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大結局(6)
作者:粗寒      更新:2020-10-10 00:02      字數:4390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第一場春雨終於到來,給皇城籠上了一襲白衣。

  皇城中的那些大戶人家都閉戶不出,讓皇城平白添了許些凝重。

  而在皇城郊外的農戶們敲鑼打鼓,沐浴在雨中,歡慶它的到來。

  皇城郊外,滿匪山頂。

  一灰衣青年雙腿相疊,斜躺在當家椅上,在細雨其濛中遠眺著整座皇城。不經感歎一句“春雨貴如油。”

  十日後

  “四當家的!”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俄兒,隻見一小匪痛苦於白來跟前,呼吸急促。

  “何事如此大驚小怪?”白來心頭略微不爽來人打擾了靜靜裝逼。

  “哎呀!四當家呀!您看這雨都下了是來日了,可就是不停呀!山下現在都沒行人了,叫小的們如何打劫呀?!”

  白來聽後,垂下眼簾,沉默不語。不時,隻聽她無奈的感歎道“春雨賤如尿!”

  搖了搖頭,站起了身來。對還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匪道“你且起來。”

  小匪聽四當家的發話了,停止了大哭,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咬這衣袖小聲抽泣著。好不令人心碎。

  “你可知為何要下數十日春雨?”

  小匪盯著白來,搖搖頭。

  “那今日本當家便來告訴你,你且聽好。”

  小匪奮力點點頭

  “因為,你把老天爺美哭了,你太完美了,沒有缺點。”

  小匪(⊙o⊙)。小匪慌了,怎麽辦,原來是他太完美了。可是他這麽完美也沒辦法呀!

  看著小匪一臉無措的樣子,白來笑了笑“本當家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這雨停下來。”甩開手中用來裝逼的扇子,輕輕搖動,一手負於身後,轉過身去,向前踱了兩步,停了下來。

  小匪一聽有法子,雙眼閃著星光。走到白來身後道“四當家,您說!”

  “你看到天沒有?”白來合扇指了指天,又道“你罵他,等你滿口粗話的時候,他就不會覺得你完美了。不過這天這麽高,你的話要傳到他耳朵裏恐怕要很久了,唉!”

  “真的?”

  “你在懷疑我?”白來聲音突然變得陰冷,小匪頓時寒毛倒豎“不敢,不敢。”

  “還是說,你怕了?怕得罪老天?”

  “小的不怕,小的願意,為了眾生,為了救世,小的願意等!”小匪激動道。

  “嗯(--`),孺子可教也!乖,四當家何曾欺騙過你。”

  於是………

  背後的罵聲遠去,細雨中,白來的身影單薄飄渺,孤寂天地,遺世而又獨立。可,那猥瑣的笑讓一切都變成了狗屁!

  ……………………

  匪窩主堂內

  “各位當家的拿個注意吧!再這樣下去,咱滿匪山的兒郎們都得餓死在這山上!”大當家沉重的話語毫不留情的壓在了在場的每位心頭。

  唉!想當年他滿匪山也是窩纏萬貫。那時他們都還是大好青年,血氣方剛。個個都有遠大的理想,立誌成為天下第一匪。

  直到那一天,山上來了個精致的奶娃子。一看奶娃子的穿著氣質,十有是京都哪個達官貴人加的子孫。他們滿匪山雖都不是什麽有大智慧的人,但也知道,這京都的官惹不得。指不定就得罪了哪個大人物,然後把他們繳了。他們會識人,他們隻搶外地來的商隊。所以倒也平安度過了許多年。

  他們自然不會傷他,隻是叫了幾個長相比較凶惡的人去嚇嚇他。希望把他嚇走。隻聽小奶娃輕嗬一聲,甩袖怒道“你們當我是小孩子麽?老子今天上來,自然是不打算走!老子是來當土匪的!”

  眾匪………

  這怎麽得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偏來當土匪,要不是他們實在走投無路,誰來當土匪呀!

  於是他們開始輪番教育起他來。

  最後,小奶娃成了四當家,大當家把滿匪山的家當都分給了周邊貧苦人家。兄弟些個個立誓不再草菅人命,隻劫富,不劫窮。而且,還要劫富濟貧,把劫到的錢財隻留下一個月的基本開支,其餘全部分出去。

  此後,就衝這件事,眾匪對他心服口服。更何況這些年,四當家的才能也看在眼裏,就覺得吧,再也沒有比四當家更有匪氣的土匪了。一眨眼就過去十年啦!

