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師傅們，我們別的東西沒有人多的是，一人一個時辰也就守到天亮了。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你們了，大家說是不是？”

  “沒錯！”

  “我和玄鏡一起守第一班夜，你們先去睡吧。”

  “行，一個時辰後於陽替你們。”

  提心吊膽的村民們折騰了一陣子已經開始疲倦，在大家都同意輪流守夜的情況下，剩下的人在屋子裏麵找了一個地方睡覺去了。瘋道人看到於陽臉上那未脫的稚氣倒是想起了許久未見的落十一，正當其他人東倒西歪打盹的時候，看著天空裏風吹動陰雲遮住的月亮，他仰躺在屋頂是怎麽也睡不著。於陽緊跟在玄鏡的身後，他倆就這樣一前一後繞著院子四周巡視，一圈下來兩個人在牆角處的一棵槐樹下歇息，他對瘋道人的本領很奇怪。

  “道人師傅，你真是從山上下來的？”

  “是啊，我還有假！”

  “我隨便問問，你千萬不要介意。我上過山也打過獵，但是從來都沒見過無量宮上的人，聽說他們都會道術，你們師叔的本事可真了不得！”

  “我跟你說，我師叔在山神廟裏麵使的招數都還隻是些皮毛，師叔他厲害著呢！師叔的禦劍術才是最厲害的，越過山丘、雲間聽風語可都是拿手的。”

  “聽你這麽說，我可是真羨慕你們這些道人的。”

  “要不處理完村上的事情，你也去山上試試？”

  “哎，我也就隻是說說，你瞧我這瘦弱的樣子，觀上的苦我是吃不了。對了，小師傅，你都會些什麽本事？”

  “我會的也不少，但都算不上精通，不過我領悟到的就隻有一點，那就手裏的劍一定要穩。你看到那邊有一塊石頭了吧？”

  “看到了，怎麽了？”

  “你把它取過來，我教教你什麽是穩！”

  “好好好！”

  順著玄鏡手指的方向，被風吹起的槐樹葉都刮到了牆根積成厚厚的一堆，樹葉裏麵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露出來半邊，於陽彎腰很輕鬆地把石頭從樹葉堆裏撿了起來，他好奇地盯著手裏的石頭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同。

  “這不就是普通的石頭嗎？”

  “對，沒錯。你平伸開手掌，把石頭放在掌心裏麵。”

  “是這樣嗎？”

  “胳膊再高一點，好，別動，就這樣。”

  “就這樣練穩嗎？”

  “對，堅持半盞茶的時間。”

  “半盞茶的時間！？我不懂，我還是數數吧，嘿嘿嘿！”

  “也行。”

  “123”

  “繼續。”站在玄鏡身邊的於陽手裏拿著石塊嘴裏認真地數著數，還沒數到五十，他整隻手便咯嗒一聲響，石頭從手裏掉落到了地上，他用力地甩甩胳膊緩解手臂的酸痛，嘴裏呲著牙發出嘶嘶的聲音。

  “哈哈哈，怎麽樣？”

  “我的胳膊都快酸死了，真想不到這麽簡單的動作，我竟然都堅持不了。”

  “看我的吧。”

  “好！”

  玄鏡用劍挑起地上的石塊，石塊在空中旋轉著落下來，他刺出的劍尖平穩地接住了石塊，像於陽一樣平伸著胳膊，玄鏡劍尖的石塊絲毫沒有抖動，就更不要整個劍身了，於陽就這樣在旁邊一直數數到眼皮打起架來。

  “這也太難了吧！？”

  “看則簡單，實則很難。這都是些觀上靜心的功法，像這樣的還有很多。”

  “我還是坐在旁邊休息一下吧。”

  “掌門，前麵有亮光！”

  “大家把火弄滅，先隱蔽起來！”

  “是！”

  “你們幾個給我趕快跟上，不要在後麵耍什麽滑頭！”

  “你看什麽看？有本事像你們師兄那樣也替聖君辦些像樣子的大事，要不是看在聖徒司以前是你們師兄的份上，我早就在半路上把你們幾個宰了！”

  “嗨，跟他們費什麽口舌，不也都是一些沒用的家夥。我聽人說聖君在花溪的時候就打傷了山丘一派的掌門丘山子，要不是聖使傷的重，恐怕這些家夥還在山丘哭喪呢！”

  “不錯，是這麽個道理，哈哈哈！”

  “你給我住嘴！”

  一個憤怒的山丘弟子攥緊手裏的繩子厲聲嗬斥著那個拿山丘說笑的聖徒，誰成想聖徒一口唾沫吐在了那人的臉上，緊接著白晃晃的刀刃架在了山丘弟子的脖子上，他也毫不示弱地瞪大眼睛盯著拿刀的聖徒，正是這幾分愣勁反而讓聖徒敬畏他幾分。

  “沒想到爺今天碰上一個硬茬兒子，好好好，等把你們押到地方，看你還有幾分傲氣。給我趕快跟上，我最煩的就是走夜路了！”

  “好像有煙！”

  “惡徒拿命來！”

  隨著黑暗處一聲大吼，聖徒們全都掏出快刀四下比劃著準備防守，夜色裏樹葉上發出一陣急促的嘩啦聲，隻見一個聖徒的腦門不知道被誰結結實實打了一掌，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便斷氣死掉了，其他的聖徒因為找不到敵人慌作一團。突然幾十米遠的地方一個火球迎麵向聖徒飛衝過來，聖徒手裏的刀剛一碰到火團，火團便炸裂成一片零散刺眼的火星，隻聽得皮膚被火焰燙出來的吱吱聲陣陣響起。聖徒驚謊地大叫著揮刀向黑暗處亂砍，叮叮當當的碰撞聲在夜色裏冒出刀光，原先熄滅的火堆此刻被重新點燃，火勢著得更加猛烈了，突然冒出來的光亮讓敵對雙方這才看清了彼此的長相。

  “是師兄他們！”

  “還有掌門，這下咱們可有救了！”

  “他們是瑤山下來的聖徒，快把他們抓住！”

  “你給我閉嘴！”

  慌亂中氣急敗壞的聖徒打了蘇妧一個耳光，山丘弟子們一下子火氣大漲，都拿起手裏的劍和聖徒們撕打在一起。帶頭的聖徒見情況不妙，便留下十幾個人繼續和山丘弟子糾纏著打鬥，他命令押送的聖徒點中這些不安分家夥的啞穴準備抄林中的羊腸小路逃跑，剛撩開樹葉便碰見了滿臉怒氣的嶽掌門山丘子，嶽掌門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衣服把他拉近一些，聖徒嚇得身體不時地哆嗦起來。

  “你......你要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可是聖君手下的人，得罪了我可沒有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