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淩攀問：“奶茶是你買的？”

  “是啊，你怎麽知道？”寧古嶽滿臉疑惑。

  淩攀的怒氣值又上升了10點。

  你這混蛋……撞了我，還不記得了？

  “在電梯裏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寧古嶽露出回憶的表情：“電梯裏……對了，剛才在電梯裏，我在想一段代碼。那段代碼很有趣。”

  淩攀有些意外：“你還會編程？”資料裏並沒寫這個，而寧古嶽大學的專業是應用數學。

  寧古嶽眼中閃過一絲傲氣，“我編程很牛的。”

  想了想，淩攀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

  畢竟寧古嶽在大學期間就和小夥伴一起做了一款遊戲，會編程也是情理之中。

  他看了寧古嶽一眼，心裏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原來，這家夥並不是囂張、性格惡劣。

  而是注意力狹窄，過於專注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典型的極客風格。

  或許這家夥根本不是故意撞自己，隻是走神了。

  “你想追我們公司的女孩，這沒問題。”淩攀淡淡地說。

  寧古嶽臉更紅了。

  米妮也羞澀地低下頭。

  “但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希望你影響我員工的工作狀態。所以，請你離開吧。想約她，下班後再約。”

  寧古嶽看著淩攀，似乎想爭辯幾句，終究無話可說。

  畢竟淩攀的這番話，確實無懈可擊。

  他沒精打采地向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轉身，不死心地說：“如果我願意加入公司呢？如果我是公司員工，就不用走了吧。”

  淩攀覺得好笑：“留在這裏，你不覺得屈才麽？整個公司隻有6個人，一個總經理，一個副總經理，一個美工，一個財務，兩個程序員。你覺得這是皮包公司？沒錯，這就是皮包公司。”

  幾個員工，包括蘇姍，臉上都有些尷尬。

  我們當然知道這是皮包公司……

  但看破不說破。

  否則的話，想深一層：在皮包公司上班的我們，到底算是什麽呢？

  蘇姍輕咳一聲，插入說：“目前來看，不管是辦公場地，還是員工數量，我們確實都像一個皮包公司。但是我相信，在董事會的支持下，在淩總的領導下，我們一定能做大做強。”

  熱烈的掌聲再一次響起。

  “……”淩攀看了她一眼，心說：不要做舔狗好嗎？

  寧古嶽受到了鼓勵似的，“我也相信，神國公司一定能做大做強。能做出‘獸血進化’這樣的遊戲，神國公司的潛力很大的！真的很大！”

  淩攀淡淡地說：“既然你這麽看好我們公司，這麽想加入我們，我能感受到你的誠意。”

  寧古嶽臉上開始綻放微笑。

  “但我不想要你啊。”

  綻放到一半的微笑凝固了。

  “為什麽？”

  淩攀掃了一眼公司僅有的幾個員工，語氣淡淡地：“你們都是聰明人，想必都猜到了。做出‘獸血進化’，並負責運營的，另有團隊。我也不瞞你們，這個團隊即將推出第二款遊戲。而神國公司，確實隻是一個明麵上的幌子。所以，神國公司不會招收太多員工，不會有太多投入。就勉強維持著一個皮包公司的規模，做個樣子就行。”

  蘇姍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

  她雖然迫於生活，加入了神國公司。

  雖然她看得出，目前的神國公司就是個皮包公司而言。

  但她心中仍然保留著一絲幻想。

  她是個有事業心的人，不甘心混日子。

  所以之前她才說出那番話：相信公司能做大做強。

  可淩攀的話讓她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等等……蘇姍的眼鏡鏡片一閃。

  公司還有兩名員工，正在原公司辦理離職手續，今天並沒過來。

  那兩位，都是高薪請來的，業內評價極高的人才。

  如果神國公司真的隻要維持一個皮包公司的規模……為什麽要花大價錢請這兩位呢？

  想到這，蘇姍又看了一眼寧古嶽，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眼神。

  淩總這是在欲擒故縱啊！

  真是厲害！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公司老總！人不可貌相！

  她看著淩攀的目光中既有欽佩，又有些忌憚。

  淩攀：？？？

  他用冷漠的語氣繼續說：“所以，我不想要你啊。你要多少年薪？80萬？100萬？我何必花這麽大代價請你。100萬的薪資空間，足夠我請十幾個普通員工了。反正我又沒期待這家公司做出什麽成績。”

  蘇姍越聽越納悶，看著淩攀的目光也不對了。

  淩攀說話的口吻和內容……處處暗示著，他絕不僅僅是公司請來的總經理，一個高級打工仔。

  他一直在以公司的股東自居！

  而且絕非小股東！

  而是執掌生殺大權的大股東！

  當然，哪怕蘇姍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到，目前的神國公司的股權結構雖然顯得很混亂，其實最終都歸總到了淩攀的名下。

  淩攀是實際的唯一股東！

  這時，寧古嶽抬起頭，目光堅毅：“我想加入製作‘獸血進化’的團隊！”

  淩攀搖搖頭：“你還不夠格。”

  空氣安靜下來。

  烏鴉飛過。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此時會感到羞憤。因為這分明是侮辱。

  可是寧古嶽卻是眼神凝重。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比起蘇姍等人，他更清楚獸血進化的分量。

  淩攀說他不夠格加入製作獸血進化的團隊，他不覺得這是羞辱，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製作獸血進化的，肯定是目前全世界最優秀的團隊！

  自己不夠格加入才是正常的！

  “淩總，給我一個機會！”寧古嶽誠懇地說，“我願意以普通程序員的身份加入那個團隊！收入不是問題，錢是身外之物。對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是能夠持續成長！”

  淩攀意外地看著他。這家夥，雖然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思想覺悟倒是挺高的。

  想了想，淩攀搖頭說：“那個團隊要的都是精兵強將。你覺得你編程很牛？我覺得也很一般。”

  寧古嶽不服輸地說：“我帶來了我最得意的作品。請你務必看一看再下結論！”

  額，問題是我看不懂啊……

  淩攀想了想，說：“行，那你先把你的作品準備好。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他走近洗手間，將水開到最大。

  水聲嘩啦啦。

  淩攀迅速和華胥溝通：“我要去‘巢’。”

  片刻後，他出現在黑科技感十足的巨大空間，高高的穹頂灑下深藍色的光芒。

  “華胥，我要學習計算機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