧,向後方兩個書童道,“把那人和毛驢一並帶走。”同時,他拿將出十枚銀幣來,拋至牛二手中,道,“我爹最近公務繁忙,且不必見他了,這十枚銀幣權當草藥賠償了。”

  那牛二喜道,“多謝公子,既如此,我這就走。”說著,便去了不提。

  同時,兩個書童領命,直奔雲舒河來了。

  此刻,雲舒河見兩名陌生男子緊拽“妞妞”尾巴,那兩人怎生打扮?頭戴束發烏黑

  帽,齊眉處勒著一條翠綠色額帶,皆生的唇紅齒白,身上穿著墨綠色鑲邊長衫,一副書童打扮。

  雲舒河見狀,氣急道,“你們幹什麽?”

  話畢,那公子哥回道,“土包子,你與我這頭毛驢吧!”

  雲舒河尋聲望去,但見一男子傲然站於身前,他細細瞧看。

  那男子年方二十,生的清俊,麵如桃花,怎生打扮?頭戴寶玉鑲嵌紫金冠,身穿蘭花緞子大衣袍,袍內鑲嵌七彩玉寶石,於日光下晶瑩奪目,腰間係有一熏草香囊,身上熏得味兒香。隻不過,那人唇白皓齒,一看就是個浪蕩之人。

  此刻,雲舒河感鼻中瘙癢,打了個噴氣,惹得那公子哥笑臉常開。

  那人道,“小娘皮,我這熏香可是醉了你呢!”說著,卻是徑至雲舒河身前,他用手挑起雲舒河下巴,口吐芬芳道,“我叫徐鳳龍,乃縣太爺長子,這江陵縣啊!我便是天,風雨也要順我的意。我見你有了官司,已替你擺平,再說,我見你生的俊俏,肌香膚膩,且有一口虎牙兒,這樣吧,你可願為我的書童?”說完便仰天大笑。

  此時,雲舒河正不知如何回答。

  忽聞有人道,“嗯?這不是縣老爺的花花公子嗎,今天又來尋香問柳來了?”

  又有個置貨的管家小聲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縣老爺老來得子,對他是溺愛有加,百般縱然,你也不是不知道徐公子的秉性,一邊看著就好,莫管他人瓦上霜。”

  此刻,本就熱鬧的集市更為熱鬧了,一群人將雲舒河等人圍作一團,你一言我一語,隻等下文。

  徐鳳龍向身後兩人道,“文兒,紅兒,把他帶走,當做我的書童。”說著舔了舔嘴唇,接著道,“慢著,敢問小娘皮年歲幾何啊?”

  雲舒河雖知徐鳳龍替自己擺平了官司,但言語不堪,雖知曉書童何意,暗想來,此事定有蹊蹺。

  “十五歲。”雲舒河答道。

  “哈哈,好的很呐!要是稍加打扮,描了眉,畫了狀,定是美人無疑了。”徐鳳龍努了個嘴,眉目輕佻,右手在雲舒河左臉上捏了一把,嘖嘖道,“水靈的很,比之文兒,紅兒不妨多讓,以後有你解解悶兒,也好過整天看書,練字的好。好了,今天公子我高興,就不尋事作樂了,回府!”

  那喚作文兒的書童詢問道,“公子,這頭驢?”

  徐鳳龍道,“一並帶走。”說完舉步便走。

  那文兒搶過雲舒河手中韁繩,同時,紅兒又拉過雲舒河的手臂,本想移步,奇異的是,一人一獸皆不動彈,惹得紅兒,文兒氣息漸濃。

  話說雲舒河雖生的瘦弱,卻自小下地幹活,力氣可不小,何況驢呢?

  那“妞妞”見紅兒,文兒來者不善,遂朝天一鳴。

  那徐鳳龍有感回過頭來,見雲舒河不曾移步,對紅兒道,“你看他是怎麽樣?”

