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近天界。

  但是氣氛變得很古怪。

  生機，是的，屬於世界的生機根本沒多少。

  “白龍王前輩！”

  顧惜命尋找到了隻剩下半副殘軀的白龍王。

  “是，顧惜命，你終於回來了。”

  白龍王的生機在無限流逝中。

  這是怎麽了？

  “是逆神類！”白龍王不再贅述多餘的話語。

  什麽？又是逆神類？

  顧惜命怎麽感覺和這些莫名其妙的存在脫不清關係似的。

  奪天造化·生之卷不停施展。

  但是縱然是顧惜命不停輸送生機，白龍王體內的生機卻是入不敷出，根本不能阻止白龍王的死亡的結局。

  哪怕顧惜命以自身精血外加自己的壽元作為引導補充，哪怕是道印的協助，都是不能起逆轉的作用，隻能說白龍王傷得實在是太深了。

  “顧惜命，我空比你年長幾歲，但也是見過不少的市麵，所以接下來的話能夠聽我的嗎？”

  白龍王氣力微弱道，

  以自己的年歲為壓，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接下來的話語是顧惜命可能無法接受的，先定下了這麽一個大前提，

  “嗯。”

  其實顧惜命沒有答應。

  他想聽聽白龍王有什麽想說的，若是在自己的心理承受範圍內那麽接受就是了，說到底，這白龍王也是幫助過自己的，這樣也算是還了一個以後都沒機會還得人情了。

  “趕緊離開這裏，他們的目標是你的人之心！咳咳嘔”最後也是最多的黑血嘔出，白龍王再也沒有力量維護人形了。

  他潔白的身軀化作半條潔白的龍，紅色的血跡在鱗片之上形成淒美的結局。

  自己的龍珠還沒交給龍族啊。

  “快走！”

  眼見遠處空間破碎，無數逆神降臨近天界。

  白龍王捏爆自己的龍珠，這是他最後的力量了。

  “去臨海界，找石龍子！”

  伴隨著堪輿圖的送出，白龍王與近天界跟那些逆神類同歸於盡了。

  虛無的外圍，可以從顧惜命平淡又覺得正常的瞳孔中看到近天界從一個一片白色變作是如同中間有一個發黴地方的白色牛奶，最後黑點成為下水道的口子，白色順時針旋轉著湧入口子裏。

  顧惜命甚至從順時針旋轉的白色裏得知了白龍王是個右撇子。

  最後形成黑洞了，黑洞貪婪吞噬著一切，包括什麽都不是的虛空。

  顧惜命甚至麻木的痛苦自己不能夠救下哪怕是一個人。

  全部都是自己的原因，因為自己的人之心。

  因為自己擁有最為本質和純粹的人的一切。

  “我看到所有鱗族在為一個不知道什麽的目的而對抗逆神類，也看到了他們隻是聽信於白龍王的話語而沒隨黃龍離去，更是看到了逆神

  類中絕大多是人類，他們不想看到人之心的誕生，而白龍王啊，為了等待我的回來欺騙了永遠相信他的子民。”顧惜命語氣平穩冷淡。

  巨大的衝擊下的顧惜命無情無感，他放棄了思考。

  不知過了多句。

  “啊！”巨大的吼叫聲。

  在真空中無法聽懂。

  但是，聲波卻是能夠擴散出去。

  虛空在毀滅，延及黑洞，黑洞毀滅，吐出了他吞噬的一切。

  有一片白色的鱗片朝著顧惜命飛來。

  顧惜命接住了鱗片，虛無的鱗片沒有絲毫的生機。鱗片就是鱗片沒有能夠滴血重生的能力。

  當作是一種懷念吧，不對，是給白龍王和近天界的一切的生靈建造一座荒塚吧。

  顧惜命將近天界的殘餘盡數聚集，不倫什麽都是揉捏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座豪華但是莫名的荒塚，外麵有著顧惜命以自己外貌作為原型的雕像，雕像抵著隨風劍，動作是仿製黃帝的。

  雙手相疊抵在劍柄上，劍尖插入地麵內。

  讓這座荒塚隨風漂流吧。

  生前看不到異鄉的風景，死後滿足一下願望吧。

  腳尖動了，顧惜命去了臨海界了。

  石龍子早已經在顧惜命下落的地方等待著顧惜命。

  “你來了。”

  石龍子道骨仙風，道袍一穿儼然一種出塵仙人模樣。

  感覺了一下氣息石龍子就是之前與自己交流的石龍了、

  “石龍前輩。”顧惜命臉上麵無表情的施禮。

  沒有感恩的感覺了，甚至憤怒都被剝離了。

  機械化的做著習慣的事，這樣的顧惜命仿佛世界上不存在一樣。

  他遞上君臨龍帝的龍珠，並未準備在這裏多留哪怕是一秒鍾。

  “等一下，惜命，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你我從今以後都是陌路人，鱗族，羽族如何與我以無任何關係了。”

  輕點地麵，空間粉碎。

  “好，既然如此，我就長話短說！”

  在顧惜命離開前，石龍子一股腦地和盤托出。

  顧惜命人之心的出現，奠定了他登上最強舞台的基礎，他是所有背叛人族的人的眼中釘，大多數的逆神類都認為是一個遠古的神將他們創造出來的，鑽牛角尖似的不聽勸，他們認為自己隻要侍奉那個神就行了，不能夠有人族自己的心出現。

