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一動，她也醒了過來。

  “師父。”徐如意甜甜一笑。

  “好些了沒？”

  “嗯，精神多了。”她仍賴著不動。

  青玉伸了手，想讓她移開。

  “師父，為什麽不要我抱了？”她疑惑。

  他正色道：“如意，昨天我教過你的，既然為人，就要遵守規則。你……”

  徐如意瞪大眼睛委屈，“師父是嫌棄我了嗎？”

  “何出此言？”

  “以前，我抱你，你也沒這樣說……”

  “那是以前。”他已經拿開了她的手，“現在，你已經是個姑娘了。就要謹記師父的教導。明白了嗎？”

  “明白了。”

  “很好。”青玉下床，套上自己的鞋子。

  徐如意緊隨其後，摸出枕頭下的發簪。帶了撒嬌的語氣：“師父，替我挽發嘛~”

  青玉默默接過來，看她走到鏡前。

  她的青衣道袍脫去，隻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褻衣。

  一頭秀發披散，瘦弱的肩，格外惹人憐愛。

  鏡子裏，她有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眉目清秀如畫。

  若是再長大一些，定然傾國傾城。

  青玉無聲歎口氣。

  說她“不祥”，大概也因著這張臉吧。

  除去她本身的藥用，光是這副身子和相貌，就足以傾倒眾生、令天下動蕩了。

  青玉勾了她的發絲，那柔順秀發很是服帖，規矩在他手中一點點被束上。

  徐如意也在鏡子裏麵端詳自己。

  她好奇問：“師父，我漂亮嗎？”

  青玉的手頓了頓，隨後平靜答：“相由心生。你若向善，自然好看。”

  “到底好看還是不好看？”

  “這當然取決於你是否向善……”

  徐如意立即不高興了。

  她一下站起來，猝不及防抵在青玉胸前。

  他後退兩步，斂了眉心，“你做什麽？”

  徐如意仰望他，“師父，看著我的眼睛。”

  “何事？”

  “你看著啊！”

  青玉無奈，隻得盯了她的眼。

  那雙明亮的大眼，清晰倒映他的臉。似乎她的世界，全是他了。

  這個想法，令他趕緊轉了頭，看向一邊。

  徐如意很固執地拉他回來，“師父，你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世間一切皆為過眼煙雲。”

  “對。”

  “可是。”她很嚴肅地說，“當我還是一朵花的時候，你很直接地誇我漂亮了。”

  青玉愣了愣。

  是啊。

  那個時候，她也很在意自己是否好看，他真的沒有一絲雜念地去誇讚她。

  可如今，為何不敢直言了？

  那是因為，他並不像之前那樣心無旁騖，當然就不能理直氣壯了。

  “漂亮。”青玉定了定神，平靜地說，“如意，你很漂亮。”

  徐如意看了他半晌，然後才重新坐下。

  他低頭，不再理會。隻是認真替她挽好了發。

  “去把衣服換好。”青玉吩咐。

  隨後，他走了出去。

  剛開門，就聽得外麵一陣隱約的喊叫：“哥哥……哥哥……”

  “誰啊？”徐如意疑惑。

  聽聲音，像是個十多歲的女孩子。大清早就往這兒跑，使得她立即警惕起來。

  “是掌門的妹妹。”青玉答著。回頭對她說，“就在這裏，我出去看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