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異人吳雙
作者:羅彬遜      更新:2020-04-27 14:48      字數:4216
  羅彬第二天在沙發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透過落地窗的玻璃曬在他的臉上。

  對著迎麵的陽光伸了伸腿腳,這才走出經理辦公室。

  吳雙已經一副OfficeLady的做派,坐在工位裏,瀏覽著電腦網頁。

  這是整個1801室唯一的一台電腦,也是蘿莉玩遊戲的那台。隻見原本圍著電腦擺的一圈布偶,全被掃到了旁邊。

  羅彬看著莫明的有些生氣,但對這位冰霜美人又無可奈何。

  他披上夾克,也不理睬那女人,自顧自的朝門口走去。

  沒想到那女人卻先開了口,淡漠的問他去哪?

  羅彬轉回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難道我下樓吃個早飯也要向你打報告?”

  隻見那翹腿坐著的女人揚起了一隻手,伸出的食指上掛著一袋早點,三個包子,一瓶牛奶。

  她見羅彬不為所動又開口說道:“這樓下的早點攤基本是九點一刻收攤。現在時間是十點過五分。”

  羅彬趕忙置氣的說道:“我下樓吃碗麵不行嗎?”

  那女人也不爭辯,隻是放下了手上的早點,站起身子說道:“可以,隻要你不介意被我跟著。”

  羅彬抓狂的撓了撓頭皮,又反身回來,抓起她桌上的早餐袋子,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了個包子狠狠的塞進了嘴裏。

  那女人用手捋著短裙,優雅的坐下,看著羅彬輕蹙眉頭說道:“你平時都不刷牙嗎?”

  羅彬嗓子一噎,趕緊抿著嘴輕咳了幾聲,然後惡聲惡氣的回道:“我樂意,怎麽著?難道你沒發現這辦公室連衛生間都沒有嗎?我不單單不刷牙,我還不洗澡。您要是覺得在這委屈了,那正好,門口在哪,慢走不送。”

  那女人就像看戲似的瞧著羅彬自說自話,隻是淡漠的看著,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

  羅彬看那女人態度依舊,無奈的點了點頭學著粵語電影說了句“好耶”,然後揚了揚大拇指,接著又說道:“要跟著我也行,但能不能換個人,就換那個賊眉鼠眼的蘇傑就行,最起碼兩個男人相處起來沒那麽多尷尬。”

  那女人像似覺得羅彬的話沒有半點營養,轉動椅子,繼續瀏覽起網頁來。

  羅彬更是氣急,提高分貝說道:“喂,喂,你能不能尊重下別人,我在問你話呐。”

  那女人頭也不回,應付著說了句:“他們有任務,等回來就換。”

  羅彬被她三言兩語絕殺,胸中不忿,恨恨的把早飯吃了。

  他歪頭瞧著那女人,樣貌絕美,但冷若冰霜,搞的像自己欠她幾百萬似的。

  坐了會仍然覺得憋屈,拿起手機冷聲問道:“你們領導電話呢?我要投訴!”

  那女人聞言轉過身,雙手環胸的看著他,幹脆利落的把電話號碼報給了羅彬。

  羅彬拿著電話走回經理室,順手又把門關了,聽到對麵確實是白宏遙的聲音。不等對方解釋完用意,他就撒潑似的吼道:“我少出去就行了,光天化日也沒見到有人對付我,昨天純屬個案。再說了你能不能換個人?這個,吳什麽,對,吳雙,整天都像我欠她錢一樣,我能受得了嗎?況且我這條件你們應該比我還清楚,男女混住多不方便啊?你先把人調走,等蘇傑回來,再派他過來,我絕對沒意見。”

  抱怨過後,電話那頭的白宏遙,卻給他講起了故事,原本還聽的有些不耐煩,但是聽到後麵,他就不再吱聲了。

  海市坐落在寧市這條黃沙江的出海口,吳雙的老家就在那裏,她的父親吳錚原本是海市刑警隊的一名幹警,因為辦案能力突出被白宏遙看中借調到了規劃局。

  吳錚當時新婚,老婆還懷著身孕。幸好寧市和海市相隔不遠

  ,為了老婆孩子能生活在熟悉的環境,也就沒有把家遷到寧市來。

  平時隻要抽出時間,他就會回海市看望老婆孩子。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他也有過回海市的想法,但是都被他老婆拒絕了。

