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啊，你......你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的！？聽到了又怎樣，聽到了更好，酒錢結完了？”

  “結完了，那胭脂用的怎麽樣？”

  “糟糕，他怎麽突然問起了胭脂的事情，我......我......那胭脂一點兒也不好，我沒用！”

  “沒用怎麽知道好不好，我知道啦，你走那麽快幹什麽，這人真是奇怪剛剛還緊跟在我後麵，現在卻一下子跑到我前麵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做，先走了！”子魚沒想到明明自己剛剛還占上風，怎麽突然被她問了一個問題就答不上來了，她回頭看著還待在原地的阿蠻，就加快腳下的步子走遠了。

  “這家的桂花糕不錯，咱們去嚐嚐看和你們落城的哪種更好吃。”

  “這不是落公子嘛，怎麽有空來我這？”

  “當然是知道你家的桂花糕好吃，才過來嚐一嚐，怎麽有剛剛做好的桂花糕嗎？”

  “有有有，趕快去灶上取些來！”

  糕坊門前麵靠左的地方一棵丈高的桂花樹直挺地紮在地麵上，樹上盛開著似繁星點綴其上的簇狀花穗，濃黃的骨朵上叉開著四片肉芽形狀的葉片，葉片中間三三兩兩的細膩的花蕊把遠處的野蜂吸了過來，樹下一些石塊堆積起來的四方形石板上放著一方圓形的石磨，蹲在一旁拾花的人把樹上采下來的桂花撿到竹篩上進行挑撿，然後放到盆裏打出來的井水裏洗淨把水分瀝幹，最後把它們裝在竹筒製成的茶則裏慢慢地往石磨的磨口裏倒，石磨兩側各兩耳小洞，小洞裏插著兩隻圓頭的木棒，兩個推磨的人抓住木棒順時針推動著磨盤，磨盤發出一陣陣悶響聲，小洞裏的木棒也緊跟著吱吱吜吜的聲音，從磨口放入的桂花被不斷轉動的磨盤磨成了糊狀的汁液，汗液沿著磨盤兩側的凹槽從磨嘴處流到了下麵的木桶裏，石磨和木桶旁邊也有些野蜂不停地從上麵落腳然後又飛起來。

  “這桂花樹長的可真高啊，你們快看！”

  “是啊，我還是頭一次見，樹上的桂花真漂亮！”

  “桂花糕好了，你們坐在哪裏？”

  “不坐了，老板娘幫我們把桂花糕裝好吧，我們走著吃。”

  “行。”

  “大哥，那個就是落十一，聽說這遊花海就是他家弄的。”

  “好啊，你們幾個給我跟緊了，我先前麵準備一下，等時機到了摔碗為號，咱們哥幾個以後能不能喝酒吃肉，就看這一票了！”

  “那我們先跟過去了！”

  “眼神兒都靈活著點，把人給我跟緊了！”

  “這位客官你吃些什麽？”

  “不吃，我就在這裏歇歇腳！”

  “您坐。”

  “剛剛那個買桂花糕的人是不是落十一？”

  “是啊，你也認得他？”

  “不......不認得。”

  “長宮小姐，這桂花糕還真是挺好吃的！”

  “別長宮小姐小姐的叫了，你就叫我妘兒吧，這樣叫起來還親切。”

  “行，那就叫你妘兒了。”

  “這桂花糕我也吃過，剛剛買的這個吃起來口感很不一樣，咬下去的時候能感覺到糯米很軟很有彈性。”

  “剛剛我們在門前看到的那方石磨，采下來洗淨的桂花磨好後便放進了用石杵搗成粉末的糯米粉裏，隻需要添加少量的井水，這樣做出來的桂花糕很好吃。”

  “他身邊還有幾個姑娘，咱們要不要一會兒把他們分開再下手？”

  “怕什麽，幾個姑娘有什麽好怕的，這手無縛雞之力說的就是她們。”

  “落公子，我們剛才在買花燈的那裏老板告訴我們說，他那入夜後會有猜燈謎的遊戲，我們準備到時候來看看他那後麵掛著的花燈有什麽特別的。”

  “那登城樓放福燈，你們一定也聽他說了，是不是？”

  “沒錯。”

  “這個蔚秀才啊，果然還是變了。”

  “賣花燈那人還是一個秀才！？”

  “是啊，聽人家說這個蔚生年輕的時候可謂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啊，每天都是挑燈夜讀到很晚想著榜上有名，一考就是七八載春秋，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整個人都把書燒掉了，他內人是靠著摸黑砍竹削竹做一些笨重的體力活維持生計的，慢慢地那個賣不出去的竹子也就堆滿了院子，這不現在做起了花燈的生意，這猜燈謎一定又是他的鬼點子，雖然書是不讀了，可吟詩作對還是他的一大喜好。”

  “那到時候可要好好對上一對了。”

  “小姐，你也要作對！？”

  “雖然私塾總是把教書先生氣跑，但一些皮毛還是學到了一些。”

  “哎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剛剛緊跟著他們幾個人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了他們前麵的地方，故意往回走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杏兒，那幾個人頭也沒抬起嘴裏隻是不停地道著歉就走了，杏兒把手裏的花燈抬高仔細地檢查著，看到花燈沒事她才鬆了一口氣。

  “杏兒，你沒事吧？”

  “沒事，這幾個人走路也不看著點，碰到了人就隻會道歉，真是的。”

  “子魚，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我，見過長宮小姐。”

  “正好遇到你，我在那邊的店裏買了一些檀香，你一會兒取了幫我交到夫人的手上。”

  “那你也跟我們一起逛逛吧。”

  “不了不了，我還有些事情，你們逛吧。”

  “你這是怎麽了，平時你最愛逛街的？”

  “少爺，一會兒要是有人問起我去哪，你幫幫我一定不要告訴他。”

  “好吧。”

  剛剛走遠不久的子魚過了橋前麵到處張望著的阿蠻走了過來，他不時地擠進人多的地方找找人，然後又失落地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前麵一個穿著和子魚相似的姑娘，便走上去在後麵拍了人家一把。

  “你跑那麽快幹嘛，我的話還沒說完？”

  “你是誰啊？”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阿蠻，你再找誰呢？”

  “小姐，我知道，肯定是剛剛的那個姑娘。”

  “少爺！”

  “我覺得也是。”

  “你們知道我在找誰？”

  “不知道，我們以為你剛才拍的那個人就是你們找的人呢。”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