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走到他麵前，斜了唇笑，“怎麽，為本教主神魂顛倒了？”

  鳳瑜回過神，低頭，“教主真會說笑。”

  左右護法就站在她兩邊，神情肅然地目視前方。

  他知道，這兩人是她的忠實教徒，完全聽命於她。在這眾教徒裏，她就是神，是天仙下凡。

  徐如意緩緩向前，身後拖拽著長長裙擺。

  她挺立身軀，倒是顯得端莊、高貴。

  鳳瑜就跟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打量周圍的教徒。

  長長走廊兩邊，擺滿紅色蠟燭。火光搖曳中，照襯得她如玉小臉更加嬌豔。

  新加入的教徒剛剛接受完洗腦，一個個翹首以盼她這個主神的降臨。

  徐如意在上台前，左護法負責給她蒙上麵紗。

  她脫去鞋襪，赤足踩在冰冷的石板地。那雙白淨如雪的小腳，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女孩子纖細腳踝，瘦可見骨。

  她的腳脖處，係著一條紅色絲線，上麵掛了兩個小巧的鈴鐺。

  每走一步，便會在風中輕微響動，發出悅耳樂聲。

  徐如意一出現，場麵幾乎控製不住。

  她纖細身姿，朦朧麵容，更像給他們帶來希望的仙子。

  好在這種事發生過無數起，其他教徒早就應付方案，及時壓製下來。

  看著一眾人朝自己跪拜。徐如意輕聲說道：“‘如意教’講求眾生平等，是以不必多禮。”

  她的聲音幾分空靈，在這四麵環山的後院，更增添幾分神秘色彩。

  狂熱的擁護者，再一次躁動。

  鳳瑜暗暗驚訝，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邪教組織，竟然有如此多的教徒，且都忠心耿耿。

  在她接下來的講話中，他歸納出幾點：

  首先，向教徒灌輸自己的原始欲望都是錯誤觀念，讓他們對過往行為進行反思。

  其次，讓教徒懷疑人生，重塑他們的價值觀。

  最後，神化自己。讓教徒相信，她可以帶他們帶來希望、光明，力量，所有想要的一切。

  徐如意的語言比較簡短，最後的一項是分發聖水。

  一眾教徒幾乎爭先恐後，搶著去喝杯中聖水。

  鳳瑜略微擔憂的眼神，如數落入她眼中。

  拿了“聖水”，徐如意對他微微一笑，“鳳少俠，這是我教獨一無二的，喝下後能除百病、強身健體。”

  原來的聖水，實際就是摻了少量迷藥，致人幻覺的水。但徐如意來了後，把它們全都清理過，換上她空間裏寶貴的井水稀釋，自然多少有些作用。

  鳳瑜沒接，隻是靜靜看了她。

  在之前，他眼裏的這位教主，不過就是想方設法騙錢的首領。

  可現在看來，她竟然讓百姓喝來路不明的東西，以達到控製他們的目的……

  徐如意臉上失望的表情一覽無餘，“鳳少俠，你在懷疑本教主嗎？”

  女孩垂眸，長長睫毛在眼瞼打下一片青影。她表情淡淡，卻讓他在這瞬間如被針紮。

  鳳瑜半張了嘴，“我……”

  徐如意這樣的神情，無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仿佛，這麽好的女孩子，怎麽忍心去辜負？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仰頭，一口飲盡杯子裏麵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