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想借點錢
作者:粗寒      更新:2020-04-21 01:04      字數:4332
  王爺的小妾總想幹掉我最新章節

  葉懸淵說完又開始用手指磨搓著酒杯。

  下麵的各位小將軍都開始擠眉弄眼互相偷偷的使眼色,像在說:你上,快上呀!

  你怎麽不上!

  使了半天眼色沒一人敢開口說話。

  正當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隻見那看起來有點冷漠的二品將軍,站了起來,走到主位前,單膝跪下,抱拳直接道:“屬下此生隻願固守邊疆,護天下黎民!”

  其他人見有人帶頭,也紛紛到了主位前跪下,齊聲道:“屬下此生隻願固守邊疆,護天下黎民!”

  葉懸淵,看著眼前這些說著要護天下黎明百姓的人,瞬間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然後突然起身,從他們中間走過,直到出門時才對著門口的護衛說了句:“叫他們都散了,讓寧歌來見本王”。

  反正總而言之,這場中秋晚宴,弄得誰都不太高興,大家不歡而散。

  青蘭她們一回到芳華院,就洗洗睡了。唐砂原本的一點睡意,都被那群小夥子給弄沒了。

  她又爬上了屋頂躺著,恍若隔世,明明剛來那個月,天天在這思考人生,不過是一個月沒來這屋頂罷了,竟然會有這種錯覺。

  三五之夜,明月半牆。

  這個時代的世界觀就是這樣嗎?男人都自認是天,女人都自甘為仆。以前也知道古代是這麽一套,但隻有真正處在這個環境中,才能體會到這種可悲。

  自己有一天,會不會也變得像她們一樣,因為她本身就是這個時代的異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等待她的究竟是福是禍。

  反正也無法預測未來,管他是福禍,方丈曾經對她說:所有過去都如泡影,一切未知皆是虛妄,你永遠活在當下。雖然有點詭辯的味道,但有時候也覺得並不是完全沒道理。

  雖不知未來,但現在的每一步,都會在未來留下影子。所以,為了過得更好,該找點事做了。

  處在過黑暗中的人,才會更珍惜光明,追求光明。

  她明天開始就要出府去逛逛了。

  明天肯定比今天更好,晚安。

  長安閣

  “寧歌,那個寧小明是你姐姐吧。”

  “是的,王爺。”

  此處正是葉懸淵所居閣樓的書房。

  “和當年比起變化挺大,本王可說過目不忘,在聽到名字前,竟然沒認出來。”葉懸淵自嘲道。

  “其實,屬下,也沒認出來。”和葉懸淵對話的,如果唐砂在,定能認出這就是打碎杯子,官居二品的那個小老弟。

  “你這個親弟弟都沒認出來,倒是稀奇。”寧歌已經習慣了葉懸淵這種句句帶刺的說話方式了。

  “並非親生。”寧歌回到,語速有點快,像是著急說明什麽似的。

  “可是血親?”葉懸淵問道。

  “非也。”

  葉懸淵似突然笑非笑的看著寧歌,然後道:“其實在宴會上你可以把她帶走的。”

  寧歌知道,王爺心裏其實記了他一筆,但他不會悔。趙離他們其實都和他想的一樣,不是故意拂王爺麵子,他們隻是不敢。常年征戰,不知哪一天就會朝行出攻,暮不夜歸。但王爺不一樣,就算戰死沙場,他的家眷也會得到很好的照料。王爺就教他們要有家國情懷,他們都認真踐行著。

  “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寧歌剛想跪下,就被葉懸淵托住了手臂。

  “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下跪。你有何錯?或許是本王錯了。”葉懸淵此時眼神中帶上了一絲迷茫。所有人都不讚同他這個做法,說明他確實有錯,但他卻不知道究竟錯在了哪裏。

  “你先回去吧,有空可以去看看你姐姐。還有讓趙離他們先啟程回邊城,既然不想傳宗接代,本王就滿足他們。你亦霜亦風都留下,三個月後與本王一同回塞。”

  “是,屬下告退。”寧歌抬手行了禮,退出了葉懸淵書房。

  三個月,自己有三個月時間留下來。意味著,又可以多見幾次姐姐。此刻,他很想像當年一樣。寧歌想起了什麽,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能有那樣好的姐姐,是他此生最大的幸運。

