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徐如意眼神複雜看向他。

  牧之奕不予理會。拉了她的手，往一邊的小屋子走去。

  這是個雜物間，平日裏都上著鎖。

  他掏出鑰匙開門，帶著徐如意走過去。從一個抽屜裏麵翻出一個盒子來。

  牧之奕熟練地打開，一套完整的手術工具呈現在她麵前。

  學過醫的徐如意立即判斷出，這是一套解剖用的刀具之類。

  每一把都明晃晃的。在暗窄的屋子裏，閃著幽幽寒光。

  “啊？”徐如意輕呼出聲。

  “怎麽了？”牧之奕看著她驚訝的樣子，鎮定問道。

  “之奕，你竟然存了這樣一套工具？”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明，但很快掩飾過去，“很奇怪？”

  “好棒。”徐如意讚歎不已，“沒想到，咱們家裏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她絲毫沒有去問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就像不在意一般。

  牧之奕明顯愣了愣，“之前看到，就買回來了。”

  “你會用它們嗎？”徐如意又問。

  “會。而且很熟練。”

  牧之奕從裏麵翻出一張創可貼。用嘴撕開，替她包了上去。

  “哇。什麽時候給姐姐演示一下。”徐如意欣喜地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這麽優秀……”

  “優秀？”牧之奕頓了幾秒。

  他以為，她會像看怪物一般看他。

  畢竟，正常人，是不會有這些東西的吧？看起來，就格外讓人毛骨悚然呢！

  徐如意伸了手掌放在眼前，打開五指，“之奕包紮得真好，不去學醫可惜了。”

  她的手指纖長白淨，根根勻細，漂亮極了。

  牧之奕看了幾秒才回過神。

  他冷冷說道：“我對學醫不感興趣。”

  “沒關係。”徐如意善解人意地開口，“姐姐說了，之奕已經長大，以後的路，由你自己規劃。”

  “你不準備管我了？”他微眯了眼。

  徐如意笑笑，“之奕是希望被姐姐管呢，還是不希望被姐姐管著？”

  他可真是奇怪。管多了會覺得煩，不管他又覺得被拋棄。

  太過敏感的孩子，果然小氣又善妒。

  “那姐姐是想要管呢，還是不想管？”他反唇相譏。

  徐如意抬頭，認真看著他。“姐姐可以管你的生活日常，但無權決定你的人生。之奕，你長大了，想做什麽姐姐都無條件支持。”

  “想做什麽都可以？”

  “對。”

  “殺人放火呢？”

  “我幫你毀屍滅跡。”徐如意的目光堅定。

  牧之奕後退一步，“不……你做不到。”

  “我可以做到。”徐如意拉了他的手，“之奕。你才是我的親人。是姐姐最疼愛的弟弟……”

  “我不是你弟弟！”牧之奕突然又變得情緒化，“你也不是我的姐姐！”

  他這樣喜怒無常，讓徐如意有些心疼。

  牧之奕還是那張無害的娃娃臉，清秀、俊雅。與她記憶中一樣。

  那個時候，剛來家裏的他，比她矮很多呢。十多年過去，她就隻能一輩子仰望著他了。

  “之奕。”徐如意握住他，“相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