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末琴聲_三七九章 無弦的琴,無情的人
作者:醉後星辰      更新:2020-07-31 15:23      字數:3966
  邪之子從其邪源空間中拉出一斷弦的琴。

  基座上的位置隻能夠安放五根弦。

  “你們祖傳的東西。”

  祖傳的東西?

  顧惜命不明所以。

  “再加天火之靈是夠你來安放火之卷的進化的,但是五行都擁有的你需要萬物的調和,這琴雖說無弦,但是其本身也是應五行而誕生的。可以幫助你。”邪之子淡淡道。

  很疑惑的,明明未來注定的結局是顧惜命將其殺死啊,可是為何依舊會給他幫助?明明過分阻撓顧惜命可以減緩顧惜命的成長,能夠多活一段時間的。這一點的確不明白。

  之後,顧惜命接過無弦的琴,麵對著邪之子。

  “別這樣看著我,我不幫你,也會有人幫你,換句話說,由我自己來,起碼能夠將一些意思傳達給你,讓你思考,讓你矛盾,我可以得到更多的生存機會。”

  好吧,權當邪之子用這個理由了。

  顧惜命輕撫無弦的琴,發出悠揚的琴聲,無弦的琴,無情的弦。

  “當日裏,風起隨風,浪靜,舟止,山隆,開路。”顧惜命淡淡道。

  “不錯的琴聲,但是沒有感情。”

  “琴是本身肉體,弦是內在情感,無弦的琴,無情的人。”

  “隨你怎麽說了,源溟遙我會繼續帶走,不能妨礙你的成長,因為他會在最後吞噬你,我這麽說,應該知道為何源溟遙不能回去的原因吧。”

  吞噬麽?

  那的確知道些什麽了。

  類似道印中的疑心暗鬼吧。

  “看來你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顧惜命盯視著邪之子,妄圖從邪之子的雙眼中看到什麽。

  隻可惜,他失敗了。

  古井無波算不上,但起碼沒有顧惜命想要的信息。

  “你從我這裏得不到我不想告訴的你的消息的,死了這條心吧,顧惜命,你也應該為你所承接的仁道主的一切給收拾了。拖棺人,現在在哪裏你還不知道吧?去把他尋找出來吧,至少可以少死許多人,不是嗎?”

  什麽意思?

  顧惜命著實不明白邪之子有關於拖棺人的話語。

  “他現在在你創造出來的長城的主城上,靜待著你的過去呢。”

  我創造的長城?

  哦,是了,從破碎的深淵中拔地而起的連接著六十座時光城的長城吧。

  葬神關吧。

  說起葬神關,將來埋葬的神會是逆神類嗎?

  “是嗎?那我不會著急了,在那裏有著我都不知道的神秘力量護持,有著小迪等強者的存在,而現在的我前去不過是送死而已。”顧惜命笑著道。

  最起碼的,自己現在不能夠過去,目前首要的任務是開啟天火之靈的本源,得到其氣息,然後以火之卷為引挑弄無弦的琴,為其補上弦,再借著弦來補足其他

  五行之卷。

  分割下來的目標是有關於自身能力的提升的,所以,顧惜命根本不在意邪之子的計劃,努力提升自己能為才是。

  進化的力量不僅是給自己使用的,將來也是要給人族提供必要幫助的。

  “哦豁?隨你了,隻希望你未來想起的時候,不是在葬神關看到一地的懊悔。”邪之子劃開空間的能為顧惜命竟然是無法抵擋。

  顧惜命是一點攔截的辦法都沒有。

  誰叫邪之子強呢?不僅強,而且無視一般的規則,照常理而言,若是顧惜命真有能力殺死邪之子,邪之子必然是顧惜命在弱小的時候將其擊殺,可是,邪之子並未這麽做,甚至是孽神都掌控的挺好沒給顧惜命造成太多的麻煩。

  是個聰明的家夥,反語就是是個偽君子是個虛偽奸詐的家夥。

  “無弦琴麽?我從上麵感受到了不舍的情感,是器靈死後的執念。”

  是的,琴本無弦,但是修者以自身為引導作為琴的琴弦兒。

  人死了,琴魂也就散了。

  可以說,修琴的人與無弦的琴如同當初仁道主與他的劍的關係,當然了,也沒仁道主那般畸形地‘深入’。

  “你的不舍是我修煉的動力,我會無情地將你的琴弦補齊,你會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不會再為男人感到悲傷。”

  顧惜命看似無情的回答卻是最有情的。

  道是無情卻有情,最能闡述這個道理。

  情天已老,霜冷殘裘啊。

  顧惜命不明白為自己要這麽衝動,這種行為好像對自己,對琴都沒有好處。

  “蠢貨吧。我啊,但是蠢就蠢吧,自己就是這麽愚蠢的家夥啊。”自嘲一句,收起了琴,他想追尋琴的故事,但是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不知道還有沒有殘留的痕跡。

  “趁著第五淮香和雪雨柔都不在,我去一個人探索一下無弦的琴的過去故事吧。”默默自語一句。

  一道微不可見的道印落在了無弦琴琴身上,毫末的微光起來引導著顧惜命往一個方向而去。

  遠處,與顧惜命下過棋的老爺爺站在雙眼情緒莫名的邪之子的身邊。

  “無弦的琴,無情的人,為何顧惜命知道卻又不懂?”

