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隻要你活著
作者:檸檬呀      更新:2020-06-20 02:03      字數:2437
  當張家的人趕到醫院時,白梓玥的手術已經結束,整個人滿身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因為她是從高處的懸崖下跌落,那些傷口都是深可見骨,而且身上也有多處骨折,全身都綁著紗布石膏。

  董芳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外孫女受了如此重的傷,一瞬間老淚縱橫,哭了出來,“梓玥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你不就是出個差嗎?怎麽會掉下懸崖呢?”

  “媽媽!”

  小糖和墨墨在白梓玥受傷之後,就開始哭泣,兩個小家夥的眼睛已經紅腫的如兩個桃子一般。

  秦寒梟一陣心疼,將兩個小東西抱住,“沒事的,你們媽媽是平安的。”

  平安這兩個字,以前的意思是說平安健康,可現在對於秦寒梟來說,隻要她活著,就是平安。

  戴維拿著病曆,緩步走進病房中,見一屋子的人眼眶發紅,也是心有不忍,發出一聲輕歎。

  “哎,實在對不起,我已經盡我最大的能力了。白梓玥的傷勢太重,我也隻能給她接了骨頭,穩住她的情況,但她的眼睛,我目前還不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複。”

  “梓玥的眼睛怎麽了?”

  “她的眼睛受到了岩石的劃傷,初步估計是傷到了眼腳膜,所以……”

  戴維的話說不下去了,見麵前幾人哭的更加淒慘,心情也是變得無比沉重。

  秦寒梟沉聲說道:“如果隻是傷到了眼腳膜,那是不是隻要找到有人捐獻的眼腳膜,她的眼睛就可以複明了?”

  “恩,確實是這樣的,不過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讓她複明的好。”

  “這是為什麽?”

  董芳很是激動,若不是有張元國攔著,恐怕已經撲到戴維的身邊了。

  “哎,你們也看到了,她的傷勢很嚴重,臉上全都是傷口,尤其是左臉頰的皮膚,被劃穿了一條巨大的口子,一直延伸到下顎的位置。若是她複明的話,就會每天看到自己的樣子。我覺得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無法接受的。”

  “這,這怎麽可能?為什麽啊!為什麽我的梓玥要受到這麽多磨難?老天,什麽時候才能讓她過上安生的日子啊!”

  董芳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兩個小萌寶更是將頭深深的埋入秦寒梟的懷中,眼淚簌簌滾落,哭的很是隱忍。

  “哎,反正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她修複臉上的傷口。但是我希望等她醒來之後,你們要先安撫好她的情緒,不能讓她太過於激動。”

  “好。”

  幾人聲音低迷的輕歎一聲,淚眼婆娑的看著病床上滿身紗布的白梓玥,氣氛越發憂傷。

  病房中,響起隱隱的抽泣聲,眾人壓抑的低頭看著地板。

  真希望這隻是一場夢,一覺醒來,白梓玥還是活蹦亂跳的,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們做各種各樣的美味。

  隻可惜,直到夜幕降臨,這場夢都沒有醒過來。

  張晨讓兩個老人先回家,小糖和墨墨一直堅持要留下來陪媽媽,無奈隻能同意。

  秦寒梟也是一身傷痕,巍然不動的坐在床邊,一隻手緊緊的抓著白梓玥纏著紗布的手。

  “秦寒梟,你也受傷了,去隔壁的病房休息吧。”

  一陣沉默,張晨看著如雕塑一般的男人,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沉重的拍了拍,轉身離開,將房間留給這對總是錯過的有情人。

  寂靜的房間中,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梓玥,你放心,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我隻要你活著。”

  纖細的手指微微抖動,似乎聽到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可最終,白梓玥還是沒有醒過來。

  這一夜,小糖和墨墨在後半夜時,也終於帶著淚水睡著。

  張晨抱著他們在旁邊的病床上睡著,秦寒梟卻始終都在床邊,就算是睡著,也是緊握著女人的小手,趴在床邊陪她。

  這一次,白梓玥傷得很重,即使做了手術保住了性命,也一直陷入昏迷中。

  張家的人整天都在一種化不開的哀傷中。

  而秦寒梟在第二天,便讓韓衝和徐東武動身去古寨,找出那個將白梓玥推下懸崖的男人。

  不過這就如同大海裏撈針一般,根本沒有頭緒。

  最後,為了大麵積撒網,徐東武決定去殺守集聚的地方打探一下消息,而韓衝繼續留在古寨調查。

  一周過去後,躺在床上靠營養液維持體能的女人終於悠悠轉醒。

  隻可惜她睜開雙眼,卻什麽都看不到。

  “我,我這是怎麽了?我為什麽還是什麽都看不到?秦寒梟?你,你在哪裏?我們是不是還在懸崖下麵?”

  因為處在一種未知的黑暗中,讓虛弱的小女人很是惶恐,她驚慌失措的揮動著雙手,想要摸索到身邊的男人。

  可秦寒梟此刻並不在,隻有張家的人在照顧她。

  董芳激動的眼中溢滿淚水,一把抓住白梓玥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梓玥,你剛蘇醒,不要激動。”

  “外祖母?我,我這是回來了嗎?可是我為什麽看不到你們?我這是怎麽了?”

  說著,那雙慌張的小手便向自己的臉上抓去。

  張元國頓時一陣心驚,連忙伸手攔住,“梓玥,你,你這是傷到了頭,所以戴維說隻能這樣給你包紮。”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我瞎了呢。”

  白梓玥鬆了一口氣,但是這話,聽在房間中幾人的耳朵裏,卻更顯苦澀。

  大家強忍著心中的酸澀,輕聲問道:“梓玥,你很怕看不到?”

  “我是一名設計師,若是什麽都看不到的話,那我就失去了活著的價值和意義啊。”

  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已經從那冰冷的懸崖下脫險,白梓玥聲音有些輕鬆。

  小糖強忍著淚水,不敢說話,生怕自己那嘶啞的聲音一露出來,就會讓媽媽擔心,便輕輕地抓住她的手,將自己的臉埋入她的手心中。

  “咦?這是小糖,還是墨墨呢?”

  “恩,這麽長的頭發,應該是小糖了。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在哭啊?不要哭,媽很好的,隻是摔了一跤,等我過段時間恢複了,就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恩,好。”

  墨墨見小糖要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連忙在旁邊說道:“哦,對了,媽媽,你出差的這兩天,我和小糖已經辦了入學的手續,下個月就可以去上學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外祖父,外祖母,謝謝你們了,這段時間,又要麻煩你們照顧我了。”

  看到醒來沒有說自己受傷,而是先對他們說謝謝的善良姑娘。

  董芳瞬間泣不成聲,一直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崩潰的哭聲嚇到白梓玥。

  張晨聲音低啞的笑著說道:“你真是的,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你就好好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