  他原本在海市刑警隊,也是常年在外,一年到頭家裏待不了幾天,真不如在寧市工作,最起碼還能多份津貼好添補家用。

  一家人雖然聚少離多,但終歸還是幸福安逸的。直到十五年前規劃局的那場意外,羅彬的母親逃脫,造成多名科研組和保衛科的同事身亡。而吳錚作為偵查組的一員,在追尋羅彬母親的途中意外身亡。

  那個原本幸福的家塌了頂梁柱,雖說有些撫恤,但原本幸福歡樂的氣氛不在了。母女倆過了幾年才從喪夫喪父的悲痛中走出來,後來經人介紹吳雙的母親帶著女兒再婚了。

  那個男人很好,對母女倆更是照顧有加,歡笑又從那套沉寂的房子裏洋溢出來。

  隻是誰也沒想到,那男人居然消失了,電話也聯係不上,家人都以為發生了意外。

  直到有人上門催債她們才知道,那個男人盜了家裏的產證把房子抵押給了高利貸,留下一屁股債務消失不見了。

  和討債的僵持了些時日,但是架不住他們天天上門,最後甚至不走了睡在客廳裏。這對於兩個女人來說太不安全,吳雙的母親隻能把房子賣了,替那個男人還了債,帶著女兒租住在了老破小的房子裏。

  以後的日子變得越發難了,而吳雙原本乖巧的性子也發生了很大轉變,剛上高中成績優異的她開始學人打架談戀愛了,學校找過幾次家長,母女間也發生激烈的爭吵,關係就變得越發緊張。

  有一天周末放學,吳雙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和一個互生情愫的男生,牽著手互述衷腸。

  學生間早戀終歸還是要避著人的,他們在路燈下一路走到海濱的樹林裏,背靠著樹幹依偎在了一起,上下探索親吻。

  呼吸急促的吳雙以為自己找到了愛情,正陷入甜蜜,卻聽到一聲當頭棒喝:“有完沒完?”

  還不等吳雙反應,懷抱他的男學生先開了口:“狼哥,你不能等會嗎?我這剛開始呢!”

  吳雙聽的清楚,心中驚駭,慌忙推開抱著她的男生,可是這時又哪裏推的開了。

  那男生抽出伸在她胸衣內的手,環抱住她的身子,喊道:“狼哥你快點,別讓她喊。”

  聞言的吳雙來不及叫喊,一塊布條塞進了她的嘴裏,一卷膠帶一圈圈纏上了她的腦袋,除了鼻音嗚咽,就再發不出半點聲響。

  兩個男人在昏黑的夜裏,把吳雙抬到了海灘邊的一艘漁船上。

  漁船不大,用帆布簡易搭了個棚,男學生在船尾掌舵,吳雙借著盞燈光看清了那個“狼哥”,中年麵貌,瘦高的個子,頭發自然卷成小綹貼合著頭皮,最明顯的是他那歪斜的鼻子。

  吳雙“嗚嗚”的發著鼻音求饒,一邊往後挪著身子,可她已經是俎上之肉,待宰羔羊。

  就在那個夜裏,她被兩個畜牲給奪了身子。

  在兩個男人麵前,她除了嗚咽著流淚,沒有一點辦法。她想不明白,那個男生為什麽會這樣對待自己,既然兩人情投意合又何至於此呢?

  第二天天亮,一夜驚懼未眠的吳雙才發現漁船停靠在一處無人的小島,可以遠遠的看見海市。

  她也從狼哥表功似的言語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狼哥曾經因為入室搶劫被判了十五年,抓他的正是吳雙的父親吳錚。他出獄以後沒了生計,也沒有正當的謀生的手段,於是就幫以前街麵上的朋友賣起了冰粉。

  不務正業的學生自然也成了他的目標,船上的男學生正是他的客戶。

  後來這學生拿不出錢來,狼哥就讓他成為自己下線,以販養吸。為了保險也經常叮囑他事事小心,防範警察。可這學生卻吹牛說自己就泡了個警察的女兒。

  兩廂

  比對過後,狼哥知道吳雙就是吳錚吳警官的女兒。

  既然吳警官已經走了,就想著父債女還。這才用兩包冰粉做為代價,讓這位學生把她騙到了海邊。

  邊上的學生聽狼哥把自己貶的這麽低,就有些生氣,出言頂撞了幾句。

  狼哥斜了他一眼,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對著那學生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那學生怯懦後退著說道:“狼哥,殺人可是重罪啊,強奸不過三年而已。”

