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繼續搖頭。

  看來，這小妖畢竟道行不深，眼光竟如此短淺。

  於是，徐如意再說什麽，他也不再理會。

  閉了眼，青玉封閉自己的意識和感官，認真修行起來。

  徐如意閑得無聊，她伸了自己的枝葉，想要去觸碰他，可還是夠不著。

  她有些沮喪，悶悶不樂地焉著。

  又是一天過去，青玉起身準備離開。

  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往那裏望了一眼。

  之前還精神抖擻的她，不知道是因為被烈日曬了一天，還是心情不好。總之，搭了個葉子，看起來無精打采，很脆弱。

  青玉想了想，似乎這裏已經久未落雨。

  於是，他繞道懸崖邊上，那裏有一條涓涓小溪。

  青玉摘了片葉子，接了些水過去澆在她身上。

  徐如意很意外，抬了花莖仰望他。

  俊逸挺拔的男人麵無表情，一點點將水澆灌在她根部位置。

  那絲絲清涼入體，讓她整個重新恢複活力。

  “道長，我好高興……”

  “我走了，你自己修行吧。”

  “道長，道長，明天準時來哦。我在這裏等你！”徐如意向他揮著手。

  青玉無奈，“我修我的，你煉你的。等我作甚？”

  “我們一起啊，這樣才不會無聊！”徐如意笑得很甜。

  雖然她現在隻是一個小骨朵，連開放都還早，但青玉還是感覺，似乎看到了一張眉眼彎彎的小臉。

  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姑娘，天真爛漫惹人疼愛。

  他輕輕歎口氣，下了山。

  道路上，徐如意依舊控製著附近的花草樹木，為他一一清理幹淨。

  包括那些枯枝爛葉，也全都被掃到一邊。

  青玉所在的玄機閣，肩負的都是除妖降魔的重任。

  可是，看到如此心性純良、單純無害的她，卻並沒準備除去。

  如果她一直保持本性，也不會對世人造成傷害，那就隨她去吧。

  隻是，在想到這裏竟有一株有靈性的花草每天在等待自己，青玉的心還是愉悅的。

  他也隻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

  雖然修道，但在未成之前，仍會有各種牽絆。

  修行之路很清苦寂寞，又忌世俗塵事，她則不同。

  她隻是一棵尚未得道的花，可以在他無聊的時候解解悶、疲倦的時候逗他開心，也並無不好。

  這麽一想，青玉連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

  又是一天。他一來，就下意識搜尋她的身影。

  “道長~我在這兒~”徐如意興奮舞動枝葉。

  “你以後，不必為我耗費靈氣。”青玉盤坐下來。

  “我願意！道長，就算耗盡所有，我也願意為你清除一切！”

  青玉突然愣了愣。

  他嚴肅地指正：“小妖，要記得：心存善意，才能修道成仁。”

  “我記得啊。”她說得一派無辜。

  青玉繼續說：“你可以為我清掃腳下的路障，但若是其他……”

  “其他什麽？”

  “沒什麽。”青玉搖了搖頭。

  他想多了吧？這株花妖，隻是汲取了天地精華，加上受到他打坐影響，才慢慢有了靈性。

  她又沒被世俗沾染過，哪裏知道人間善惡？

  給她解釋得多了，反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