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就在這夢境裏麵好好享受吧，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妖孽！”

  魅童麵對瘋道人毫不示弱，它伸出鋒利的小爪嘴裏發出沉悶的嘶吼聲，然後飛快地向瘋道人那裏跑過去，瘋道人隻是輕輕一跳魅童便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撲空了，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雙手緊抱在一起縮成一個團狀，幾聲小小的哭泣發出來，那一刻一個女人的聲音竟然說起了話，而且那聲音是瘋道人再熟悉不過的了。

  “還記得我的聲音嗎？”

  “這聲音不是它的嘛！”

  “記得就好，那個時候為什麽不出去救我？你明明就躲在樹的後麵。”

  “我......我”

  “我可是為了讓你擺脫內心的陰影才去那麽做的，真沒想到你是那麽的膽小，你不是一直把我當朋友的嘛，真後悔當時信了你的那麽謊話，真是人妖殊途啊！”

  “得悟道者，常清靜矣。驅邪縛魅，心神安寧。”

  瘋道人突然內心裏閃過一絲疑惑，他愣在原地嘴裏一直念著法咒，隻感覺耳邊的妖語越來越密集自己嘴裏的法咒也是越來越快，隻聽到啊的一聲長吼，瘋道人身體震出的內力已經把池水打起幾丈那麽高，魅童更加不斷地說著故事。

  “區區小妖還不住嘴，妖言惑眾！”

  轉眼間魅童卻已經變幻成了一個曼妙的女子，瘋道人緊盯著眼前這個妖物變成的東西，僅管這個女子是他上山門之前的一段姻緣，不過他還是勇敢地麵對著自己的內心絲毫感覺不到那些是錯的事情。魅童輕指著衣袖往他身邊走過去，薄如紗的袖口滑過他耳邊的頭發，悉悉邃邃的耳語聲順著耳朵跑進來，這個時候的魅童已經走到了他身體的另一側，女子血紅色的眼睛慢慢地從瘋道人的肩旁後麵抬起來，那眼睛裏麵的血色令人生厭。玄鏡站在瘋道人不遠的地方大聲呼喊著他，可他卻什麽也聽不到，魅童伸出利爪準備從他身後狠狠地抓上一把，剛伸出的爪子卻被瘋道人一下子抓住了手腕，他一把把魅童的爪子甩開並且一掌打在它的右肩上，魅童實在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被迷惑。

  “雕蟲小技，你這家夥真是麻煩，拿命來！”

  “下一次你就不會再有這種好運氣了！”

  魅童後撤著往後麵逃跑，可瘋道人的劍早就已經向他刺過來，它身上髒亂的百結衣被劍刃一個個的割斷，沒等魅童逃跑幾步就一下子讓瘋道抓住了喉嚨，它的兩隻手掙紮了幾下也垂了下來，不過張用盡力氣張著嘴說出幾句話。

  “一切......都會來的，黑暗的一天快要......來了！”

  “什麽，你說的是什麽？”

  那幾句話瘋道人根本就沒有聽明白，手裏的魅童已經死了，他趕緊把它放到一邊去那邊把玄鏡扶了起來，這個時候跑掉的村民全都手拿著竹竿鋤頭從巷子裏麵衝了過來，他們看到地上死掉的妖怪硬著頭皮用竹午捅了幾下，又敲打了屍體好幾下。

  “這就是那妖怪？”

  “是啊，就是剛才演戲法的那個家夥！”

  “妖怪出沒，看來太平的日子不久了。”

  “多謝師叔救命！”

  “你怎麽就乖乖聽了它的話？”

  “我也不知道，師叔，那東西到底是一個什麽妖怪？”

  “魅童，都說是山川之精，狀如三歲小孩，紅眼長耳、赤黑色，喜歡模仿人聲用以迷惑人。”

  “是，師叔，我買完菜籽就在水塢那裏等你了，可看完這邊圍著很多人看熱鬧，就好奇過去看看。師叔教訓的是，等回山上我一定把內修多多修習！”

  “菜籽買到了？”

  “買了，都在包袱裏呢。”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暈倒了！”

  “阿娘，阿娘！”旁邊的人群裏麵突然有一個人大聲喊叫著，其他人往後一看才知道有一個婦女暈倒了，正準備上前去扶她的人發現她胳膊上有紅色的斑點，

  “是麻疹，我認識，這個是會傳染的！”

  “啊！”

  “阿娘，阿娘！”

  “趕快把小孩抱遠一些！”

  “大家都離遠一些！”

  “師叔，是剛才那個小孩的阿娘，咱們過去看看！”

  玄鏡從地上麵撿起一隻風車放在小孩的手裏，小孩拿著風車眼睛始終沒有從他阿娘身上離開，瘋道用劍鞘掀開婦女的袖口，果然胳膊上麵泛起的紅疹和麻疹很像，他從衣服裏麵摸出一瓶藥粉準備蘸一些水塗抹在紅疹上，用破瓦片從水桶裏麵舀出來的水竟然變得渾濁起來，他接連舀了幾下都是一樣。

  “這水有問題！”

  “水有問題？”

  “玄鏡，你去那邊取些水來。”

  “是，師叔！”

  玄鏡剛走過橋頭後麵緊跟著的村民都站在橋上麵往下麵，果然和瘋道人說的一樣，玄鏡從這邊舀出來的水也是一樣渾濁，這碗裏的水可把村民都嚇壞了，有的人像發瘋了一樣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胡話。

  “河神發怒了，一定是的，你怎麽能把河神殺了呢！”

  “給你水！”

  “多謝！”

  “她還有救嗎？”

  正在他們找不到水的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農婦從自家的水缸裏麵舀出來一碗水，瘋道人把蘸了水的藥粉滴在了紅疹上麵，一時間那小孩的阿娘胳膊抽搐了一下有了動靜，瘋道人的擔心也放鬆了不少。

  “原來人還有氣！”

  “河神發怒了，不行，我得趕緊回家去看看水缸！”

  “是啊，這要是沒了井水喝，咱們可怎麽活啊！”

  “你們幹什麽去？”

  “沒......沒事！”

  “多謝！”一個慌亂跑走的村民顧不上其他人趕緊往家的方向跑去，那個問他的村民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東西也跟著跑了，說了一句多謝以後那個婦女又暈了過去。

  “你怎麽這麽著急就回來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河神發怒了，河水有毒啊！”

  “有毒！？”

  “你趕緊快去看看缸裏還有多少水，我去柴房裏取幾個水桶再去後山擔些水回來！”

  “缸裏還滿著呢，你擔回來的水放哪裏？”

  “先不說這個了，我出去之後你就把門鎖好了，聽到了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