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善與惡
作者:愚公爬山      更新:2020-04-21 10:34      字數:4657
  “你這個瘋子!老子一定要把你那小雞子拽成跳繩繞操場跑20圈再找500個大漢玩拔河給你丫的撐成辣條銷售全球!”光頭大漢歇斯底裏的咆哮怒罵被那轟鳴的爆炸聲吞沒。

  “哈哈哈哈!噢耶!就是這種感覺,爽!”瘋狂的菲力肆無忌憚的狂笑著宣泄著,在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刺激。對於世界頂級空中駕駛員的他來說,麵對兩枚熱追蹤導彈的鎖定,他原本有多種簡單而有效的破局方案,可他偏偏選擇了將自己逼到絕境而後生,這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刺激,如同觸碰到G-點,讓他欲仙欲死。

  直線墜落的黑鷹直升機在距離地麵不足五百米時,在大塊頭憤怒咆哮的謾罵聲中,在緊身女子強烈的不滿和催促之下,瘋子菲力這才意猶未盡的重新啟動引擎,直升機靈活的猶如一尾遊魚,在空中騰挪數圈後,絕塵而去。

  駕駛小鳥直升機的阿布終究選擇了放棄追擊,對方那玩火自焚般的駕駛技術讓他心神震撼望而止步。

  原來這個世界,比想象中的還要瘋狂!

  ——————

  分別以總統和副總統相互對峙的兩大陣營在曆經半年多的摩擦和不斷升級的衝突,終於在大雨傾盆的這一天裏,南蘇丹內戰徹底爆發,一時間,這個本就貧窮的國度硝煙四起。更加可怕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一種叫拉曼拉的病毒,

  緊隨戰爭的步伐,一並爆發開來。

  拉曼拉病毒是一種通過接觸傳播的非常罕見的烈性病毒,感染者很快就會出現發熱幻覺潰爛虛汗等症狀,從發病到死亡最長五個月,最短四個小時。

  在戰爭的滾滾硝煙和疫情的日益嚴峻的雙重陰影籠罩之下,南蘇丹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到處充斥著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早在數日前的國際維和醫院早已被替副總統一方效力的雇傭兵所占據,成為了他們的臨時基地。

  這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雇傭兵之所以占據了國際維和醫院,主要原因是他們獲悉了一個可靠消息,一個叫宋茜的醫學界後起之秀,成功治愈了一隻被感染拉曼拉病毒的實驗白鼠。

  不管哪一方勢力,一旦掌控了治愈拉曼拉病毒的有效疫苗,必定水漲船高,甚至有可能直接影響這場內戰的勝敗格局

  。

  被控製住的宋茜終究隻是個年輕小女人,在生命受到死亡威脅之下,她最終將陳東供了出來。

  想要研製出拉曼拉病毒的疫苗,陳東的血液才是關鍵。

  因此,雇傭兵老大這才派出三名得力幹將,前去撒旦監獄劫獄。

  被麻醉後的陳東帶回國際維和醫院之後,便成為了供人采取血液的活體標本。在有限的醫療設備之下,以宋茜為主的疫苗研製小組夜以繼日的連軸轉,之所以如此拚命,原因之一是有人24小時用槍頂在他們腦門上,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第二個原因就是對於醫生的他們來說,早日研製出疫苗,解救病人於水火,本身就是他們的使命。隻是,在宋茜心中,對陳東的遭遇,她感到無法釋懷的愧疚。

  與此同時,將陳東逐步推入萬丈深淵曆經刀山火海生死磨難的始作俑者王帥,沒費多少功夫便在一處貧民窟揪出喬裝打扮的傻根。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休養幾乎痊愈的傻根決意拚個魚死網破,不曾料想,王帥並非前來索命,而是讓他去國際維和醫院救出陳東,並且承諾讓他加入哨兵組織,接受世界最頂級的訓練,以便突破自身的氣場瓶頸,自此更上一層樓,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

  傻根不解,說你本事這麽大,堂堂哨兵總教官,為什麽自己不去救人,非要360度兜圈子整這麽複雜?

