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手段
作者:宋青檸      更新:2020-04-28 23:38      字數:2715
  我和宋祁言回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宋夫人還在沙發上等著我們,睿睿正在一邊抱著糖葫蘆啃。

  “這是哪兒來的?宋祁言皺著眉走上前去,想把糖葫蘆抽出來,又無從下手。

  睿睿看了他一眼,抱緊了懷裏的糖葫蘆,轉過身去繼續啃。

  我嘖了一聲,猜測:“是江宇騰他們回國了吧,過來的時候給他帶的。

  宋夫人笑著點頭,“江小子雖然愛玩兒,但以後肯定是個好爸爸。他給睿睿帶了不少東西,全都拿上樓了,小家夥看著特別喜歡。這根糖葫蘆是在路上買的,特意給睿睿帶的,他抱著啃了好久了。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小家夥胸口上臉上手上就沒有一出不粘著糖的,別說宋祁言,我都下不去手。

  “行了行了,你們這對爹媽做的真叫人心酸,別碰他了,等會兒我帶著他洗澡,先讓他啃一會兒。宋夫人歎了口氣。

  我和宋祁言相視一眼,同時後退許多,丟下睿睿往樓上走了。

  “等等,差點忘記跟你們說了。宋夫人叫住我們。

  “睿睿的周歲宴。宋夫人提醒。

  我恍然大悟,看了一眼宋祁言,實在是不想大半,又煩又累,還有風險。

  “把江宇騰他們叫到家裏吃頓飯就成,不用太鋪張。宋祁言和我一個想法。

  “知道你們圖省事兒,可是我們小少爺的排麵可不能少。宋夫人捏了捏睿睿的臉,又道:“賓客名單我已經草擬好了,明天你們倆看看,然後就可以辦了。

  我和宋祁言自然不會有意見,說了兩句,又趕緊轉身上樓。

  好不容易上了樓,我長舒一口氣,擺擺手道:“宋祁言,明天我不陪你上班了,上班太累了。

  宋祁言樂了,“見鬼,說得好像是你在上班一樣,從早到晚,你不是吃就是睡,竟然也能說累。

  “你怎麽這麽沒良心!我奮起指責,戳了戳我的肚子,道:“肚子裏藏著這麽一個大家夥,你知道是一件多麽疲憊的事嗎?

  宋祁言抓了抓頭發,舉手投降,“我錯了。

  “趕緊給我放洗澡水。我閉著眼睛躺到了床上,累的手指都不想抬。

  鹿瀾藝向我飛過來的畫麵在我腦海裏閃了一下,我猛地一下睜開眼睛,背脊還有殘留的涼意。

  本來蘇栩橙已經是蘇家的廢子了,不會再有大風浪,沒想到竟然又有了利用價值,這池渾水我們是不淌也得淌了。

  不知道那位蘇夫人是不是表裏如一,如果再反咬我們一口,這特麽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鹿瀾藝一旦死亡,這輩子我都會貼著逼死前同事的標簽了。

  更何況,就算鹿瀾藝不死,以她的尿性,說不定還要把髒水潑到我身上呢。

  我發著呆,沒發現宋祁言已經出來了,直到他將我抱起來,我才驚了一下。

  “想什麽?

  “擔心鹿瀾藝死。我歎了口氣。

  “放心,不會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進了浴缸,趕了宋祁言出去,然後就在裏麵跑著,水一直放著。

  腦子昏昏沉沉的,我差點睡著,忽然,浴室的門被拉開。

  宋祁言半邊身子探進來,道:“醫院出事了。

  “什麽?我猛地從浴缸裏爬起來,差一點滑倒。

  宋祁言皺著眉拿著浴巾靠近,將我從浴缸裏抱出來,道:“不知道什麽情況,她忽然就開始呼吸急促,醫生發現的時候已經心髒驟停了。

  我閉了閉眼,很想罵人,這叫什麽事兒啊!

