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抬手拿袖子擦了擦汗，內心無比地忐忑：“回主子，公主似乎發現什麽了，聽香院裏奴才現在根本插不了手。”

  陳劍明白自己的價值，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監視公主，現在他插不上公主的事情了，他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會如何。

  “公主的變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馮玉神色未變，隻低頭翻了翻底下人傳過來的賬本。

  陳劍舒了一口氣，他雖然多年沒在馮玉身邊，但畢竟跟在他身邊多年，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大概是一個月以前。”

  馮玉點了點頭，把賬本扔在一旁：“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陳劍忙從地上起來，也不敢整理褶皺的外衫，弓著身麵朝馮玉，慢慢地往門那邊退去。

  陳劍走了，一直像是透明人待在馮玉身後的那個穿著小廝服飾的人終於動了，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在地上，方正的臉上一絲波瀾也沒有：“主子，既然公主已經察覺，不如現在就解決她。”

  馮玉勾了勾唇，眼裏卻閃過一道冷光，圍著地上的那個人轉了一圈，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背著手，眼睛看著聽香院的方向：“什麽時候，我的事情你可以做主了？這次我可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再有下一次，自己去領罰。”

  男子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瞳孔微縮，整個人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直到馮玉離開了這間書房，他才從地上起來，微厚的長衫早已被冷汗打濕了後背。

  ……

  “駙馬來了。”清清正閉著眼睛享受著鄭嬤嬤的高超的按摩技術，忽然聽見玉茗的通報。

  清清睜開眼睛，笑了笑，她還沒說什麽，鄭嬤嬤搶先開了口：“駙馬來了這不是應該嗎？你這麽慌慌張張做什麽？”

  玉茗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本來隻是個粗使丫鬟，突然被公主重用，她高興得就差燒高香感謝祖宗了，而她也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每天什麽活都搶先幹，就想好好表現，沒想到今天出了差錯。

  “奴婢知錯了，公主。”玉茗低下頭，絞著手指，聲若蚊蠅。

  清清朝鄭嬤嬤搖了搖頭，笑道：“無事，不用緊張。你剛來沒幾天，還需要曆練曆練，剛好你和玉煙感情好，以後就跟著她好好學罷。”

  玉茗感激地點點頭，此後在身邊伺候更加賣力了。

  馮玉說是來了，可清清足足等了他一盞茶才看見他的身影。

  “抱歉公主，臨時陳總管說是府上的賬目對不上耽擱了一小會。”馮玉此時一臉的歉意，揮手把鄭嬤嬤她們打發了出去，自己接上了鄭嬤嬤的活，輕輕地給清清捏肩膀。

  清清轉頭，把手覆在馮玉的手上，說道：“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相公的手是用來寫文章的，哪能做這些事。”

  馮玉噙著笑，反手握緊清清的手：“我和公主是夫妻，公主無需客氣。”

  清清沒再拒絕，難得這位天之驕子能屈尊降貴，她哪能放過這送上門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