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四起、手雷亂飛，頓時打亂了鬼子們的戰鬥部署，相當一部分鬼子不得不扭過屁股來對付身後的偷襲者。

  小組長帶著隊員們並不急於進攻，而是邊打邊撤，將一部分鬼子從陸軍醫院的牆根底下吸引了出來。如此一來，馬曉慶他們的壓力驟減，其直接效果就是鬼子的傷亡持續增加。

  突圍的時候到了，馬曉慶他們邊打邊撤來到了下水道的入口處，負責接應的人將鐵蓋子打開，眾人魚貫而下。鬼子追兵在五分鍾之後才突入了醫院之中，而那時馬曉慶他們早就已經撤離了。

  鬼子中隊長看到滿地都是倒在血泊之中的傷兵，連著扶起幾個沒死的問，都說不清是怎麽回事，也沒有注意到馬曉慶等人到底逃向了哪裏。

  鬼子中隊長在帶著人搜索的時候，很是不幸地遭遇到了數個詭雷，鬼子為之付出了十幾個人的生命。搜索的工作不得不減緩下來，與此同時，陸軍醫院遭到襲擊的情況再次報告給了第5師團。

  “八嘎，一定是野小子特戰隊的人搞的，馬上派兵去增援，再去派一個步兵中隊，另外再派一個中隊去搶救傷員，快，快……”中村正雄已經急的火燒眉毛了，沒有了今村均這棵大樹，第5師團的家還真不好當。

  一個作戰參謀剛剛走，中村正雄便又喚來了另一名作戰參謀，說道：“八嘎，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遲早被駐蒙兵團的蠢貨們拖死，立即向方麵軍司令部發電報，請求立即撤出張垣，趕往宣化方向。還有，命令我們進入下水道的各支部隊全都撤出來，不得有誤！”

  那個作戰參謀頓首，又道：“索代斯，將軍閣下，從進入張垣城之中，我們已經損失了快兩個步兵中隊的兵力了，這比野戰的傷亡數字還大，確實是不能再打下去了，是該撤退了。”

  ……

  在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城外的部隊向張垣發起了攻擊。八門繳獲的九二式步兵炮一字排開，在指揮官的指揮下開炮。

  “轟！”

  其中一炮正好打在了城頭上，頃刻間將一個垛堞打成碎片，碎石紛飛之間，守城的鬼子中隊長頃刻之間就被濺了一臉的塵土，太陽穴更被一枚碎石擦破了皮，鮮血頓時淋漓而下。

  這小鬼子也著實的強悍，對於腦袋上的傷連理會都沒有理會，兩眼圓睜瞪著城外炮兵，厲聲大吼道：“機槍，機槍，給我向敵人的炮兵陣地開火！”

  “哈依！”架在城頭的重機槍立即就開火了。

  鬼子中隊長有些魔怔了，根本忘記了重機槍也步兵炮射程的差距，重機槍開火看著挺凶，其實每個鳥用。

  “嗖……”

  一陣尖嘯聲從頭頂上傳來，“轟！”炮彈就落在了鬼子機槍手的側後方不到三米的地方，衝擊波直接將鬼子機槍手掀翻。

  鬼子中隊長看了之後立即急眼了，但是他一點招兒也沒有，獨立混成第2旅團現在手裏的步兵炮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出來，即便是迫擊炮也不在城樓上，遠水解不了近渴。

  “轟！”

  “轟轟！”

  在城外遠處高地上架設起來的九二式步兵炮繼續猛烈開火，一排排的炮彈頃刻間鋪天蓋地的攢落在城頭。

  “轟隆！”一聲巨響後，鬼子中隊長隻覺整個身子飛了起來，然後又重重的摔到地上，一下摔得七昏八素，差點沒暈過去。

  好半晌，鬼子中隊長才爬起來，接著又一枚炮彈在身旁爆炸，一塊破片帶著尖嘯飛過，瞬間在鬼子中隊長腹部拉出一道世大豁口。

  “啊啊……”鬼子中隊長吃疼之下立刻大聲慘叫起來。

  醫務兵趕緊過來給上鬼子中隊長紮傷口，一邊說道：“長官，我背你下去！”

  “不要管我！”鬼子中隊長說完將那醫務兵一推，又趴到了垛堞上，舉著王八盒子連續的開火。

  這邊鬼子不斷地開火，但是攻城的部隊根本就在四百多米之外，不在有效射程之內，無法對其形成有效的殺傷。

  負責從南麵攻城的是軍分區的三團，三團憑借著炮火優勢一點點地從出發地線向攻擊地線運動，偶爾會有幾名戰士被飛來的流彈擊中，但是這種傷亡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這次戰鬥的總指揮是軍分區的1號首長，為了拿下張垣城，三個團都壓了上來，隻是留了一個東邊的出口給鬼子。1號首長並不擔心鬼子會從東側全須全尾地撤退，因為常淩風還帶著一個加強營守在宣化，隨時都可以出城對突圍的鬼子實施攔截。