  “放心,江宇騰回來了,一定有機會。宋祁言安慰我。

  我想了想,抓住他的手臂,“打電話給那黎,找她要個能吊著人命的蟲子,必要的時候說不定有用。

  真的接近死亡邊緣,我不相信鹿瀾藝還能不鬆口。

  “我會去辦,你不要多想了,躺下睡覺。

  孕婦的心情很重要,會影響各種激素,電視劇裏說孕中忌多思,不是瞎說的。

  我剛懷孕就勞累,又遭了不少事兒,確實對孩子不好。

  “算了,我先睡會兒,等消息過來你叫我。

  “好。宋祁言轉身熄了床頭的燈。

  我閉上了眼睛,心裏卻不安穩,當初顏娜的事被反複回憶,就跟放電影似的一點點過。

  這回要是再攤上鹿瀾藝,就算我紅遍全球,人品也會遭受質疑,德藝雙修,少了哪一半兒都是不完美的。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頻繁地醒來,幸好有宋祁言在身邊,我一睜開眼就下意識地抱住他。

  一直到早晨,天亮的時候,醫院傳來消息。

  鹿瀾藝搶救過來了,隻不過很有可能要成為植物人。

  我鬆了口氣,同時又皺了眉,沒死,跟死了沒區別了。

  鹿瀾藝如果說不了話,那對我來說,就是盼了死刑。

  估計網上已經有風聲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爆出來,這種事不可能壓得住。

  “我想去看看她。我看了一眼宋祁言,心情有點複雜。

  “吃完早餐再去。宋祁言淡淡地道。

  其實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當初如果宋祁言沒有存著心思把鹿瀾藝簽下來,也不會有後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說到底,還是我們心思不純的原因。

  鹿瀾藝,好歹也是一條命,就這麽成了植物人,太可惜了。

  早飯食不知味,休息了一下我就和宋祁言去了醫院。

  這個時候,媒體應該還沒有得到風聲,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走了應急通道。

  江宇騰正在和幾個醫生商量對策,看到我們過去,簡單了說了一下情況。

  “她昨晚忽然病危,是有人在打點滴的器械上動了手腳,空氣進了血管。

  我走到病房門口,往裏看了一眼,“有幾成的概率會醒過來?

  “兩成。

  江宇騰說的很直接,我的心也沉了下去,重重地歎了口氣。

  “器械是被誰動了手腳,查得出嗎?宋祁言又問。

  江宇騰搖頭,“經手的人太多了,也許在進這層樓之前就被人動過手腳了,護士上點滴的時候很難發現,等到壓力變化,管子的問題就會暴露了。

  “手段真夠老練的,不知道還以為是犯罪團夥呢。我哼了一聲,真想見見蘇栩橙那個姑姑,到底是什麽級別的妖魔鬼怪。

  “蘇聽心那個老巫婆,最會陰人了,要不然她一個女兒,想要在重男親女的蘇家握住話語權,想都不要想。江宇騰哼了一聲。

  “想辦法吊住她的命,就算醒不了,也別讓她死了。我看了一眼裏麵躺著的鹿瀾藝,想了想又問宋祁言,“她還有家人嗎?

  “似乎有個關係不太好的媽媽,還有一個弟弟。

  “給她家裏人去個信兒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是最後一麵了。我歎了口氣。

  “我勸你不要動這個惻隱之心,本來媒體就抓著你不放,你還給她家裏人送信,那豈不是給人把柄,說不定到時候說你做賊心虛。江宇騰搖頭。

  我皺了皺眉,有點遲疑,江宇騰的說話確實值得擔心。

  媽媽,弟弟。

  我擺了擺手,“算了,還是送吧,反正媒體也沒留過好話給我,到時候再說,大不了我親自下場撕唄。

  宋祁言唇角上揚,“放心,我會盡快讓人把消息送去。

  “順便給點錢。我歎了一聲,“孤兒寡母的,看著就可憐,這貨身世竟然這麽可憐,早知道不跟她囉嗦了。

  江宇騰翻白眼,“有毒,你他麽竟然同情這麽一頭白眼狼,她醒過來真未必有好話。

  “管他麽,我又不差她一句好話,難得做好事,就當一種新體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