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之冷冷看了他一眼，繼續忙碌。

  回到辦公室，張恒惡狠狠抓起茶杯摔了出去：“媽的，給你臉不要臉的狗東西。”

  平息了一下怒氣他抓起電話撥通：“喂，找腦外的宋主任，讓他來找我一趟。”

  時間不長，宋主任匆匆來到門口滿臉笑容：“張處長找我，我哪兒犯錯了嗎？”

  “坐！”

  張恒擠出一絲笑容：“你說笑了，今天我想了解一些事情，就是咱們對原發性顱內腫瘤，手術成功率有多少？”

  “嗨，說實話啊，這種病一般家庭都是等死，因為手術費用都是天價。”

  宋主任滿不在乎的坐下：“如果有錢，都去省立醫院或者首都醫院看病了，誰肯在一個小破市醫院做這麽高難度的手術，您說對嗎？”

  “我問你，如果讓你做的話，成功率……”

  “我，您可別笑話我了，這麽多年我也沒做過幾例，對了，蕭牧之可以，您找他。”

  宋醫生也是滑頭，從話風中就聽出了不對味，哪兒肯沾手。

  “先別管他，就說是你，怎麽弄？”

  張恒也是老狐狸，怎麽看不出這個宋主任的滑頭，步步緊逼：“你給我交個實底兒。”

  “其實論說，手術成功率大體都差不多的，無非就是多點兒經驗，您說是不是？”

  宋醫生的話說的模棱兩可：“你說市醫院能做，省醫院也做，能活他就死不了，要死神仙來也沒用。”

  “如果讓你做，保證成功呢？”

  “那不好說，不過一般顱內腫瘤手術成功率都在七成以上，也不算太高的難度，如果能找個專家配合一下，我也有把握完成。”

  宋醫生想了想：“前幾天觀摩蕭醫生的手術，感覺還是很有意義的，我覺得可以模仿完成吧。”

  “好，太好了，這樣。”

  張恒心中一陣激動：“如果你能完成這台手術，今年的正高指標我幫你弄到，另外我會申請你當今年的優秀醫務工作者。”

  “真的？”

  宋主任也露出激動，想了想下定決心點頭：“行，我答應您，給我病曆，回去我就做方案，馬上組織開始模擬。”

  “好，很好！”

  張恒露出得意的笑容。

  蕭牧之，你以為地球離了你真的不轉了嗎？

  而此時的蕭牧之，在清理衛生的時候，清理到了最後一排櫃子前，忽的頓住了。

  這些櫃子裏一般都是捐獻遺體用作醫學研究的先輩或者因為某些原因存放在這裏的屍體，可以說這些人都非常偉大。

  因為醫學院的條件有限，無法長時間保存新鮮屍體，就借用這裏來儲存。

  本來蕭牧之並沒有過多在意，而是小心翼翼的清理衛生，可是就在他擦拭過一個銘牌塑料插卡的時候。

  無意中發現這張銘牌下，竟然影影綽綽有塗改的痕跡，這個人叫張秉正，死於2013年，原因一欄是空白，下麵有一個備注，自願捐獻遺體用作醫學研究。

  可是這個字跡就怪了，這個張字分明就是硬塞進去的，而秉字有擦拭塗改過的痕跡。

  蕭牧之測光看過去，修改的字痕，竟然隱約像是一個蕭字。

  他渾身一顫，蕭正，那不是父親的名字嗎？

  父親確實簽署過遺體捐獻協議，因為小時候經常聽父親講起過，要這輩子全部奉獻給偉大的醫學事業，死後遺體也捐出去做醫學研究。

  難道真的是父親嗎？

  蕭牧之心中泛起一絲激動，但是他又輕輕的放了下來，並沒有立刻打開櫃子查看。

  在他身後不遠處就是攝像頭，完全可以監控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自己貿然打開櫃子，恐怕會惹來大麻煩。

  他佯裝平靜的繼續擦拭櫃子，慢悠悠回到了休息室中。

  此時蕭牧之想起一個大問題，金子瑜的屍體呢？

  翻找記錄之後，並沒有發現金子瑜屍體進入停屍房的記錄，這不應該。

  因為自己是首診大夫，親眼見證了金子瑜被耳鼻喉科收治。

  就算是去世肯定要有醫院的證明才能火化，屍體去了哪裏？

  此時鐵門詭異的自己打開了，一陣冷風襲過……

  “出來吧，這不好玩。”

  蕭牧之平靜的抬頭看了一眼淡淡道：“記得下次屏住呼吸。”

  “這也能知道，你真厲害。”

  沈鈞茹悄悄從門口探出腦袋，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一個連鬼都不害怕的人，會害怕什麽？”

  “你身後的人。”

  蕭牧之突然向她身後看了一眼，淡淡道：“穿白衣服站著的哪位。”

  瞬間沈鈞茹毛骨悚然，閉眼尖叫一聲撲入他的懷中：“媽呀……”

  “真不知道，你膽子那麽小，怎麽當得醫生。”

  蕭牧之微微皺眉淡淡：“工作呢，起開。”

  此時沈鈞茹才反應過來，肯定這是蕭牧之開玩笑，惡狠狠掐了他一下扔出一份資料：“這是今天我給你搞得資料，討厭。”

  可是剛一轉身，嚇得她渾身一機靈，因為身後確實有一位身穿白襯衣背著手站在那裏的人。

  “廖院長。”

  沈鈞茹尷尬的點頭問候。

  “做事毛毛躁躁的。”

  廖懷忠嚴肅的瞪了她一眼：“還不回去工作？”

  “馬上走。”

  沈鈞茹捂著胸口惡狠狠瞪了蕭牧之一眼，飛一樣的離去。

  “我剛接到了通知，有一台手術，腦外的。”

  廖懷忠將傳真遞給蕭牧之：“你看一下，要不要跟一下，我可以申請。”

  蕭牧之接過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這麽嚴重，已經引起癲癇，這說明神經壓迫已經有些變形了，做這台手術一定要注意對神經的損傷，這個年齡一旦出現任何問題，那將是致命的。”

  “我想申請你來做。”

  廖懷忠滿懷期待的介紹道：“這位病患的背景有些複雜，我們醫院承擔不了失敗的責任，而你正好有一個正在推廣的經驗，我覺得用你最穩妥。”

  “可以的。”

  蕭牧之略一沉吟點頭：“這個手術並不是太難，隻是略微有些複雜。”

  “好，如果你答應的話，一旦完成這台手術，我也有借口把你重新調回去了。”

  廖懷忠鬆了口氣環視四周：“在這工作怎麽樣？”

  “很安靜。”

  蕭牧之淡淡道：“連個聊天的都沒有。”

  “半夜也許會有。”

  廖懷忠破天荒的開了個玩笑，露出一絲笑容：“好吧，按照這個病例，你先做個手術方案報到院辦吧。”

  “好！”

  蕭牧之平靜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

  院辦會議，氣氛有些凝重。

  “昨天，我收到了一份傳真，是有一名病患，要從省醫院直接轉入我院進行腦外手術，說實話，我很驚訝。”

  廖懷忠環視四周淡淡道：“這是一份榮譽，是上級部門對我們的認可，這也是一份責任，不容有失，所以針對於這份病曆，咱們開會討論一下。”

  “廖院長，得到消息的同時我已經著手做了手術方案了，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