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張家有女名未央
作者:執筆畫青衣      更新:2020-04-22 20:39      字數:3397
  涪陵城,距城門不足百步,於昨夜突兀立起薑姓王旗。

  官道兩旁軍帳林立,一時間整個涪陵百姓皆是戰戰兢兢,無人再敢出這南城門,更有甚者拖家帶口,從北城門出走,不到一日,整個涪陵百姓已是將近走了一半。

  薑白石就這麽定定的打量這涪陵城,轉頭對身旁的陳宮輕聲說道:“大先生,每次到這涪陵總是充滿緬懷啊,看來是真的老嘍,總是緬懷過去。”

  臥龍先生陳宮同樣感慨道:“涪陵一戰後,燕雲軍一戰成名,之後更是一路勢如破竹,擊沉戰國,是值得讓人懷念啊!”

  涪陵守將魏然此時亦是心急如焚,雖然薑白石是造成舊趙滅國的罪魁禍首,可魏然卻並無多大恨意,舊趙國主昏庸無道,在那戰火不斷的戰國,國破家亡是遲早的事。

  魏然內心更多的是一種未能真正與燕雲軍戰上一場的遺憾吧,這是他魏然的遺憾,同樣是大將軍的遺憾。

  能讓魏然心悅誠服喚上一聲大將軍的也隻有剛被封為兵馬大元帥的李懷士了。

  趙煥這時貼了上來,輕聲對魏然說道:“將軍,這燕雲軍此舉是何用意,我們真不用關閉城門嗎?”

  魏然嗤笑一聲,說道:“關上城門?沒用的啊,你知道對麵是誰嗎?”

  趙煥一時被問得摸不著頭腦,這不是很明顯嘛,正是那燕雲軍啊!

  未等趙煥答話,魏然笑著說道:“對麵帶兵之人正是燕王薑白石,看到薑姓王旗旁的鳳凰狀軍旗嗎?正是那燕雲鐵騎中號稱死戰第一的血鳳營。”

  聽到這,趙煥已是冷汗直冒,深吸一口氣,終是平靜下來,說道:“燕王薑白石親自帶著血鳳營到我們涪陵?這究竟意欲何為?”

  魏然卻是一臉平靜,笑著對自己副將說道:“看你這熊樣,放心吧,若是薑白石要打這涪陵,我們給這血鳳營塞牙縫都不夠呢,平常如何現在照常,我估摸著是那燕王世子在軍演上定是又鬧出大動靜了,還有聽聞燕王世子在這涪陵遭遇伏擊,想來燕王是來向我們王爺討個說法的,反正這些事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吧!”

  趙煥領命退下後,魏然輕聲自語道:“虎父無犬子啊,好一個薑白石之子薑玄策,看來參加軍演的六王世子有罪受嘍。”

  涪陵至南陽的官道上,一行百騎,正飛奔朝涪陵北門趕來,此處距那涪陵城已是不足十裏,再看那為首之人正是賀王張俞霖。

  涪陵城外的燕雲軍王帳中,薑白石笑著說道:“這張俞瑾不厚道啊,到他這涪陵已將近一日,暫且不論我這客人是貴客亦或是惡客,總得派人來打聲招呼吧,莫不是他真認為我不敢入他這涪陵城嗎?”

  陳宮撫須輕聲道:“王爺,你可別為難明王了,今年軍演,當今陛下並未親自主持,全權由明王負責,就算知道王爺到了這涪陵城,明王也是走不開啊。”

  薑白石自嘲說道:“大先生,你說此次是誰來接待我這惡客,這可不是個好差事啊!”

  “八九不離十是那賀王無疑了。”

  正在此時,賬外有侍衛來報,說道:“王爺,賀王求見。”

  聽到這,薑白石朗聲笑道:“大先生算無遺策,算無遺策啊!”

  同時對著門外說道:“請賀王進來吧!”

  不一會,王帳帳布被掀開,來人正是賀王張俞霖。

  看到來人,薑白石笑著說道:“俞霖兄,這是什麽風?怎麽把你給吹來了。”

  賀王張俞霖馬不停蹄一路奔波,略顯疲態,麵無表情答道:“白石兄,貴客登門,我那皇兄又身負重任,脫不開身,隻能我來接待白石兄了。”

  薑白石將張俞霖引到椅子旁落座,笑道:“俞霖兄言重了,我這不是前些時日偶感風寒,令犬子前去參加那軍演嘛,你那侄兒從未出過燕雲,這不我總是放不下心,隻能來這涪陵等他了,聽聞我那孩兒到這涪陵之時,俞霖兄你也在這涪陵,想必是見過了吧!”

  張俞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卻是見過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到涪陵第一日,便馬踏涪陵城門,這該不會是白石兄的意思吧?”

