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運動，感覺功能障礙，肢體乏力，癱瘓，抽搐，視力障礙，神經性耳聾，語言障礙，平衡失調，智力衰退，精神症狀，內分泌失調這些統統不允許有。”

  陳橋冷冷的看著所有人：“這就是原則。”

  宋明輝尷尬的撇撇嘴，抬頭看了一眼張恒，這個怎麽搞？

  “蕭醫生有一個方案，不知道大家願意不願意聽一下？”

  最終廖懷忠還是繞不過自己的內心，開口說道。

  “說！”陳橋感覺很不耐煩。

  “他的意思就是，利用保守治療的辦法……”

  “行了，別說了。”

  這句話還沒等說完，瞬間陳橋爆發了，一拍桌子站起身臉色陰冷至極：“廖院長，您什麽意思？”

  “我覺得方案是可行的。”

  “您的行為讓我很詫異。”

  陳橋強忍著憤怒，皺眉冷哼：“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救人，如果是保守治療，我來您的醫院幹什麽呢？”

  “我說的恰恰就是治療。”廖懷忠還想解釋什麽。

  “我覺得您是在誤導我們的方向。”

  張恒也怒了，這廖懷忠分明包藏禍心啊，不開刀還有什麽意義？

  “可是……”

  “行了，咱們堅定一個方向，就是開刀，所有的問題全部圍繞開刀進行，行嗎？”

  陳橋不願意再多聽什麽話，直接作出決定：“我是病患的負責人，我負責。”

  “這話說得，我得負責，我是醫務處的。”張恒連忙接過話茬，帶著嘲諷：“您不是非得把您徒弟推銷出來吧？”

  “對啊，廖院長，您不能為了推出蕭牧之不擇手段了吧？”

  宋明輝也抓住機會表達不滿：“他是什麽，停屍房看管員，不是什麽神仙。”

  “你們會出問題的。”

  “那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負責。”張恒冷笑一聲：“現在這件事與您沒有太大關係，可以嗎？”

  “行。”廖懷忠也真的感覺心累，緩緩點頭：“我保留意見。”

  “抱歉，廖院長剛剛態度不好。”

  陳橋也知道廖院長生氣了，畢竟是一個院長，姿態放下帶著歉意：“咱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病人，見諒了。”

  “理解，這樣，你們先聊，我還有事。”

  說不介懷是假的，廖懷忠打了個招呼，轉身走出門。

  看到廖懷忠吃了釘子，張恒心裏那個痛快：“行了，陳醫生，咱們時間緊急，趕緊定下手術方案，我們馬上實施！”

  “行吧！”

  陳橋也不再猶豫，直接確定了開顱手術方案：“就按照我們商量的實施吧。”

  “行！”宋明輝惡狠狠點點頭，心中情不自禁激動起來，該是輪到自己大顯身手了。

  “這次手術要是成功，我會匯報領導，這位患者的身份我也不多說了，你們心中有數。”

  陳橋看著宋明輝：“拜托了，準備吧。”

  “好！”

  宋明輝心中自然是高興。

  因為這個手術方案，50%左右跟上次蕭牧之的開顱手術基本手法吻合，可以說這台手術隻要不失誤，幾乎成功率是可以保證的。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正高職稱在向他招手了。

  ……

  停屍房中，新送來一具屍體，是晚期肺水腫導致的死亡的老人。

  蕭牧之小心翼翼將屍體收拾好妝容，深深鞠了一躬之後送入裹屍袋，之後開始登記建卡。

  此時，門轟然被推開。

  廖懷忠帶著滿腔的怒意走進門，不知所雲的發泄著怒火：“他們想幹什麽？”

  “誰？”

  “那群蠢蛋，他們竟然同意做開顱手術！”

  “也不錯，開顱手術成功率也是很高的。”蕭牧之很平靜，自己的方案被否決並沒有引起他的任何不快。

  “你的方案更好，可以說是最合適的，他們竟然沒有給我說的機會。”

  這個結果讓廖懷忠心中很無奈，隻能找蕭牧之來發泄一番。

  “哦，對了，這個顱腦引流管在術中很重要，建議是與頭部保持一致，高於側腦室十厘米到十五厘米左右，您要叮囑他們。”

  蕭牧之忽的想起什麽鄭重道：“否則會引起顱內高壓的不穩定，就算是手術成功也肯定會導致腦疝。”

  “我怎麽說？”

  廖懷忠苦笑一聲：“在這件事上，我完全插不上嘴。”

  “估計他們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蕭牧之略一沉吟，繼續忙碌。

  而此時的手術室中，宋明輝身穿手術服站在手術室中表情凝重。

  張恒站在觀察室摸著下巴，心也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宋主任，這台手術求穩為主，不要冒進。”張恒對著話筒低聲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明輝回頭看了一眼點點頭，豎起大拇指。

  隨即手術正式開始了。

  開始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手術平穩的進行了兩個小時之後，看著平穩的心電檢測儀，張恒露出了笑容。

  “成了！”

  他心中狂喜，沒想到宋明輝的技術這麽穩定。

  宋明輝完全複製了蕭牧之的技術，他事先也是花了大量時間研究，這是宋明輝的強項，他總喜歡在臨摹高技術者的基礎不斷地熟悉穩定，但是絕對不創新，說的容易，但是做起來非常難，需要大量細致的觀察。

  可是這也給他帶來了一個致命的誤區，那就是……每一台手術千變萬化是不一樣的。

  上一台手術，因為外接了人工心肺機，所以蕭牧之在使用顱腦引流管的時候十分大膽，用的是抬高位置的。

  因為第一，劉岩並不是真正的腫瘤，並沒有產生顱內高壓的風險，第二就是劉岩本身術中喚醒，保持了一定的大腦活躍度。

  而他並沒有發現，其實蕭牧之無時無刻不在微調顱內引流管位置的，用小拇指輕輕勾動。

  這個細節的忽略是致命的。

  突然，機器瘋狂報警，血壓急速升高，顱內毛細血管出現了滲血跡象。

  瞬間宋明輝蒙了，怎麽回事？

  “病人血壓上升到85/165，壓差超過臨界值。”

  “病人心跳過速……”

  “快，加強疏導。”

  宋明輝的手瞬間開始顫抖，理清的思路亂了套。

  “媽的，怎麽回事？”

  張恒也驚了，站起身咬牙切齒的看著屏幕下的宋明輝聲嘶力竭怒吼：“怎麽回事？”

  宋明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嚇得冷汗潺潺。

  而此時，門砰的打開，陳橋臉色鐵青一把抓住張恒惡狠狠摁在牆上咆哮：“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我，我……”

  張恒嘴唇不斷抽搐，他怎麽知道怎麽回事？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

  “快他媽想辦法，如果病人出了事，你們誰都吃不了兜著走。”陳橋抓起麥克風聲音帶著焦躁：“你們都得完蛋！”

  宋明輝轉頭看了一眼護士顫聲：“擦汗，快。”

  護士手忙腳亂的擦汗，之後宋明輝咬牙伸出手術剪，準備冒險穿刺引流。

  可是他的手太抖了，無意中直接剪斷了一根腫瘤旁的血管，撲，鮮血直接撲出濺射他的臉上。

  瞬間所有人都蒙了。

  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