  往年的春雨並沒有過下這麽久的。今年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可不是,到了每月劫貨的時間,山下連隻鬼都沒有!

  正當大家沉浸在沉默中,一聲高呼響徹大堂。

  “報~!”門外一小匪狂奔而入,滿麵喜色。

  大當家定眼一瞧,這不是那啥被派去放哨的小花嘛!

  “啥事這麽慌!”大當家一拍案椅,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聽似低沉中氣十足的聲音其實帶了許些顫抖。因為,很有可能。。。嘿嘿!

  “報大當家的,幾公裏外有一車隊,看那護鏢的標識,應該是江南那邊來的。馬車四輛,一輛載人,三輛拉貨,鏢二十三人,馬匹十二,都持大刀。最主要的是,車印,很深。嘿嘿!”

  小花報完,眾匪相視不語。不知從何處傳來兩聲沉笑,隨後整個大堂都充斥這另人毛骨悚然的嘿嘿聲。

  春雨淅淅瀝瀝,模糊了鏢師的眼。但這卻使他們更加謹慎,他們聽說這一帶有點不太平。這次任務,必須萬無一失。

  道路一旁的斜坡上,白來細細打量著這怪異的一對人馬。著實怪異,他們未免太謹慎了,謹慎得有些過分了。

  所有人都保持沉默,麵無表情。就算是下雨,也沒能洗掉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咦咦咦,不知道是哪家倒黴匪子。

  不過,不慫,他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從不失手,自然有掌握了幾分訣竅。比如,擒賊先擒王。再比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更何況,這次有四當家在,無所畏懼!四當家不是每次都和他們一同下山打劫,偶爾,這位興致來了,便跟著來。

  隻要有他在的打劫……嗯!其實他們覺得那些打劫四當家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完全不需要他們。所以,有四當家在,根本不慫!

  …………

  本來就模糊的視野被突如其來的白霧染成一片茫茫。

  “停!”鏢頭突然舉起了手,大喝一聲,示意眾夥兒停下。

  這下所有人都聞到了幾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這下雨天的,誰在燒柴火!

  “怎麽回事呀?怎麽停下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第一輛馬車裏傳出,帶著許些不耐。這些人怎麽盡是壞他好事!

  “老爺~,怎麽回事嘛~,討厭~!”懷中已經露出香肩的女子嘟著嘴,軟若無骨的靠在中年男子身上,一臉欲求不滿。

  “有情況!”離樹林較近的鏢師高呼一聲“樹林裏有人!”

  眾人聞之,立馬嚴陣以待。都舉起大刀,眼神鋒利,一語不發,對著樹林方向。天地之間,隻有幾聲間接的蛙鳴。

  “嘩!”樹葉搖動,一不明物體猛的從樹林中躥出。鏢師大喝一聲,舉刀相迎。

  “呱~”

  眾人………

  這時一陣微風掛過,白煙散盡。隻見剛才高呼的鏢師麵前,躺著一隻鮮血淋漓的……野雞?

  視線的清晰,使眾人鬆了口氣。再看看四周,什麽都沒有。互相揶揄了幾句,打算繼續趕路。

  殺雞的鏢師抬手抹了抹額角的冷汗,手還沒有放下,便瞥見不遠處的斜坡上,一灰衣青年對著自己咧嘴而笑,貝齒閃著絲絲寒光。

  青年背後還站著兩個大漢,大漢持著刀,架在一紫衣中年男子脖子上。那紫衣男子,額,那中年男子,嗯,好眼熟!

  “敵襲!敵襲!”紫衣男子是雇主呀!這位鏢師心肝一顫一顫,雙手發抖。要是這位出事了,這一個月不是白幹了?還損失了好幾位兄弟。

  “你又怎麽了!”鏢頭回頭怒斥道。看那鏢師指著斜坡,視線轉過去,太陽穴一跳。這是,什麽情況?

  “敵襲敵襲!”鏢頭洪亮的聲音響徹樹林,驚起了一群野雞。隨即,向著對方衝去。

  灰衣青年把右手的大刀插在地上,抬起左手,用小指撓了撓耳朵。然後放到嘴邊吹了吹。

  白來一個錯身,一把紫衣男子提到了自己麵前,幽幽道“想活命?”

