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大人？”蓮華一隻手握著斷掉的另外一隻手。

  疼痛是很明顯，但是她並未表現到臉上。

  “嗯，看來，修為還差很多。”顧惜命雖說沒有一絲怪罪的味道。

  但是在蓮華聽來就是怪她不得力，她一隻眼睛流下了淚水。

  “對不起，神大人，對不起，是蓮華無能。”若非之前顧惜命的命令，蓮華又要跪拜下來了。

  這可就麻煩了呀，顧惜命還沒見過如此陣仗。

  漸漸地，蓮華越哭越大聲，在空寂的黑曜石神殿中回蕩著她委屈地哭聲。

  “好啦，好啦。”

  ···

  沒用。

  “我叫你別哭！”

  顧惜命元神微微化實，將蓮華撲倒在地上，一隻手撐在蓮華臉龐，他與蓮華的臉僅僅一寸多的距離。

  “神，神大人？”

  蓮華被顧惜命突然間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竟然真就沒有哭了。

  蓮華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雙手蜷曲在胸前，更本不在意斷掉的手。

  “乖，別哭了，可以嗎？”顧惜命柔聲地道，他站了起來，並伸出手，準備將蓮華拉起來。

  蓮華依舊不知所措，顧惜命隻好再一次彎腰，拉住她還正常的手，然後緩緩將其拉起來。

  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道：“我從未怪過你，隻是啊，未能想到這黑曜石如此堅硬，你修為又都不夠，隻能延遲這個計劃，聽話，乖，好好修煉，以後就有機會破除這黑曜石了。”

  聲音溫柔，而且麵對自己的時候，不似顧惜命以前麵對其他人那般冷漠無情。

  “是，神大人。”

  蓮華低下頭，輕聲細語地道，少女的心情顧惜命這個糙漢子怎麽會懂呢？

  “真乖，來，給你治療一下。”

  淡淡的溫熱自骨折的手臂處傳達到蓮華內心深處，不知為何，她竟然開始覺得自己屬於眼前神大人的全部。

  無怪乎蓮華會有如此想法，顧惜命一係列類似老父親一般的操作又有著定下契約的暗示，蓮華自己內心認定了一切。

  接下來幾年時間，一邊指導著蓮華鍛煉筋骨，一邊努力使用玄火之靈煉化表麵上是黑曜石，實質上已經被玄火之靈的能量轉換成其他東西。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磨練一下玄火之靈，一想到以後隻能用火屬性的武學心訣，顧惜命內心就覺得難受，但又想到能夠活下來，也就將此想法暫時拋在腦後。

  這段時間，不時有人集齊九顆無用的蓮子尋找顧惜命兌換生機，每次顧惜命都記錄下來，一共五次，唯有一次是真正意義上是為了他人為收集地，其他人有的是為了自己，有的是無意間集齊然後賣給其他人的。

  最惡劣的是，有人還欺騙顧惜命，被顧惜命當著眾人的麵揭穿，然後‘紅蓮業火’將

  其焚燒地一幹二淨。

  沒辦法，若是顧惜命知道不揭穿，這樣的謊言會帶來更多黑色產業鏈，會滋生更多的看不見的殺戮。

  這一切，蓮華這個神女一直看在眼中，她漸漸得意，以為顧惜命的溫柔隻對她一個人。

  直到有一天晚上，蓮華從煉體的修煉中醒來，看向來顧惜命，卻見顧惜命雙眼看著天空，眼中的溫柔與思念濃烈非常，與對她表現出來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月華兩三點，繁星四五爍，何來六七樂，思念八九回。”顧惜命緩緩道。

  用一去二三裏的格式照抄了一份屬於自己的詩句，表達出顧惜命對某人沉甸甸的思念。

  神大人在回憶，他這是在思念著誰？

  自最為熾熱的岩漿中緩緩走出，全身無絲毫的遮蓋，較之以往，蓮花的身軀更加趨近完美，身上的醜陋的傷痕全部被顧惜命修複了，完美，一切都朝著完美進化。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不對，是乘風隨仙鶴，入抵紫椛處。”苦笑一聲。

  雙眼不再盯著虛無的天空，眼神回歸到蓮華的身上。

  蓮華有些害羞地遮住了自己重要部位，又想到是神大人，就又緩緩放開。讓顧惜命能夠看清她的全部。

  “嗯。發育得還不錯，就是感覺成長期好像因為煉體的緣故拖長了一段時間。不過沒關係，這樣從另一方麵看出你煉體的資質非尋常的天才可以比擬。”顧惜命雙眼中沒有一絲的褻邪。

  講道理，自己都成這樣的，都不是人了（雖然審美觀還是人的）怎麽可能會看上人呢？

  摘取漫天星耀凝聚成絲，手中變化萬千為蓮華織造出一件緊身的衣物，款式是臨夏的那種，嗯，如此貼身的衣物愈發讓人覺得蓮華是尤物了。

  “蓮華，第九十九次，若是不行，就繼續煉體。”

