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碰到你們了，這下次真的是很近啊！”

  “落十一，這人的風箏紮得可真不錯，讓我想起了子魚紮的那隻，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

  “子魚是誰？”

  “哦，我的一個......朋友，有段時間沒看見了。”

  “姑娘，還是看看這尾踏青的風箏？”

  “不用看了，就要這尾了。”

  “好的，您拿好，要是風箏的骨架出了問題隻管來找我。”

  “行。”

  杏兒拿起風箏的篾條往前麵跑了，風箏兩條長長的尾巴在風中不停地纏繞又分開，說話間他們已經聞到了從不遠處巷子裏飄出來的酒香，喝醉的鬼阿叔搖搖晃晃地從裏麵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喝剩下的酒，臉上的醉意早就讓他已經忘了輸錢的事情。

  “好酒，果然是好酒，你......你怎麽過來了，聽說你贏錢了！”

  “少爺，這不是之前從那走出來的那個人嘛，沒想到跑到這裏喝酒了。”

  “酒是好東西，你們還不過去嚐嚐，就裏麵......裏麵，這酒可真夠勁兒。”他轉身向落十一幾個人胡亂地說著酒話，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一個趔趄身體向前傾斜了過去，落十一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他趕緊用手搖了搖手裏的酒瓶卻高興地笑了起來。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還好酒沒少，聽別人說你......你把那幾個使詐的家夥給......收拾了，真是太解氣了，我的雁不歸......咱們......回......家。”

  “老板，來一觚酒。”

  一個披著頭發臉上拉碴的男人走到酒缸那裏，拿起掛在酒缸缸身上的一個酒鬥，然後掀開整塊木頭做成的木蓋往裏麵一放，咕咚一聲響酒缸裏的酒開始蕩起水紋，他把酒鬥抬過頭頂，然後往低處一斜清轍的酒從裏麵往下麵的裝酒的竹筒流進去，雖然隻是很短的時間，但站在一邊的幾個人都已經聞到了酒鬥裏的酒香。

  “少爺，我聞到酒香了，這就是酒鬼劉釀的那個雁不歸？”

  “這酒釀出來之後就有一種香氣，你看到他盛酒的那個竹筒了嘛，他每天起早都會去山裏砍一些新鮮的竹子，拿回來用斧子把它們按竹節砍成大小差不多的竹筒用來裝酒，等這酒再從裏麵倒出來的時候就有了一些竹子的味道，那喝進嘴裏味道更不錯了。”

  “他怎麽睡著了！？我這酒錢放哪裏啊？”

  “放到桌子上就行了，誰會去拿一個酒鬼的酒錢呢。”

  “有道理，那我放這裏了。”

  “小姐，落城有名的四個地方咱們已經去了三個，就剩下城北俏三春的胭脂了。昨天咱們夜禁時候出來打扮的胭脂都用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在那裏添置一些。”

  “你瞧瞧我這胭脂，這次終於搶到了。”

  “都怪你沒拉我進去，我也隻能看看裏麵的綢緞了，也挑到了幾塊不錯的料子。”剛一拐進城北的路上，便看到有好幾個姑娘手裏都拿著小盒的胭脂，她們在路上打量著彼此的東西，倒是另一個姑娘手裏的那塊綢緞吸引了長宮妘兒的眼睛。

  “小姐，這俏三春什麽時候進的新料子？”

  “你們幾個來得那麽晚，再過去肯定也沒什麽東西了，買些綢緞還是有的。”

  “聽說采花賊要坐囚車出來遊街，一會兒咱們過去看看。”

  “真的嗎！？”

  “我聽一個衙差說的，錯不了。”

  俏三春的胭脂店門外還零零散散地有幾個人進去，可聽聲音裏麵的人還是很多，一個身穿粉色玉蘭散花紗衣臉上畫著粉黛的女人從裏麵送走了幾位客人，看到落十一他們幾個趕緊過來熱情地招呼著。

  “喲，這不是長宮小姐嘛，有些日子沒來了，這一來身邊就多了一位公子，一看這就是來給姑娘挑些胭脂的，快進來吧。”

  “老板娘，那種小盒的胭脂還有嗎？”

  “你們先看看，我過去瞧瞧。”

  “少爺，我胭脂水粉的我看大大小小的瓶子都一樣。”

  “這你們就不懂了，花有千萬種，這胭脂自然也有很多種，跟你們說那麽你們也不懂，看著樣子不錯的，你們就先聞聞看。”

  “杏兒姑娘，為什麽她們都叫小姐為長宮呢？”

  “老爺無子女，長宮小姐是老爺認的義女，還是用的以前的姓氏。”

  “哦，是這樣啊。”

  “雖然說是義女，但對小姐的照顧和親生女兒沒兩樣。”

  “哎喲，公子你手上的這盒可是上好的胭脂，還說是第一次來。”

  “我就是隨手拿了一盒瞧瞧，這胭脂。”

  “拿過來我看看，味道還不錯，這盒子做的也精巧。”

  “我說的嘛，那我替小姐你包起來了。”

  “少爺，你怎麽也挑起了胭脂。”

  “我這不是想落城來都來了，想著給阿娘帶些東西回去，我剛拿起來老板便先開了口。”

  “是這樣啊，我看長宮小姐也喜歡那送給她吧，我一會兒轉回去再拿一盒帶給夫人。”

  “行，可不要讓長宮小姐看到。”

  杏兒姑娘從老板娘手裏把胭脂拿了出來，她打開蓋子用手輕輕地在胭脂上麵扇了扇，有些淡淡的玫瑰花瓣香味，長宮妘兒看著拿著胭脂，然後向她點著頭的杏兒示意讓杏去付錢，可阿蠻早就先一步把兩盒胭脂的錢付了，杏兒隻好把那盒胭脂替小姐收了起來。

  “大家都讓一讓，不要擋住囚車的路！”

  “這該死的淫賊，看你還敢在這落城上猖狂！”

  一個領頭牽著馬車的衙差在路上走了過來，車兩側各跟著兩個開道的衙差，囚車上的采花賊被綁在上麵，周圍的人都用手指著這個幾天來作惡多端的家夥氣憤地把雞蛋扔到了他的身上，帶頭牽馬繩的衙差捂緊繩子讓前麵的擋住路的路人往兩邊退一退，采花賊閉著兩隻眼睛沒有抬起頭來，這也許是他這一輩子走過最長的路了。

  “聽說那淫賊在遊街呢，咱們也出去看看吧。”

  “你在這裏啊，我們奉縣尹大人的口令帶他出來遊街。對了，公子，縣尹大人問你是哪的人氏，能不能留下來當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