  多謝王爺。

  一場秋雨一場寒。一大早外麵就開始飄起了小雨。前天晚上下了雨,昨天又陰沉沉的。但好似上天知道人間要過中秋,所以晚上也沒見烏雲遮月。

  唐砂坐在窗口,看了看外麵的天,這場雨怕是要下很久了。當然下雨天更好,王府來來往往的人更少了,方便自己出去溜達。

  看了一會兒書,見她們三還沒醒,囑咐小環別去打擾她們,讓她們多睡些時間。

  唐砂從櫃子裏翻出一件帶大帽子的衣服,看著像是下雪的時候穿的,稍微有點厚。

  沒事,反正今天也涼嗖嗖的。換上男裝,把大衣套在外麵,戴上帽子,衣服沒兜也是麻煩,啥時候弄兩個出來。

  唐砂出了房門,輕輕的把門帶上。再抬步出了院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唐砂直接去了西邊。

  靠北的西邊常年沒人來,生了很多雜草,還有幾間堆著雜物的瓦房。從雜草裏踩過來,鞋被草上掛著的雨水打濕了。找到翻牆的老位置,從牆邊的雜草裏準確的摸出了一把竹梯。

  小巷子裏不像王府那樣地都被方正的石磚鋪滿,這裏的地上石塊不規則,所有有些泥印。

  皇都的大街倒全是用大塊青石板鋪出來的。唐砂在路邊蹬了蹬鞋底的泥。開始到處亂逛,街上的行人,都打著油紙傘。

  這雨不是很大,沒必要打傘。唐砂走走停停,在各種店門口站會兒,有些生意特別好的她也會走進去看一看。

  不知不覺中,就聞到了飯菜香,才發現中午了。

  隨便買了兩個餅,邊走邊吃,繼續逛著。主要是沒錢,吃不起酒樓。

  下雨天,天黑的比較早。唐砂在傍晚的時候回了院子。

  推開房門,正在聊天的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門口的她身上。

  “喲,舍得回來了,這又去幹啥了?”雀靈暗暗想到:又出去玩了,這寧小明都不叫她們,沒義氣。

  唐砂在三人的目光中,脫了因吸了水而略顯沉重的黑色大衣,晾在了屏風上。才坐到茶幾前,對這幾人道:“別這麽看著我,不是去玩,幹苦力,所以沒帶你們。”

  “你幹苦力幹什麽?自討苦吃?”雀靈嘲諷道。

  “是呀小明,王府吃喝都有,何必去幹苦力呢?”蓮心不解。

  “小明,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借給你,不用委屈了自己,看這樣子,莫不是去酒樓送餐去了?”青蘭也拉著唐砂手道。

  “你們,噗,真萌。”唐砂忍不住笑道。她說什麽她們都信,蠢萌的緊。

  她們假裝聽懂唐砂在說什麽了,想必是在誇她們。隻有雀靈覺得,唐砂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們也別勸我,我可能最近每天都要出去,要是王妃訓話的話,直接說我死了。”唐砂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小……”

  “姐姐,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你們早點休息,我去隔間看看書。”說完,站起來,走到櫃子裏拿了套中衣,進了右邊的小隔間。

  唐砂換了衣服,讓小環拿去洗。自己拿出一些空白的紙張,開始用毛筆在紙上寫著今天搜集到的信息。筆飛如舞,字若狗爬,除了她自己沒有第二個人認識。

  到了將近子時,唐砂才悄悄的洗漱,然後上床睡了覺。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和師兄在山路上,突然天下起了雨,師兄脫了禪衣,用雙手撐起衣服,遮在了她光禿禿的頭頂。她抬頭望著他的下巴,這是記憶裏最溫暖的輪廓。

  唐砂第二天早上嘴角帶笑的睜眼醒來,坐起身,借著外麵透進來的微光環顧了一下周圍。笑容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甩了甩頭,做什麽夢呢,幹活去!