  狼哥冷笑出聲:“你網上毒雞湯看多了吧?兩人以上L奸是重罪,坐牢最起碼十年往上。你別忘了你還販毒。”說著揚著手中的匕首,朝那學生走去,咄咄逼人的說道:“你覺得對我來說,十年和二十年有區別嗎?沒有!殺了你也不過就是個亡命徒。”

  那學生不敢久待,跳下漁船站在了岸上,可是自己又遊不回陸地,真當站也不是,退也不是。

  狼哥卻哈哈大笑,罵他草包。接著他又拿著匕首走近斜靠船舷的吳雙,用匕首比劃著她的臉蛋,說道:“你覺得公平嗎?你爸抓了我,我把你弄了,很公平對不對?”,說完抽了抽鼻子,又笑盈盈的繼續說道:“對了,還有一件沒還。你看我這鼻子,好看嗎?是你爹拿手銬砸的,就像這樣,啪啪啪。狠吧?那你覺得應不應該還?”笑著說完,笑聲卻沒停下,反而越笑越放浪起來。突然一揮匕首,割在了吳雙花容失色的臉上,臉上的皮肉被削開,頓時血流如注。

  正當狼哥要繼續殘害她的時候,岸上的男學生喊了聲“狼哥”。

  狼哥意猶未盡的直起身子,梗著脖子一臉不善的問那學生道:“你就這麽想死嗎?”

  卻看到那學生手裏揮舞著一顆蘊含著綠色流光的石頭,是他剛才百般無奈的時候在岸邊撿到的。

  兩人雖然沒多少見識,但也猜到是個寶貝,兩廂討價還價,學生說賣了石頭可以和狼哥分賬,但前提是狼哥現在就把他送回陸地去。

  狼哥點頭答應,可是等那男生上了船,匕首卻攮進了他的肚子。狼哥奪過石頭,把那學生拋進了海裏。

  他拿著那顆核桃大小,蘊含流光的石頭,走回吳雙跟前,問她好看嗎?

  然後如同欣賞藝術品般,把那顆寶石靠近她的臉龐比對,還誇這顆寶石和吳雙的膚色很配。就算做項鏈都覺得埋沒了,最好鑲嵌在額帶上會更好看些,說著就把那石頭放到了吳雙的額頭。

  結果那石頭居然慢慢陷進了吳雙的腦袋,任那狼哥怎麽扣都扣不住了。

  直到那寶石完全沒入吳雙的額頭,狼哥發現吳雙臉頰上的傷口居然自動愈合了,沒有留下丁點疤痕。

  狼哥自然明白那石頭絕對是個寶物,於是發了狠就要用匕首劈開吳雙的腦袋。

  結果閉目不動的吳雙卻從腦海爆出一團綠色波紋,形如實質護在她的身周各處。任由那狼哥劈刀揮砍,都碰不到她分毫。

  最後狼哥死了,至於怎麽死的沒人知道,因為連屍體都找不到。

  吳雙回到陸地就去派出所投案自首了,描述了整件事情經過,包括她被蹂躪虐待,還有自己獲得異能,都沒有絲毫保留,唯獨沒有透露狼哥是怎麽死的。

  當時規劃局已經關閉,國安局的領導把無雙接到了京都,當時的案卷也成了絕密,直到三年前規劃局重啟,白宏遙才把她接回寧市。

  白宏遙把這些事情原委和羅彬說了,然後歎了口氣說道:“無論她的性情和生活軌跡,都因為十五年前的那場事故發生了轉變,希望你能多體諒。至於我剛才和你說的話,她自己雖然不避諱,但我們外人最好不要揭她的傷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至於保護你的安危,沒人比她更合適,況且現在也沒有人手調配,你就將就些時日。規劃局也希望借助你找到更多的異人,為國家效力。”

  羅彬聽到白宏遙要開始上政治課了,趕緊隨聲附和掛了電話,心裏卻是無味雜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