  之前沈信所鬥爭的勢力就是口口聲聲為了人族沈信不能夠有人之心，那是不對的，卻又在當初沈信失蹤後集體墮落成這樣的逆神類。

  然後肆意殺戮九州出來所剩不多的人。

  被仙帝和魔帝壓製了一段時間後，因為顧惜命而蠢蠢欲動了。

  所以顧惜命的未來是很危險的，為了自身，人之心該放棄就放棄吧。

  顧惜命停止了離開的腳步。

  側過臉，冷而無表情地道：“人就是人，我就是人，生是如此，死後亦是如此。”

  “我不害怕自己的死，我隻怕不能保持我的初心，不能以人的形象戰死！”

  說完，顧惜命再也不想待在臨海界了。

  這裏是一個無情的地方，不是顧惜命這種人能夠長期待下去的地方。

  “去太玄墟淵。”

  顧惜命自語一句。

  太玄墟淵，一處人族的聚集地，唯有人族的聚集地。

  私人領地，不能夠破碎空間而過去。

  至於為何要去那裏。

  很簡單的。

  放鬆一下心情。

  半年後。

  太玄墟淵及其周圍的地界內。

  一個男子，他拖家帶口地漫步在鄉間的小路上。

  花了一點小錢得到了一張地契。

  是一片宅基地。

  要讓顧惜命自己造房子住。

  “是這裏了。”

  顧惜命臉上似乎是永遠失去了表情。

  淡然的語氣表現出他的無欲無求。

  “看看周圍有什麽野菜隨便吃點。”

  對吃的方麵也沒有追求了。

  三個女的麵麵相覷。

  “唉我去旁邊河裏捉點魚蝦。你們跟惜命一起清理一下周圍環境吧，檢查一下這座房子能不能用，不能用就拆掉重新造一幢。”楚九譩微微歎了一口氣笑著道。

  顧惜命之前對她們平淡講述了近天界的事情。

  可以看出，為了一個顧惜命，這個近天界都成了犧牲品。

  這種強烈的衝擊帶給了顧惜命不一樣的精神衝擊。

  他不解，不解為何會是如此，都覺得禍不及他人，可是呢？

  為何會是現在這種結局呢？

  好迷茫。

  已經沒了追求了。

  虹彩兒掌控身體，檢查了一下房子。而靈兒則是乖巧地陪伴在顧惜命身邊。

  顧惜命呆滯地坐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上，靈兒靜靜的靠在顧惜命的背上，不言一句話。

  虹彩兒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簡單加固了一下破舊的房子，除去了絕大多數的塵埃，整體呈現半舊的神采。

  楚九譩也做好了飯。

  清蒸的魚蝦，寡淡的野菜，無油的清湯，

  一人一碗白米飯。

  默默地吃著。

  顧惜命沒有夾菜，默默地扒著飯。

  紫椛時不時往顧惜命碗裏夾菜。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飯菜都涼了，顧惜命還是沒有吃完。

  “哥哥”靈兒用袖口擦去顧惜命嘴角並不存在的痕跡。

  這就失去夢想的鹹魚，甚至，他什麽事情都不想做，漫無目的，鹹魚至少知道要賺錢養活自己，可是顧惜命呢？

  比植物人高級一點就是顧惜命啊。

  晚上。

  紫椛陪著顧惜命睡覺。

  淡淡的呼嚕聲，惹得紫椛心碎。

  多好的一

  個人呐，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想著想著，紫椛眼角就滴落淚水，濕熱的淚染濕了新婚的紅被。

  “惜命，你一定要早點好起來。”

  當紫椛入睡，早上起來卻是感受著冰涼的被窩，顧惜命早已經離開了。

  一天不見顧惜命的蹤影。

  隻是夕陽西下前。

  顧惜命突然出現，他坐在石頭上，望著斜去的夕陽。

  可以感受到顧惜命動用了力量。

  晚上，紫椛與顧惜命鴛鴦浴，洗去顧惜命身上殺戮的氣息。

  第二天，顧惜命依舊失蹤了。

  沒人知道去哪裏。

  隻是眾人都習慣了，他的離開。他的回來。

  每天晚上紫椛都會準備熱水為顧惜命清洗愈來愈多的殺氣和死亡氣息。

  有時候甚至看到了傷痕。

  紫椛每次都忍不住想哭，她不知道顧惜命去幹什麽了，但是她害怕如此下去的顧惜命會受到不可磨滅的傷。甚至死亡。

  直至有一天。

  浩浩湯湯的人群攜帶著滅世的味道質問顧惜命而來。

  “你們真有膽子來質問我啊。”

  顧惜命終於是笑了，他笑得很詭異，很冷。

  “顧惜命，你身為人族，竟然在我太玄墟淵地界殘害同族，你該當何罪？”

  “我殘害同族？哈哈哈”顧惜命手抵著一隻眼睛，身體後仰而狂笑，“還有，你們有什麽資格代表太玄墟淵？”

  顧惜命用力踩地跳了起來，地上留下了太極圖和八卦痕跡。

  “你們一個個勾結外族，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短暫的實力提升將自己變成逆神類，對內大肆收斂人族的利益，致使人族內部空虛，外強中幹，對外簽訂不平等條約割讓我人族的利益，你們不配活著！”

  手指指著他們。

  “閉嘴，你不懂人族的利益、”

  “是你們閉嘴！”顧惜命高吼一聲，他看到的如今的人族如同清朝末年一樣，“你們才是人族的罪人！死吧！”

  顧惜命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殺戮欲望，邪氣傾瀉而出，

  化作絕世邪神頂天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