  薑白石不急不緩,輕聲說道:“你那侄兒驕縱慣了,得罪之處望你與俞瑾兄說一聲多多見諒。”

  緊接著,薑白石話鋒一轉,冷聲道:“你與俞瑾兄打人大量不會與你們那侄兒計較,可你知道的嘛,我薑白石從來眥睚必報,聽說你那侄兒與我兩位義子在這涪陵遇襲,俞霖兄能否告知是何人所為,好久沒來這涪陵城嘍,涪陵地界埋下的白骨已經夠多了,也不多那麽幾具了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賀王張俞霖心知此事絕對不能善了,隻是沉聲說道:“都是一些江湖門派的蟊賊,已查清楚,皇兄亦是想著軍演結束再行處理。”

  薑白石擺了擺手,輕聲說道:“無妨,現在也無事,俞霖兄隻需告知一聲那群蟊賊所屬何派,所在何地,我那孩兒的事,我這當父親的幫他處理便可。”

  張俞霖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薑白石,卻是反問道:“白石兄,我記得父王曾下聖旨,各地藩王,不得帶兵過千入其他藩王地界,你這好像不止過千了吧,方才我來時打量了一番,你這可是將近過萬了啊!”

  薑白石朗聲笑道:“這不正是陛下下過旨意,我才沒進這涪陵城嘛,不然我就自己汝城去查了,俞霖兄該不會是真讓我親自入城去查吧。”

  薑白石說完,王帳中氣氛瞬間冷到極致,薑白石隻是笑著看向張俞霖。

  張俞霖終是重新開口,說道:“共計六個門派,我現在便下令前去圍剿。”

  薑白石笑道:“俞霖兄,看你這話說的,我還能信不過你嗎?”話雖如此,薑玄策卻是喚來侍衛,下令派出六十名血鳳營騎兵,跟隨前往。

  張俞霖冷冷笑道:“白石兄可真是信得過我啊!”

  薑白石卻是未在答話,閉目養神,一旁的陳宮隻能站出來打圓場說道:“王爺風寒尚未痊愈,就勞煩賀王爺一同在這等候消息吧!”

  張俞霖冷哼一聲,亦是閉目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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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圍場,看著四位被俘的世子,算上之前的兩人,

  六位世子皆盡被燕雲軍所俘。

  其中啟王世子張昊仍是滿臉鮮血,此次軍演大楚七王中,共是來了三人,明王張俞瑾,賀王張俞霖,啟王張俞樞,由於張俞霖已是先行離去去見薑白石了,此時皇家圍場中隻剩兩人。

  明王見此情景,看向身騎棗紅戰馬的薑玄策,已是壓不住怒氣,沉聲說道:“薑玄策,其他人呢?”問道此,心中卻是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薑玄策笑著說道:“被綁起來了,等會我命士卒帶路,前去營救,明王叔,那此次軍演是否可以宣布結果了?”

  明王張俞瑾雖不知為何此次故意針對燕雲軍的軍演為何還是落敗,就在他欲宣布燕雲軍奪魁時,那被鬆綁的張遷卻是喊道:“王叔,先別宣布,燕王世子薑玄策在此次軍演中肆意屠戮其餘六王隊伍,王叔快把他拿下,帶到太安城與皇爺爺請罪。”

  聽到這,張俞瑾卻是轉頭問道:“薑玄策,張遷所言是否屬實?”

  聽到這薑玄策不禁笑出了聲,接著放聲大笑,說道:“此次軍演,有規定不能下殺手?難道是我記錯了嗎?告示上寫著,死傷不論,是嗎?明王叔。”

  聽到這,張俞瑾亦是無以回答。

  薑玄策接著說道:“既然我燕雲軍所為皆是規則之內,那還是請明王叔宣布吧。”

  張俞瑾仍是未開口,隻是看朝身旁的啟王張俞樞。

  啟王卻是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張俞瑾隻能開口道:“啟王,你覺得呢?”

  張俞樞轉頭過來,輕聲說道:“我覺得玄策賢侄所言並無問題,規則不是皇兄你製定的嗎?你還是宣布吧,輸了便是輸了。”

  張俞瑾無奈,隻能宣布:“此次軍演,奪魁者,燕雲軍。”

  聽到這,薑玄策不由握緊拳頭,心中暗道:幸不辱命,無愧燕雲。

  這時,有一少女來到啟王身旁,少女朝著薑玄策開口問道:“你就是薑玄策?是不是你把我王兄打成重傷的?”

  薑玄策轉頭看向少女,隻見她身材高挑,體態輕盈,烏發如漆,肌膚如玉。

  薑玄策愕然,問道:“你是誰?你王兄是何人?”

  隻見少女怒氣衝衝,腮幫鼓起,嬌斥道:“記住了,我叫張未央,張昊就是我兄長。”

  薑玄策看著眼前的少女,啟王幼女張未央,大楚第一美人。

  想到這,薑玄策自嘲一笑,與我何幹。

  薑玄策並未多看,轉移視線,對張俞瑾說道:“明王叔,那我這就讓侍衛帶你們去吧!”

  說完,便率燕雲軍回到了營地,還未到營地,隻見林洛立於營地前,看著薑玄策盈盈一笑,輕聲道:“回來啦。”

  薑玄策滿臉笑容,回道:“回來了,讓你擔心了!”

  深夜,明王張俞瑾看著眼前的戰損統計,神色冰冷。

  六王軍演隊伍,陣亡一千二,重傷六百,其餘皆身負輕傷。燕雲軍陣亡四十,重傷八十。

  六王軍演,二千四百名士兵,陣亡過半。

  明王一把撕碎手中文件,一聲怒吼響徹明王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