  “不是不懂,而是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因為你出於自身自私的目的殺害老幼病殘,這是他所不允許的,你終究會死。”老爺爺好像也看不起邪之子,若非與邪之子同時與顧惜命有交集,他才不會在這裏呢。

  “嘁,無用的人。”

  “你告訴他將來會殺死你這裏是實話,而你傳達給他的信念卻依舊是不想死,但是,他怎麽可能會答應呢?”老爺爺忽然笑了,“你一切都隻為自己考慮,而顧惜命不一樣,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區別。這樣的區別導致了,他可

  以控製邪源,乃至永恒邪源,而你隻是一個邪源且被邪源的力量所感染,人不人,邪不邪的。”

  是的,不倫不類的陰陽人兩麵派最讓人看不起了。

  更何況是自私自利的人。

  “你也看不起我?”邪之子猩紅的雙眼看著老爺爺。

  老爺爺很直白的點頭。

  “當你把屠刀伸向無辜的弱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很多強者會看不起你。”

  “弱者的生命本來就是給強者的食量,你們怎麽就聽不進去呢?”邪之子忽然有點癲狂了。

  “人族總體以人為本,鱗族鬥爭進化,羽族涅槃重生,獠族、印族互相征伐,皆是不對最弱者出手,自然之理也。”

  老爺爺好心好氣的,想教育一下邪之子。

  卻未曾想到。

  “什麽狗屁不通的自然之理,虛偽的皮囊不吃弱者餓死我不成?”

  邪之子一點禮儀都沒有了,直接臭罵眼前的老者。

  就一點,不吃弱者就會死就已經暴露了他的本性了,什麽借口,什麽說別人是虛偽的,不過是為自己貪婪的欲望找到合理的借口,汙蔑正常的人,滿足自己扭曲得心。

  老爺爺也不多言,揮手就離開了。

  被自己欲望吞噬汙蔑他人的虛偽存在,根本不要臉。

  真不知道他父親怎麽教導他的。哦,他父親也是因為不要臉,縱然天資卓絕成就人皇也被仁皇給殺了啊。

  老爺爺搖了搖頭。

  邪之子若非對顧惜命有著別樣的意義,也不會被留這麽久,好在他的出現,終於讓邪之子收斂了很多,沒有屠殺弱者了。

  追尋著微末的熒光,顧惜命不斷壓縮自己的境界,終於,從一個凡塵世界,琴的光緩緩消散。

  這裏···是幻境?

  是的,是一個已經老去的世界在原地留下的最後的想念。

  嗯,可以,起碼能夠知道琴與琴主過去的故事。

  “琴主,琴主。”

  幾個小女孩圍繞在一個柔美的白衣男子身邊,男子長得很好看,他撫著的琴是有著五根弦的很普通的琴。

  其形製就是顧惜命手中的無弦琴,連最為毫末的傷口都是一模一樣。

  “怎麽啦。”

  聲音很柔很好聽。

  顧惜命自認自己的聲音外貌都比不上眼前的男子。

  “今天是什麽小曲兒啊。”

  有女孩子問道。

  “什麽小曲兒啊,叫闕。”俊俏的男子僅僅是作出抬手欲打的動作,其根本未曾落下。

  “今天呢,是一首很柔美的闕,都坐好,安靜地聽啊。”

  恍惚間。

  撫琴的人變成了顧惜命。

  顧惜命隻是感覺奇怪,但是沒有多餘的奇怪動作,僅僅是守著琴,隨著琴的指引開始撫琴。

  安靜柔美的琴聲,這一彈就是一

  個下午。

  直至日暮西山,所有聽琴聲的孩子都隨著耕種的長輩一起或乖巧或拉扯著回家,這才緩緩停下,安靜得隻有風的聲音。

  用最為劣質的布包裹住了琴的一切。

  拿著算是給他們看小孩,好幾個家庭湊的幾個銅板走了。

  隨意找了一些山間野果和野菜,被柴火熏得已經洗不掉黑色的砂鍋,煮了一碗隻有野菜的熱湯,為了補充鹽分,撒了一把草木灰。

  說不上難吃,但也不是好吃。

  但是銅板得留著,為了給琴換弦。

  他很珍惜這家道中落後唯一分到的東西。

  也可以說是被排擠才隻身拿到琴的。

  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琴啊琴,你是我唯一的活著的信念了。”

  這不是顧惜命說的,而是原來那個人說的。

  是啊,愛琴者如他,的確是會受到琴的回應。

  當時弱小的他的確是也是被琴所深愛著。

  嗯好吧,其實還有如同仁道主的,因為深愛,所以幻化的器靈就為器物所擁有者的異性。大部分如此,排除了刻意要自己所有物的器靈是某種性別。

  所以仔細想想為何自己培養出現的器魂是同性的姿態吧。

  第二天,是雨天。

  按照過往的習慣,今天是躲在山洞裏休息的一天,一動不動的冥想,以不變應萬變的減少對食物的依賴。講道理,顧惜命看到這裏已經注意到了,冥冥之中這個俊俏的琴師摸到了一個至高的修煉法門,這在道門內也唯有以前傳說中的聖人才能有的境界,與自然萬物為一體,我即自然,萬化於天地之間,當然了,說的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是個神級強者都有可能,而且以現在的還在不斷往下探。

  隻要有一個突破的點,那麽,琴師的實力就可以以一個光速提升上去。當然了,從琴的感受中,之後的故事裏的某個時間點上,這位無為的帥的離譜的琴師做到了。

  嗯不是說水變汽油的那種不符合自然規律的,是額怎麽解釋呢,就是沒有中間商賺差價,不知道這麽說能不能夠理解。

  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琴師,琴師。”

  有著急的婦人的聲音。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找到琴師的住處的。

  這裏可是傳聞中‘鬼’的地界,生人勿近。

  “啊,是宋夫人。這麽著急,是出什麽事了嗎?”

  琴師上前攙扶。

  “快,我女兒生病了,要聽琴師的琴聲。”

  一邊說著,一邊拉扯著琴師的衣袂。

  “好,好,我這就隨你去。”

  琴師沒多想,帶著琴就隨著宋夫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