  紅兒說道,“公子稍等,還等著他給您更衣呢?”說完便於衣袍處拿將出一個錢袋來道,“這些可入法眼?”說完重重置於雲舒河掌心。

  雲舒河感錢袋重量,卻厲聲道,“爺爺說過,不可承他人錢財。”話畢便將錢袋拋將至紅兒手中,轉身便走,路過文兒時吐了對方一身口水。

  那文兒氣急,便一掌打在雲舒河臉上。

  雲舒河亦氣急,舉掌相迎,一時間,兩人扭打在一起。不多時,兩

  人分開來。眾人細看之下,皆捧腹大笑,原是兩人變得如豬頭一般。

  雲舒河正自疼痛,那文兒見自身有多處傷痕,便起了殺機,先是四下觀看,隨手撿了一把菜刀,徑往雲舒河而來。

  與此同時,雲舒河見腳下有著一金色令牌,俯身撿起,藏於腰間,下一刻,隻聽得一聲鳴叫,抬頭時,見文兒持菜刀向自己砍來,本欲閃躲。

  不料,“妞妞”卻是一個側彈退,踢在了文兒褲襠之處。那文兒疼痛難忍,在地上蜷縮為一團,臉上青筋鼓起。

  那周圍之人見狀,男的駐足大笑,女的掩嘴偷笑,那小的卻指著文兒道,“哈哈,笑死我了。”

  那紅兒見狀,徑至文兒身旁,蹲下身來,見對方沒了呼吸,下一刻,臉色瞬變,道,“公子,死了!”

  徐鳳龍聞說,暴跳如雷,向雲舒河道,“我替你擺平了官司,你......你竟然害死了文兒?我要你死!”話畢徑奔雲舒河而來。

  雲舒河看這架勢,越發心裏沒底,他這是殺人了啊!要償命?他覷著眼看著徐鳳龍逼近的身體,不由得退了兩步,但對方如跗骨之蛆,情急之下,用了個側身之法。不料,對方一掌按在了他右胸之處,頓時,體內五髒六腑一陣翻騰,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下一刻,那徐鳳龍甩了甩手腕,冷眼看著雲舒河踉蹌的身影,道,“小東西,身子骨倒挺結實,要是他們,就不是站著那麽簡單了。”接著道,“如今要放你,我便不是徐鳳龍了。”

  雲舒河心知殺了人,理虧的緊,道,“你道怎樣?”

  徐鳳龍思了片刻,道,“怎樣?這也容易,殺人須償命,但我有一法,可免你死罪,你......你便寫一張賣身契來。”

  雲舒河問道,“這如何落筆呢?”徐鳳龍道,“你便寫一個失手殺了人的罪名,現賣身於我,今後我讓你往東,你絕不往西。”

  雲舒河深知來江陵縣的目的,若是賣身於對方,恐耽擱了爺爺的病情,且對方陰不陰陽不陽的,若是捉弄於自己,豈不是上了當?便道,“我要是不呢?”

  徐鳳龍笑道,“你中了我的細雨綿綿掌,是不是渾身無力?如你這般俊俏的人兒,若是遭了苦打,嘖嘖嘖,真是讓人痛心呢?”

  此刻,雲舒河感骨軟筋麻,癱軟在地上,心中一冷,大罵道,“你無恥!”

  徐鳳龍道,“我無恥?你何曾不惡毒,紅兒,備筆墨紙硯來。”那徐鳳龍自個兒擬了賣身契,然後讓雲舒河畫了押,遂收了起來,一臉堆笑道,“將他五花大綁壓入徐府,忘了,你叫什麽名兒?”

  雲舒河聞言,心內越發膨脹,不覺得又吐出一口血來,隻感地暗天昏,暈了過去。同時,那紅兒徑至雲舒河身前,手中卻多了條麻繩,將後者困了個結實,扔於“妞妞”背上,然後牽過韁繩,舉步便走。

  行不多時,隻見一青衣女子自“八音樓”中緩緩走出,你看她怎生打扮?頭盤玉簪似鳳儀,身著青衣若楊柳。一對金蓮躡絲履,十指如同削蔥鑄。纖纖細腰輕束素,巧笑嫣然逐浪花。疑是仙女下凡來,嬌豔名花無顏色。雖有青巾半遮麵,一雙鳳眼透藍絲,真個美哩!

  那青衣女子似有所感,遂輕抬臻首,見得驢背上暈厥的雲舒河,心中一突,不覺悲從中來,淚濕眼眶。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