  確實如同唐砂說的,這半個月來,她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後又不知躲在隔間寫些什麽。

  王妃自從中秋晚宴之後,再也沒叫過她們去訓話,這倒是落了個輕鬆。

  唐砂偶爾也會給她們帶點好吃的。在出去的第四天,拿回了一個木箱子,裏麵裝的全是厚厚的小木塊,上麵還有奇奇怪怪的圖案。

  問她這是什麽,她說:“這就是那天在木匠鋪訂的好東西,我們家鄉稱它為麻將,我教你們規則,玩法,很簡單的。”

  確實也不難,沒過一會兒,她們都能上手了,著實有些意思。

  雨下了七八天才停下來。

  除了那次教麻將,唐砂每次回來都沒能和她們說上什麽話。

  終於在剛入九月的那天,唐砂沒再出去,而是開始嬉皮笑臉的,和她們借錢?

  “寧小明,你不會去賭了吧!”雀靈懷疑道。

  “賭?我寧小明怎麽可能有錢幹這種事呢?”唐砂看傻子似的看著雀靈。然後又碼著雀靈脖子小聲說道:“我就是想買點東西,錢不夠,放心一定會還你的,真有急用。”

  雀靈一邊吐槽一邊拿出放在箱子裏的私房錢:“要多少?”

  “能借多少要多少,嘿嘿。”

  “寧小明,你還真能說得出口!”也是她寧小明現在沒什麽話是說不出口的。

  雀靈自己留了一點,把剩下的都給了唐砂。

  “小雀雀,真愛呀。”說著就想去親她,被雀靈嫌棄的躲開了。

  “哦,對了,你弟弟前麵幾天經常來找你,隻是都不見人。我就說你不想見他,他還非得從早上等到下午,怕是傷了心,這幾天倒是沒來了。”雀靈回過身,背著唐砂,邊整理箱子邊說道。

  雀靈剛說完,一大早去花園采露水的青蘭和蓮心就回來了。

  “誒,小明,你今天沒出去呀。”青蘭看見唐砂有些意外。

  “沒呢,這不有事需要你們的幫助嘛。”

  “何事,若幫得上忙一定幫。”青蘭回應道。

  “哈哈,也不是多大點事,就是想借點銀子,買點東西。”唐砂為了借錢,也是不太要臉了。

  “借多少?”青蘭毫不猶豫的道。

  “寧小明!你到底要買什麽東西,剛才我借你的銀子可是百兩呀!”雀靈是個小富婆,百兩銀子,以這裏物價來看,換算成人民幣大概一萬。

  青蘭和蓮心聽了也是驚訝。

  “我買這玩意,貴著呢,就算你們把私房錢都給我,也還差的遠。”唐砂沒說具體買啥東西。

  青蘭和蓮心也沒再多問,蓮心借了七十兩給她,不舍道:“這可是我全部家當了。”

  青蘭比雀靈還富,直接拿出了兩張百兩的銀票。

  原來寧小明是幾個人裏麵最窮的。

  “小明,最近老有個小公子來找你,看起來不像一般人。”青蘭突然說道。

  “雀靈和我說了,若他再來,我見他便是。”唐砂現在倒是有些好奇了,青蘭和蓮心似乎都不認識她弟弟,雀靈為何會認識。

  寧小明弟弟是武狀元,又在葉懸淵手下辦事,想必也不差錢吧。這麽說來,這次他也跟著葉懸淵回京了?

  就在這時,小環突然走進了屋,行了個禮,說道:“那個小公子又來了,說要求見明夫人。”

  唐砂眼睛一亮,這麽快就送上門來了?她怎麽也得從這弟弟手裏借點錢出來,不然這半個月努力得來的計劃,就白搭了。

  “你告訴他,讓他去荷花池的小亭子等我,我馬上就去。”唐砂對著小環道。

  小環應了聲,退了出去。

  “小明,你認識這位小公子?”蓮心好奇道。

  “我弟弟。”

  “就是你那個武狀元弟弟,寧歌?”

  “是的,我去把衣裳穿好。”唐砂在屋裏從來不好好穿衣裳,總是穿一件中衣亂跑,頭發也不梳理,就用根發帶綁在腦袋後麵,說是涼快。

  過了一會兒,唐砂從隔間出來,穿了身月白的衣裳,頭發也梳理了一下,嘴唇不知抹了啥東西,變得沒了血色。比平日看著柔弱了幾倍不止。

  唐砂笑著朝三人拋個媚眼,柔弱的氣質瞬間幻滅,一臉痞氣。

  “走了。”打了個招呼,就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