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瓔娘和狐妖換了心以後，瓔娘隱隱約約地能感受到狐妖的氣息，我們也就順著線索找到了雲府，本以為狐妖能同意瓔娘的命，可換心的時間太久了，再耗下去的話瓔娘會變成半妖人，到那個時候就沒救了。”

  “那你們肯定把狐妖治住了！”

  “不是我們，是瓔娘出現了妖化的症狀，她衝到狐妖麵前就掐住了狐妖的脖子，還好我用沾滿道血的符紙打在了瓔娘的眉心，她這才安靜了下來，這雲少爺也知道蔻姑娘不是普通的人，心裏算是接受了她的過去，也許是狐妖身體裏的人讓她有了幾分憐憫之心，她最後還是同意把心換回給瓔娘。”

  “後來呢？”

  “逢月陰之時，以道血敷之，即人歸人，妖者無氣而逝。”

  “活的活了，死的死了。”

  “還好雲少爺失了憶，算是忘了那段記憶了，可現在也是時好時壞地問著那個姓蔻的那個姑娘。”

  “瓔娘還真是一個苦命的人，哎！”

  “誰不說不是呢。”

  “少爺，我聽說落公子他們路過南柯鎮住在了之前的客棧裏。”

  “是嘛，我記得他，看來他應該最清楚我以前的事情了。”

  “雲乙，我出去一下，一會兒老爺問起來就說了已經睡下了。”

  “那行，少爺你早點回來，小的怕拖得久了會挨罵。”

  “知道了，記住別讓其他人進我的房間。”

  “好，您先把藥喝了吧。”聽說落公子已經到了鎮上，雲少爺想著正好可以去問問自己的事情，他便拿起桌子上那碗有些渾濁的藥水一口喝了下去，繞開府上的下人順著後門便往客棧那邊走過去。

  “那不是......那不是雲少爺嗎！？”

  “雲少爺！？”

  “是啊，我怎麽過來了！？”

  “落十一你在這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你可要如實地告訴我。”

  “你最近的身體可好？”

  “好多了，這些都不重要，我問你，你知道一個姓蔻的姑娘嗎？”

  “這......這個怎麽說呢。”

  “你們不要騙我了，你肯定知道的！”

  旁邊的袁守一已經開始向落十一使眼色讓他不要說，可落十一的反應擺明他的確是知道雲少爺口裏這個姓蔻的姑娘的事情，落十一又拿起了桌了上的茶杯想著喝一口茶水，可雲少爺把他的茶杯按了下來，並招呼小二上了一壺酒。

  “不喝茶，咱們喝酒，酒裏雖然都是酒話但話卻不會有假，當我是朋友的你就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其實蔻姑娘是狐妖，雖然說這話是不假，但還是她在最後救了你。”

  “那她現在在哪？”

  “死了，我想你也是能感覺得到的。”

  “聽了一些風聲，我知道......我知道就會是......這個樣子。”

  落十一、長宮妘兒以及其他人都看著麵前這個滿臉失落的雲扶，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的話比較好，雲扶拿起麵前的這酒壺往自己的杯子裏倒滿了酒，然後頭也沒抬地把酒全都喝了下去，也許他心裏的痛苦也隻有這杯酒能咽得下去。

  “你們看，那是什麽？”

  “這不是！”

  “噓！”

  淚珠在他的眼角裏打轉，突然落十一的眼裏也湧出一滴好像眼淚的東西，不對，那不是眼淚，是之前狐妖滴進落十一眼睛裏的那滴，落十一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跑了出來，大家都盯著這顆飄浮在麵前的東西說不出話來，然後它慢慢地順著雲少爺的眼角鑽進他的眼淚裏，雲扶整個人都直愣得像入定了的人那樣發著呆。雖然是一滴小小的眼淚，但它卻穿梭過了她和雲扶的所有可能，雲扶的臉上浮現出了他們離開之後從未有過的笑容，他隻是呆在原地傻笑著，好一會兒他的笑容才漸漸收了起來，整個人才緩過精神來，但手裏還緊緊地捏著那隻空酒杯。

  “我都知道了。”

  “你還好吧？”

  “我沒事，蔻妹的事情多謝你們讓我找到屬於內心的答案。”

  雲扶又拿過酒壺一杯接一杯地倒滿，而後又一口接口地把杯子裏的酒喝光，直到他喝得有些醉了，袁守一才把他手裏的酒壺搶了過來，袁守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連連擺手說他自己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我沒事。”

  “少爺，你怎麽喝了那麽多酒，還出了那麽多汗！這可怎麽辦啊，雲乙，趕快去後麵端些薑湯過來。”

  “我沒事我沒事，我還能喝！”喝得酩酊大醉的雲扶晃晃悠悠地從後門走了進來正巧碰到了巡院的管家，雲管家和雲乙趕緊上去扶住快要栽跟頭的雲少爺，兩個人被他這滿身的酒氣弄得捂住了鼻子。

  “雲乙，趕緊把門關好，再去前麵看看老爺在不在。”

  “不在，快扶少爺趕緊回屋吧。”

  “雲乙，少爺怎麽就突然出現了，你是怎麽搞的，等會兒再拿你是問！”

  “你......你......你們瞞不住我的，我全知道了......知道了，蔻妹，我會好好......好好活著的。”

  “少爺又開始說胡話了，趕快把他送回到屋裏休息！”

  “少爺，你先躺下休息一會兒，雲乙你跟我來。”

  雲乙緊跟在雲管家的後麵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兩個人來到廚房，廚房裏的泥爐上還熬著其他的草藥，還沒等雲管家開口問雲乙就交待了雲少爺外出的事情，雲管家看著泥爐上為雲少爺熬的藥也是歎了一口氣。

  “少爺他一聽說落公子到了鎮上，就出去了，我攔也攔不住啊！”

  “看了那麽多大夫，開了那麽多治病的方子，連街上遊蕩的神醫都到了，少爺的病也沒好，看來這醫者醫病不醫心的話是錯不了了。”

  “雲管家，看來少爺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他早晚會問出些東西的。”

  “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酒沒了，全都讓雲少爺喝了。”

  “落公子，你這都把實話跟他說了，他都承受的住嗎？”

  “是啊，我在旁邊聽著自己都受不了了。”

  “紙包不住火，何況他自己現在已經感覺到了一些東西，他遲早是要知道蔻姑娘的事情，既然是早晚的事情，早知道一些也許會對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