  顧惜命一指地上的黑曜石。

  蓮華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拖遝，上去就是一拳。

  在蓮華與黑曜石地麵接觸的一瞬間，顧惜命微微後退半步，宏大的玄火之力灌注在他已經準備好的空隙中，配合著蓮華窮盡一身的力量。

  隻聞轟然巨響，經久未衰的黑曜石神殿竟然開始慢慢出現碎裂的紋路，而後一把劍身不算太過寬厚的由一塊完整的黑曜石形成的劍出現在蓮華擊碎的地麵之上。

  “可以啊，沒有荒廢這幾年的修煉，也不枉我一眼就看中你。”

  顧惜命將這段時間為這一刻準備好的所有讚美之詞全部說了出來，完完全全地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隻是蓮華聽完之後感覺沒多少意思，她現在一點都不感覺到開心，這是怎麽了，明明自己的神大人在表揚自己的成就，自己也幫助神大人得到了自由，為何自己完全是開心

  不起來。

  也是如此，顧惜命洋洋灑灑數千字的讚美到了最後聲音愈發微弱。難道自己這麽表揚一個女孩子會令她不開心嗎？

  或許，

  顧惜命抬起手，緩緩撫摸了一下蓮華的腦袋。

  此時的蓮華才在內心深處揚起點滴開心的浮塵，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微笑。

  原來自己表揚的方式不對，見到蓮華的微笑，顧惜命知道自己亡羊補牢了。

  “神大人，您要離開了嗎？”

  忽然想起了什麽，蓮華迅速抬頭，顧惜命的手一下子落空，不知道收在何處。

  “是的，要離開了。”

  開心過後又是一股難以壓製的傷感。

  “與你一同離開。”

  “什麽？”

  傷感後再一次的興奮，起落的情緒讓心智還未堅定的蓮華變得有些呆滯。

  顧惜命可不是沒有絲毫準備滴離開。

  首先，自己作為一個這個世界唯一幸存下來的神（嗯~從他人口中得知）一旦悄無聲息地離開勢必會影響世界的格局，其次，自己蓮花的根部完完全全插在黑曜石深處，哪怕這麽多年苦心於將根係脫離，也僅僅有了毫厘的成果。

  結合兩者的原因。

  顧惜命重新分娩出一顆蓮子將玄火之靈和自己的本源全部放進去，而後重新成長起來，他製定了一個計劃，等蓮子完全成長起來，自己就能與哪吒一樣重新有人的身體。

  什麽，分娩？

  是的，你沒聽錯與看錯，就是分娩。

  因為顧惜命在擠壓出一顆蓮子的時候感受到了生孩子的綿延無期的疼痛。

  其實吧，火焰還是很好用的，顧惜命隨意找了點泥土煉化後剔除裏麵的雜質留下矽單質最後熔煉成兩個拳頭大小的魚缸。

  蓮子落在其中，很快就長大，成為迷你的蓮華和蓮葉，但是好像被世界的規則禁錮了似的，他再也長不大了。

  沒辦法，隻能由蓮華帶著魚缸和魚缸中的自己一同遊曆大陸。

  原本的蓮花身軀麽~雞肋了，留著，還能在他日有人聚集蓮子的時候稍微幫助一下，也能成為顧惜命的後路。

  “神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蓮華手捧著魚缸，其肩上是一個小小的顧惜命。背上是黑曜石的劍，隻是被破敗的麻布遮蓋了身軀的大部分，畢竟劍身的材質太過奇異，估計會被某些垃圾惦記。

  “隨你，隻要你願意，浪跡天涯都無所謂。”顧惜命伸了個懶腰，倒在了蓮華的肩上，嗯，人的肩膀是真的舒服，還是少女的肩膀。

  無怪乎之前的原離欣的橘貓分身和盜天都喜歡在自己的肩膀上呢。顧惜命不由地想到了這些。

  就這樣，他們風餐露宿，分不清東南西北地走著，遇到高山，繞過去，遇到河流，

  往上遊走。

  也不知走了幾天，他們兩人竟然沒有一個感到無趣。

  一個是早已經習慣了寂寞，一個是將背著千萬斤的黑耀劍步行當作是她的神大人給她的曆練。

  “鳶飛萬裏尋滿誌，鯤潛淵藪千年出。”這是顧惜命形容蓮華的，隻是蓮華聽不懂這兩句詩是什麽意思。

  這一日。

  “蓮華。”

  顧惜命嗅到了異乎尋常的血腥味。

  “什麽事，神大人。”

  “往東十裏，最快速度。”

  “是！”

  用最快的速度，蓮華爆步而出，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這種血腥味，非一般野獸的交戰就能形成的。

  “神大人，到了。”

  “血色的骷髏。”顧惜命入眼所見，是兩具抹滿鮮血的骷髏，內髒和肉軀幾乎沒有絲毫的剩餘。

  是被腐蝕的，還是被吃掉的？

  若是腐蝕，那麽為何骨頭上沒有任何的腐蝕痕跡，若是被捕食，那麽為何見不到可食用部分的些許殘留？

  顧惜命疑惑間，隻聽到。

  “危險！”

  一翩翩男子手中握著類似手槍的武器衝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