  王帥淡淡說了一句,那些都是小雜魚,不值得他出手。

  最終,傻根接受了王帥的提議,獨闖龍潭虎穴,憑一人之力殲滅了所有的雇傭兵。在普通人的眼中,那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雇傭兵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可在掌握了氣場的傻根麵前,這些亡命之徒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渣渣。

  傻根給所有人上了生動的一課,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傻根救下一直昏迷的陳東,按照約定,將人帶到了朱巴國際機場,與王帥

  ,阿音和賴姓男子匯合,一起乘坐了一架私人飛機,回國。

  三天之後,陳東依舊昏迷,之前的麻醉子彈早就過了有效時間,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他潛意識中,不願蘇醒。

  賴姓男子再一次給陳東施展了催眠術,為其造夢。

  在夢境中,

  陳東成為了一名心理素質極強,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殺手。

  一次暗殺任務失敗後,身受重創的陳東借著漆黑的夜色逃入一處貧民窟,這裏住著癮君子,妓-女,流浪漢,地上灑落的爬滿蒼蠅的針管,脫力的陳東鑽進一家破舊不堪的後院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端著一杯水站在陳東跟前。

  警惕心極強的陳東豁然驚醒,即便看清眼前隻是一名十歲左右的麻花辮小女孩,他的雙目中依舊充斥的陰冷和淩厲。

  小女孩顯然是被陳東的樣子嚇到,她弱小單薄的身板顫抖抖的後腿幾步,將手中那杯水放在身旁的一塊石頭上,便折身回到屋中。

  陳東艱難的站起身來,他晃動著身體,步履蹣跚的往前走了幾步,端起那杯餘溫尚存的白開水,放在鼻尖嗅了嗅,這才放心的迎頭喝下。

  沉重的疲倦與虛弱再次卷襲而來,陳東站在原地踉踉蹌蹌,隨即眼睛一閉,再次昏死過去。

  等再次蘇醒,陳東發現身旁多出一碗已經冰涼的蛋炒飯,早已饑腸轆轆的陳東顧不上其他,端起蛋炒飯,開始狼吞虎咽。

  就這樣,平淡的日子馬不停蹄的飛逝而過,在麻花辮小女孩算不上精心的照顧之下,身受重創的陳東逐漸康複。

  陳東知道了小女孩名叫小花,她有一個相依為命的母親,在鎮上租了一家芝麻綠豆大小的門麵,依靠賣煎餅維持生計。

  小花的母親雙腿殘疾,杵著拐棍才能勉強行走,因此她很少回村裏老家,吃住都在店裏,小花則每天早出晚歸,步行往返與相距十公裏的鄉鎮之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用她那因為營養不良而導致瘦弱的身軀支撐著這個殘破不堪搖搖欲墜的家。

  就當陳東決定悄無聲息的離開的一天黃昏,小女孩淚眼婆娑的出現在陳東麵前,哭成淚人。

  望著眼前本該在這個年紀享受著無憂無慮的歡聲和笑語的小女孩孤苦伶仃的站在霞光之中無助的哭泣,陳東心中五味雜陳,不由開口詢問緣由。

  原來是小花的母親毒癮發作,出現了幻覺,瘋瘋癲癲,痛苦不堪。

  陳東一把將小花抱在懷中,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柔聲說著,別怕,我在呢。

  在小花的帶路之下,陳東來到鎮上最偏僻的一處煎餅門麵店。

  陳東第一次看見小花的母親,她看上去很年輕,頗有幾分姿色,若是稍加打扮,絕對是個惹人注目的美人兒。

  此時的女人披頭散發,她半躺在一張還算幹淨的老式彈簧沙發上,閉目呻吟,滿臉陶醉神情。

  身體纖瘦的女人手中,還拿著一根針管,她的手腕上,留下注射藥物的細小傷痕。

  她終究沒能忍住毒品的誘惑,甘願墮落成一個可憐而又可恨的女人。

  從那天之後,陳東以近乎霸道的姿勢闖入了女人的生活中。

  陳東之所以如此,不求餘生有幸,唯願內心平靜。

  然而沒少經曆人生坎坷看透世態炎涼的女人一開始自然是對陳東極其反感和排斥,甚至沒少反唇相譏說他陳東不懷好意,畢竟生活在當今社會,幾乎每個人都能嗅到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和疏離的氣味,人們互相摩擦,人們各自孤獨,孤獨的人會變得冷漠,冷漠的人愈發的孤獨,每個人都是受害者,每個人也都是加害者。

  可是隨著時光的流逝,陳東沒有任何花言巧語,隻有默默的行動和付出,用一個男人的身軀,為她們母女倆遮風擋雨,原本搖搖欲墜的這個家,似乎有了一個頂梁柱,原本覺的黯淡無光的生活逐漸的鮮活起來,女人心中的那座冰山,也在開始消融。

