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隻去了雛形神國裏很短的時間，斑點卻偷偷摸摸地跑到了他的床頭，還鑽進了被窩。

  “喂，小家夥，過分了啊！”淩攀說。

  斑點抬頭看了淩攀一眼，那一瞬間，它眸子裏倒映著淩攀的形象，是如此高大偉岸，它隻覺得渾身戰栗，似乎在麵對著一個難以形容的偉大存在。

  它有一種感覺，這個存在哪怕隻用目光瞥它一眼，哪怕是稍稍動一個念頭，都能讓它血液凝結，或者身體腐朽。

  它還從未在淩攀身上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氣息。

  “嗚！”愣了片刻，它立刻夾著尾巴跳下床，鑽回自己的狗窩，幹淨利落。

  果然是直覺敏銳的動物。

  淩攀沒理它，洗了個澡，嚐試著用體內澎湃得快要溢出的能量蒸幹了頭發，躺進被窩裏。

  “我授權你加載備用數據庫。”鄭重其事地吩咐一句後，淩攀閉上眼睛。

  不過當他醒來時，發現才淩晨三點，而他已經精神奕奕，再也睡不著了。

  或許，隨著身體素質的變化，自己各方麵都會變得越來越非人……比如睡眠方麵。

  淩攀幹脆坐了起來，先問了華胥一句：“備用數據庫加載好了麽？”

  卻沒得到回應。

  估計還需要一點時間。

  於是他嚐試著去感應雛形神國。

  即使身處現世，隻要靜下心來，他仍然能清晰地感應到雛形神國的存在。

  不在此處，不在彼處，而在他心念所至之處。

  似乎當他沒投注自己的注意力時，雛形神國就不存在。

  一旦他投注了注意力，雛形神國就存在於他注意力所及之處，非常玄妙的感覺。

  然後他試圖根據華胥所說的，去感應大道顯化，那雛形神國暴露在外的一點本質。

  淩攀原本以為這會很難，畢竟所謂本質，太抽象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他很快就感覺到了一點不同。

  就像是閉著眼睛，去摸一個爛掉了一塊的蘋果，隻要稍稍觸摸，就能感覺爛掉的那一塊在哪裏。

  當然這隻是個並不恰當的比喻。

  大道顯化並不是蘋果上腐爛的地方。

  恰恰相反，它是蘋果中最精華的凝聚，代表了蘋果的酸、甜、果香的集合，正是它定義了蘋果。

  當然，這種定義是超級濃縮的，讓人難以理解的。

  就像是，人類為了模仿走路，結果發明了車輪。

  車輪和人的兩條腿從外形看來，可有半點相似之處？

  絕對沒有。

  但車輪卻是對人兩條腿走路最濃縮的提煉。

  又如，陰與陽，兩條銜尾魚是陰陽。一雄一雌是陰陽。1與0是陰陽。日與月是陰陽。河東與河西是陰陽。運動與靜止是陰陽。天與地，還是陰陽。

  陰，陽，就是最濃縮的本質。

  而其餘一切，不過是外在的表現而已。

  一旦感應到那大道顯化，淩攀立刻如癡如醉。

  還沒接觸，僅僅是感應到，他就仿佛天生的盲人，突然恢複了光明，看到了五彩斑斕的世界。

  如此感動。

  差點迷失在這無比豐富的世界中。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開始琢磨著怎麽煉化之。

  但一直到天明，他仍然沒有任何頭緒，甚至還沒開始著手嚐試。

  當然，這也是預料之中，想要將這份殘缺的大道顯化給煉化，絕非易事。

  淩攀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逗弄了一會斑點，淩攀帶著斑點出門，叫了一輛網約車。

  公司的公務用車還沒采購好，“烈焰騎士”還在修理，無可奈何。

  這一天的主要行程是和-legend公司就幾項合作進行談判。

  然而-legend公司的人一副驕傲的嘴臉，似乎和神國科技合作是他們在施舍一樣，這讓神國科技這方的談判人員蘇姍等都覺得既憤慨，又有一些無力感。

  淩攀一直沒有做聲。作為b，他雖然參與了談判過程，但隻是充當吉祥物，不會親自下場，那樣太丟份。

  同樣，-l的金總裁也沒有親自下場。

  到了晚上8點，雙方不得不暫停談判，一整天沒有達成任何協議。

  這時淩攀才終於開口：“這樣吧，我提出一個方案，這個方案非常重要，如果這個方案能達成一致，我們就繼續往下談，甚至可以讓合作更深入。如果不行，那就不用浪費大家的時間，沒必要這麽大張旗鼓地開會，雙方各自授權一名代表，談一點基礎的合作就好。”

  翻譯將淩攀的話轉述後，金總裁彬彬有禮，卻仍不失傲氣地問：“淩總有什麽提案？”

  淩攀笑了笑：“雙方交換股權。最低限度，以神國科技15的股權，換取-legend至少5的股權。”

  神國科技這邊的人都傻了眼，而翻譯轉述後，-legend那邊一行人的表情也都非常怪異，像是在極力憋著笑都快憋出內傷了。

  “撲哧！”金總裁終於笑出聲來，既然已經笑了，他幹脆笑得更大聲：“哈哈！哈哈！”笑得就像破風箱。

  -legend的高層們也終於可以稍稍露出一點笑容了。

  金總裁用力地拍著腿，“抱歉，我是很專業的，一般不會在這種嚴肅的場合笑，除非實在忍不住。淩總你真的非常幽默。”

  淩攀微笑道：“很好笑麽。”

  金總裁眼神有點疑惑：“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麽？”

  似乎是發現淩攀並不是在開玩笑，金總裁也收斂了笑容表示起碼的尊敬，不過他嘴角還是有收不住的笑意，“淩總，請問你了解-legend公司麽？正如我們的名字，我們是業內一個活著的傳奇。你知道我們公司市值是多少麽？如果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換算成唐元，差不多是860億。”

  他在這裏停頓了片刻，以讓自己的話充分沉澱，加重分量。

  “那麽，請告訴我，淩總，貴公司目前的市值是多少？”

  淩攀微笑道：“我們並沒有請專業公司進行估值。但我相信，我的公司在5年內，市值將會超過1000億。用神國科技15的股份換你們5的股份，其實是我虧了。”

  金總裁搖搖頭：“我能理解淩總的雄心壯誌。不過這種交換比例不現實。原則上，我能同意進行股權交換，不如神國科技30的股份，換我們-l的1的股份。我認為這樣比較合理。”

  淩攀聽完，微笑道：“那就沒得談了，我們各玩各的吧。”

  說完，不理會對方的挽留，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