  之所以敢打規模的攻堅戰，1號首長也是經過精心考慮的。目前第5師團的可戰之兵也就是一個半步兵聯隊，其餘的都是工兵、輜重兵和師團直屬分隊，沒有多少的戰鬥力。原本留在張垣城裏的也之後獨立步兵第5大隊以及多出來的兩個步兵中隊，除此之外就是憲兵隊了。可以說，鬼子在兵力上並不占優勢。

  在武器裝備上，鬼子也沒有了多少的重武器，唯一能夠利用的就是堅固的城防工事。但是，這都不是問題，此刻的野小子特戰隊就像是孫猴子鑽進了鐵扇公主的肚子裏翻跟頭，現在城裏已經亂成了一片，這極大的牽扯了鬼子們的精力。

  綜合以上情況，還是很有可能拿下這座塞外重鎮的。

  1號首長將三團長叫到了指揮部之中，說道：“劉大胡子，形勢你已經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獨立團的人已經在城裏給你做了不少的鋪墊，你的人要利用夜色的掩護迅速地接近下水道口，爭取多支小股部隊先進去，在城門口建立支撐點，掩護我大部隊進城！”

  此時的三團長麵白無須，根本不是大胡子的模樣，之所以被叫作大胡子就是因為他之前一直留胡子，直到去年年底才刮掉了胡子，但是這個綽號一直保留了下來。劉大胡子睜大了雙眼，說道：“首長，我保證完成任務，要是完不成，你把我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1號首長笑罵：“老子才不用你的腦袋當夜壺呢，趕緊回去吧，盯著你的部隊！”

  在炮火的掩護之下，三團的尖刀連率先抵近了張垣的南城牆附近，但是他們很快就被城頭上的鬼子守軍發現了，這麽近的距離，鬼子又是居高臨下，尖刀連的官兵們立刻成了城頭守軍官兵最好的靶子，連續不斷的槍聲中，官兵們一片片的倒在了血泊中。

  三團長劉大胡子狠狠地一拳捶在了工事上，罵道：“炮兵是怎麽回事，怎麽還讓城頭上的鬼子向我們的人開槍，快去聯係炮兵，讓他們瞄準了打，狠狠地打！”

  後方陣地的炮兵很快接到了命令，但是這麽遠的距離，又是在夜裏，想要做到百發百中十分的不容易，隻能是稍微地壓製一些城頭上鬼子的火力。

  趁著這個機會，尖刀連連長率領著剩下的官兵快速向下水道口接近。

  城頭上的鬼子發現了尖刀連的意圖，立即向鬼子中隊長進行了報告，鬼子中隊長有些納悶，剛才的下水道口不是已經被炸了嗎，這些中國人為什麽還要拚了命來這裏，是瘋了嗎？

  就這麽一猶豫的工夫，尖刀連連長他們已經來到了下水道口，這裏的確是被炸了，但是入口並沒有完全地封死，仍然留了容兩個人並排進出的一個口子，戰士們迅速地往裏鑽。

  等上麵的鬼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大半的戰士都進入了下水道之中。

  鬼子中隊長扒著垛口往下一看：“八嘎，出水口開能進人，八嘎呀路，快，快去炸掉城門口的幾個下水道口，快去……”

  五六個鬼子兵得到了命令，連滾帶爬就往城樓下跑去。距離城門口不到五十米就有一個下水道口，帶頭的鬼子伍長急的滿頭大汗，已經遠遠地借著火光可以看倒下水道的蓋子在動了，不用問下麵肯定都是潛進來的中國士兵。

  鬼子伍長抬手就是一槍，打在了下水道蓋子上火星四濺，一個腦袋立即就縮了回去，別看鬼子就來了五六個，但是他們要是死守在這個下水道口，尖刀連的官兵一個都別想著出來。

  “給我守住這裏，出來一個打死一個！”鬼子伍長發了狠。

  “前麵怎麽回事？”下水道之中，尖刀連連長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汗水和塵土混合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泥人一般。

  “連長，上麵有鬼子。”剛剛探出頭的那個戰士回答，剛才險些被鬼子的子彈擊中。

  “先離開這裏，防止鬼子扔手雷！”尖刀連連長吼道，“大家後退，後退……”

  眾人紛紛後退。

  鬼子伍長心下大定，好在趕在了中國士兵之前，否則麻煩就大了。就在鬼子自以為大功告成之際，奈何等著他們的是一陣亂槍，這些鬼子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孫大栓拎著還在冒煙的盒子炮，帶著他十幾個手立即往小巷子裏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