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少了一隻胳膊，至少還能活著。”

  “隻有活著才會有希望，蟲毒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師叔。”

  瘋道人讓玄鏡從死去妖物的身上取一些屍蟲拿回去調製解藥，玄鏡小心翼翼地從妖物的傷口處取下一些裝進瓶子裏，跟著瘋道人走進了樹林。弄花坻的前堂裏不二老板安靜地坐在一旁撥弄著茶罐裏取出來的茶葉，隻聽得一聲馬匹的嘶鳴聲，他便聽出了是落十一來了，站起身來向門外慢慢地走出去。

  “前麵就是魚塢鎮了，剛好路過可以見一見老朋友。”

  “是不二老板，好久沒見到他了，駕”

  “終於到了，今天就先在這裏歇歇腳吧，老板住店！”

  “不二老板，你......你的眼睛怎麽了？”

  “不礙事，你們來了，快進去坐！”

  “阿蠻，扶一下不二老板。”

  “興子，趕緊弄些茶點招呼一下他們，奔波了一路，肯定是餓了。”

  “還真是，長宮小姐、杏兒和瑩兒姑娘你們先坐。”

  “是落少爺啊，我這就去弄，馬倌去把馬匹拴到馬棚裏。”

  “這眼睛該不會是那個死的紫衣聖君弄的吧？”

  “都過去了，聽說你們也上了瑤山。”

  “這裏都知道了？”

  “我是從路過商人的閑談裏聽到的，還為你們擔心了好一陣子，今天你們能再次來到這裏，我就放心了。”

  “還不是那個紫衣聖君搞的鬼，害我在花溪待了好一段時間，我和你一樣都替他們擔心。”

  “你們這次是去哪裏？”

  “我去無量宮，和長宮小姐她們三個順路，不過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我就知道你要問些東西，我若猜中敢不敢喝了這杯酒，怎麽樣？”

  “好啊，不過你先說說看。”

  “一定是想問老翁送你的那個禮物，對不對？”

  端著碗喝水的落十一聽到這話，驚奇間猛地灌入嘴裏一大口水，他趕緊把水咽下，連一旁的幾個人看到他的反應都知道不二老板猜中了。趕了一天路的杏兒倒是在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不過長宮妘兒對不二老板的解答很感興趣，畢竟是因為鯤魚符她才會被抓到瑤山上麵的。

  “不會是猜中了吧！？”

  “我猜老翁送給落十一就是那枚鯤魚符吧，這樣說來，老翁就是南離國幸存下來的一隻鮫人，而且是最後一隻。”

  “這個小東西說的不假，這些事情還是他後來告訴我的，不過接下來的話，你們一定很感興趣。說起這墜入深海的鯤魚便化身成一片鱗狀的東西，也就是那些人苦苦尋找的鯤魚符，那個時候的老翁還是一個身強體壯的落十一，雖然算不上潛水的高手，但還是由於南離國的那場滅頂之災想著去深海尋找鯤魚的下落，就這樣一次次地深潛入海百次、千次，最後終於在深海的斷崖裏找到了它，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他的肺也因為長時間潛水而無法在水下待太長的時間，哪怕隻是短短的一柱香。”

  “落公子，你給我們說說那東西長得什麽樣子？”

  閑談間的話早就讓不二老板的眼眶開始濕潤起來，長宮妘兒趕緊岔開話題問落十一鯤魚符的樣子，其他幾個人也都十分好奇這讓很多人垂涎的東西。落十一從衣服裏掏出那張包裹著黃布，去過瑤山以後現在就隻剩下這東西了，他回想著老翁送給他的那東西。

  “那東西樣子倒是像和田玉的乳白色外表，不過裏麵總有一道藍色的光點遊走，仿佛黑夜裏遊蕩在林間的螢火蟲。”

  “聽你這麽一說，鯤魚符真是一個好東西，不過它到底有什麽用呢？”

  “鎮上的石魚，我想你們也都是知道的。”

  “知道，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拿著石魚進來的！”

  “不過這和鯤魚符有什麽關係啊？”

  “鮫人雖然說是人，但始終還算得上是人魚，自從得到那東西以後，便最懂鯤魚符裏麵散發出來的那種魅力。這石魚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它以前也還算得上是一道美食，不過它被這鯤魚符吸引過來以後，隻是簡單地在鯤魚符旁邊遊了幾圈便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在水裏還是好端端的魚，出了水便成了硬硬的石頭。”

  “原來那石魚是這樣變成的，還真是神奇，等回了家，我一定要講給我爹聽，到時候你們可以為我作證，要不然我爹會以為我又哄騙他呢。”

  “好，我幫你，瑩兒！”

  “這種事情杏兒最擅長了，是不是？”

  “哈哈哈！”

  “你來了！不二老板他不在，有什麽事情嗎？”

  “那......不是烏魚怪人嘛，他還活著？”

  “是落公子啊。”

  正當大家都在拿這話向杏兒說笑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弄花坻的門外，本來打算隨便應付一下烏魚怪人，可阿蠻的這一句脫口而出的話讓氛氣很是尷尬，落十一幾個人同時把眼光轉移到了不二老板身上，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主動招呼烏魚怪人進來坐下，這讓他們都想不到。

  “還有事就不做了，落公子，你的傷沒事了吧？”

  “你的傷沒事了吧？”

  “好多了，哈哈哈！”

  “你們！？”

  “奧......我就住在原先老翁住的那個帳篷，這是我自己醃製的一些魚肉，今天人多東西我就放在這，我先走了。”

  “讓我嚐嚐這魚肉，嗯，味道還真不錯，你們都嚐嚐！”

  “好......好啊。”

  “就坐這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見我嘛，二子，再添碗熱茶來。”

  “好。”

  “你手上怎麽那麽多小傷口？”

  “奧，幫別人織魚網不小心割破的，他的事情我真的是很抱歉。”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今天你也見到我了，聽興子說你已經為村子上做了不少事情。”

  坐在不二老板身邊的烏魚怪人把魚肉放在桌子上，魚尾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茶碗，茶水從裏麵順著桌麵流到了不二老板的那邊，他沒有看到花碗裏流出來的茶水繼續和落十一他們說著話，烏魚怪人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