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急性子，頗有老夫當年的幾分風采。”笑著拂了拂長須，眼神中滿是讚賞之色。

  “韓小姐，吃菜。不用緊張。來，陪老頭我喝上兩杯。”沐老倒是顯得十分淡然，可憐了我們韓萌。吃也不是，喝也不是，如坐針氈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別人契約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別人打擾，這家夥倒好，吃著飯呢就直接開始了契約。也不知道腦子是咋長的。可惡！”

  而此時，已經把靈魂沉浸在麵具之中的沈重，完全不知道外麵所發生的一切。感知著‘靈’的位置，然後慢慢的往它的方向靠近。

  “來訪者，我已知你所謂何事而來。吾本已不想踏入塵世，不過往日種種，的確證明你我之間有緣。也罷，我隻有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令吾滿意，吾可再陪你征戰一生。”突然傳出的聲響，正是麵具的器靈傳來的訊息。

  “果然，之前發生的一切，它都看在眼裏！”

  “前輩有什麽問題，直接說便是。晚輩必當竭力以答。”沈重也不知道會問什麽內容，隻能期望是自己擅長的部分。

  “吾名千麵，聚靈已達百年，至今隻承認過一任為主。吾平凡一生，沒有什麽光輝事跡，唯一還算過的去的，就是吾之一身材質。隻要你能說中其一，就算你過關了。”

  “前輩說話當真！”

  “自然！”

  “好！器身為隕鐵，千煉隕，上麵的銀色絲線是灌注而上的時空秘銀。鏤刻在‘千’字表麵的白色光點是星乳。最後，鏈接各個節點交匯處的，應該就是泰山不動石和隱匿果的溶劑，隱山調劑吧。”

  還真算是撞在槍口上了，這些實驗室經常用到的材料，沈重自然是異常了解。在第一次拿到麵具之時，它的基本構造就已經被沈重翻了個底朝天，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

  “前輩？”長時間的空寂，讓沈重忍不住的出聲喊了一句。

  依舊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沈重也不知該如何下去。第一次契靈的他，對其中的細節也隻是一知半解，根本無從著手。

  “這，可能就是緣分吧。”隨著器靈的一聲歎息，仿佛是感歎這宿命般的相遇。

  “後生，敞開你的精神世界。切勿讓吾蒙羞。”

  ……

  “韓小姐，不要急，沈公子很快就會蘇醒了。”看著邊上走來走去的韓萌，沐老再次寬慰道。

  “你半個小時之前就已經說過這句話了！”顯然，韓萌並不買賬。

  “這……！”

  “韓萌，女孩子說話要溫柔一點，不要總是那麽衝！”一臉寵溺的看著韓萌，雖說是訓斥，但是語氣中去滿是柔情。

  “沈重，你契約成功了？”

  不止是韓萌，就連邊上的沐老也緊張的站了身。雖然之前一直說著勸解的話，但其實內心，也不比韓萌好到哪裏去。

  “嗯，成功了。”

  原先還握在手中的麵具已經消失不見，隨著沈重的一聲輕呼，勾勒的銀白色紋樣慢慢浮於臉上。直到‘千’字印於左額頭尖，整個麵具的容貌才完全的展現於所有人眼前。

  “恭喜了，沈公子。”第一隻契約靈的契約成功，無論對誰，都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沐老連忙送上了祝福。

  “沐老，您就不要在捧殺我了。這次的契約成功，至少有您一半的功勞，真是萬分感謝。”

  “行了，你們兩個男人，天天這樣不膩歪嘛。能不能正常一點。”

  一個剛滿十歲的少年，一個頭發半白的老年。也不知道為什麽說話一定這麽多官腔。反正韓萌是聽著不舒服的很。

  “哈哈！”相視一笑，隻有他們兩人才最能懂得相互之間的心情。

  “沐老，時間也不早了。明日我還有幾個學生要教，不便多留。改日，我們再聚。”

  “沒想到沈公子小小年紀都已經為人師表了。既然這樣，那老頭我也就不再挽留。下次再來，定要好好的喝上幾杯。”

  “一定！”

  直到走出了珍寶齋的大門，沐老才依依惜別的揮手遠去。這個難得的忘年之友，也算是交的真心實意。

  “韓萌，你明天問問光頭強他們，願不願意到西區生活。”既然有了四個學生，沈重也不介意多指導幾個。至少在他的身邊，丹藥問題可以不用考慮。

  “怎麽了？”韓萌疑惑的看了沈重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有些事情，在一起會方便一些。而且現在學堂有點缺人手，能過來，自然是

  最好。”

  “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弟弟吧，等到了年齡，正好可以在學堂開展幼學。平時你不在，也可以有人照顧一二。”

  “嗯，我考慮一下。”韓萌沒有答應，也沒有回絕。

  “你也早點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一個男孩子總歸要比你一個女生要安全一些。”眼看已經走出了東區的鬧市，沈重止住了韓萌繼續送行的腳步。

  “那行，等明天我問了光頭強他們，再用夜鶯給你消息。”畢竟到了深夜，韓萌一個人還是有些害怕的。

  “嗯，回去吧。”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直接從天而降。

  刺拳！

  瞬息而至的破空聲，如同一道驚雷，劃開了夜色的寧靜，直擊沈重而去。然而，鮮血直流的場麵並未出現，一道模糊的殘影，漸漸消散在了空氣之中。十米之外，滿臉寒霜的沈重護在韓萌的身前，凝望著不遠處的黑夜殺手。如果不是‘千麵’的提醒，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咦！”

  “小鬼，你就是沈重吧。嘿嘿，果然和報告上寫的一樣，滑不留手！”

  月光下，一個赤裸上身的男子堵在了沈重的麵前。手上戴著拳套，胸口處，一個黑色的骷髏頭暴露在空氣中，露著猙淫的獠牙。左右手臂上分別刻著一個‘黑’字，從凹凸麵的不平整度來看，顯然不是大家所為。

  隨著他的慢慢走近，麵部的輪廓也漸漸清晰了起來。炭黑一般的膚色，幾乎看不起長相。唯有那左臉上的X型痕跡，成為了唯一辨別身份的記印。

  “我們認識？”

  “不用認識！有人花了大價錢買你一條命。我正好看到，就隨手把任務接了。”舔了舔猩紅的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人的緣故，牙齒顯得格外的刺眼。

  “雇傭兵嘛！”

  “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其實名不名字的沈重根本不在乎，他隻是想盡量拖延一些時間。

  “嗬嗬，其實你不用想著拖延時間，附近我已經放置了結界。不會有人過來的，當然也不會有人聽見你的說話聲。不過，作為對賞金的尊重，我還是滿足一下的臨終願望。”

  “黑鬼，拳師黑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