  紫衣男子拚命的點頭,發出嗯嗯嗯的聲音,把束發的玉冠都搖的墜墜欲落。

  白來展顏一笑,盯著中年男人,眨眨眼。

  中年男人先是一愣,然後忽然對著衝來的鏢師叫道“都不許動,不許動!”看到來人都停了下來,才轉過頭,嘿嘿的對著白來討好的笑。

  白來看了這表情,一陣惡寒。平時他們自己也笑成這副模樣?不會,顯然不會,嘿嘿,因為人長得好看做啥都好看!

  隨手把人丟給了旁邊兩人,把右手的大刀拔起來扛在肩上,一手叉腰。對著眾鏢師大聲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馬車買路財!你們想活命的就滾蛋,想死的,嘿嘿,死一邊去!”

  二十幾個鏢師麵麵相覷,誰也不敢拿主意。

  白來也不急,給了兩人一個眼神。

  “滾滾滾!都給我滾!你們這群廢物,想害死我嗎?滾!”脖子上的疼痛感使他立馬驚呼出了聲。

  鏢師們也很糾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若是走了,這此任務算是失敗了。另一半的傭金肯定拿不到。但若是留下,雇主出了什麽事,更不好辦。皇都的勢力錯根盤砸,這個人要是出事了,他們鏢局都不好過。但是,他們走了也保不準雇主會不會出事呀!

  白來見他們一臉糾結,突然邪魅一笑,輕啟淡唇道“兄弟,咋們都是江湖中人,就不那麽拐彎抹角了。今天,東西我們帶走,人就會活著。反正這次押鏢你們算是走鏢了。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不過你們也得想清楚,到底是是雇主的財重要,還是命重要!而且看樣子你們也不是本地的鏢局。這雇主家看起來也不缺那幾個錢。錢財丟了,你們也是簽了鏢書的,他們不可能千裏迢迢跑到你們鏢局鬧事,對你們鏢局名聲也造不成什麽損害。但要是雇主命丟了,雖然不是你們直接殺的,但也是保護不利,怕是要遭牽連的。押鏢失敗很正常,但一群沒腦子害死雇主的,怕是少見,嗬!我說過,東西我們留下,人就可以活著!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們無匪山的一向說話算話!”

  被罵廢物的鏢師們本來就有些憤懣,聽白來這麽一說,加上本來他們就沒什麽辦法。鏢頭比較了一下厲害關係。還是決定撤退。他向後揮了揮大手,示意撤退。一群人跟著他的動作憤憤的離開了。

  見人一走,紫衣男子立馬諂媚道“大俠,大俠,您看他們走了,東西你們拿走,我我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剛才的話,我想你也聽到了。當然,你可以事後來報複我無匪山!我在無匪山頭等你來!好了,你可以滾了!”

  小匪一聽,把架在紫衣男子脖子上的刀取了下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紫衣男子瞬間飛出兩米,狠狠地墜落在泥水中,濺起一攤泥漿。得到自由的他,才不管形象問題,立馬爬起來,腳底生煙似的向皇城方向跑去。

  “真快呀!”白來嘖嘖歎到。

  “取東西!”白來一聲令下,藏在樹林裏,思考自己到底來幹什麽的眾匪終於找到了存在的意義。一窩蜂的擁出來,都掙著搬東西。積極得令白來震驚。

  這次搶劫的地方,本來就離滿匪山比較遠,倒是離無匪山比較近。本以為還會和無匪山的人會有點磨擦,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看見他們的人。這更好啦,沒錯,東西是他們無匪山搶的,嘿嘿!

  他們滿匪山的兒郎有個小習慣,搶來的東西,白天不會動,得晚上來分。畢竟晚上才有氣氛嘛。

  天漸漸暗了下來,雨竟也停了。天邊泛起了難得的紅暈,映在山林沾了雨水的新葉上。微風起,樹枝晃,世界閃起點點星光,美好而迷幻。

  黃昏好,黃昏妙,黃昏過後錢分掉,你一串,他一旦,枕著黃金好睡覺。小匪們一邊念著,一邊忙活。備食的備食,裝扮的裝扮。

  白來搭著二郎腿,雙眼微眯,享受著這份,犯罪的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