  她開始敞開心扉,接受了這個麵冷心熱的男人,甚至為此,艱難但又堅決的成功戒掉了毒癮。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女人的心中再次升起一絲希望,猶如黎明之前的黑暗,終於見到了一絲曙光。

  中秋節的那一天,陳

  東背著女人從鎮上回到了老家。小女孩,女人,加上陳東,三人過了一個簡單的,團圓的中秋節。

  那天夜晚,明月當空,清冷的月光猶如薄紗一般籠罩在女人臉上,她嘴角流露出似有似無的笑容。

  母女倆在院中鋪了一張草席,小花蜷縮在母親溫柔的懷中,美美的睡去。

  女人望著明月,第一次對著坐在一旁的陳東吐露心聲,她說自己是一個很現實的人,現實的人隻看結果,就算過程再美麗,結果不如意,她也隻會停留在對愛情的幻想中,而不會真正去開始,她懷疑自己懷疑全世界,

  所思之情都是悲,

  所見之處都是淚,

  甚至對這世界都充滿憎恨,最後,她告訴了陳東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她在年輕的時候,曾在某個黑社會的手下做出賣皮囊的營生,沒錯,她就是個妓-女,而小花,就是當初一個花言巧語給了她無數承諾的富二代在她體內留下的種。

  女人懷上小花之後便告別了“賣肉”的生活,她滿懷希望的等待著富二代八抬大轎迎她過門,可是她的美夢沒有等到,卻等來了富二代的老婆帶著一幫人闖進了她的家中,她的雙腿,就在那個時候,被人打斷,粉碎性骨折,自此淪落為一個殘疾人。

  當初左裏右舍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擋,甚至連一句阻擋的話都沒有,因為在別人眼裏,她就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是個遭人唾棄謾罵的臭婊子,如今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可是,女人當初也被那個富二代給騙了,她並不知道對方是有婦之夫。

  回憶起過往的狼狽不堪,女人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似乎她早已看淡一切。

  那一晚,女人如數家珍的說出了自己的過往雲煙,最後,她那一雙明亮水靈的眼眸子凝視著陳東的眼睛,追問他一句,

  你覺的我髒嗎?

  一直默默聆聽的陳東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一晚,月亮很美,女人笑了。

  那一晚,陳東與女人用身體互相安慰,無關愛情。

  第二天一大早,農曆八月十六,陳東將母女倆送去了鎮上的店鋪,他獨自一人,乘坐了長途大巴,獨自趕往市區。再過幾日便是小花的生日,陳東想要送給這個過早成熟的孩子一個像樣的生日禮物,還有,陳東打算谘詢一下醫院,看看女人殘疾多年的雙腿是否還有治愈的希望。

  等下了大巴,陳東找到一家自動取款機,插入銀行卡,發現裏麵隻有三萬多塊。

  有人認為殺手能賺很多錢,但是一條人命能值多少呢?有時候行情不景氣,一年半載都沒有生意,這點錢,肯定是不夠給女人支付醫療費用的。

  陳東取了一千塊錢,給小花買了禮物,之後走遍了市裏最好的幾家醫院。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桑塔納停在了鎮上的女人店鋪旁邊。

  嶄新的汽車上,走下一名陽光帥氣的男子。

  男子垂涎女人身體已久,這一天,他終於撕破了偽裝,將女人按倒在沙發上,猶如發瘋的禽獸,撕碎了女人衣服,想要霸王硬上弓。

  別說強-奸一個下賤的女人,就算殺人滅口,男人同樣下得了毒手,在他眼中,人命如草芥,那些所謂的法律製裁都是用來約束普通百姓的手段工具罷了,法律在他麵前,猶如一紙空文,隻要有錢有勢,任何事情,都可以擺平!

  有錢可以指鹿為馬,

  有錢可以顛倒黑白,

  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在外人麵前,彬彬有禮談吐風趣的人,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過往和埋藏在心底的黑暗,他又是怎樣一步步接近著你,殺人於無形,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一個會提前到來?

  女人奮力掙紮,男人打碎了女人的茶杯,打碎了她平靜的生活,也打碎了她重新燃起的希望,此刻她萬萬沒有想到,剛從地獄進入天堂,轉眼惡魔卻在眼前。

  給客人送煎餅的小花回到了店鋪,她看見了母親被人強行壓在身下,做著那不可描述的事情,小花那雙純真靈動的眼眸子中充滿了恐懼,焦慮和憤怒,鬼使神差之下,她在路邊尋到一塊磚頭,惡狠狠的砸在了男人後腦勺。

  男人一聲慘叫,脖子一歪,身體應聲倒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