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你需要休息
作者:
青雲郡主 更新:2020-04-22 03:52 字數: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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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天歌偏過頭,對青梔道:“你去地下城,找到青澤的父親,順便通知一下韓玉,讓他把這兩個人一起帶去審。”
青梔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確認了一下,道:“小主子,你不準備在這裏繼續審他們了嗎?”
“青澤的這個問題,可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蓄意謀殺,蓄意下毒,得讓韓玉來審判,把青澤定了罪,才能把他背後的譚卓贇給扯進來。畢竟說起來,他才是這些人裏麵最有身份的人。足以平息民憤。”
青梔點了點頭,道:“奴婢這就去辦。”
宮天歌冷冷地看著青澤,他一聲又一聲哀嚎響徹了整個暗室,聽得人感覺陰風陣陣。但宮天歌卻是神色淡淡,隻是眼底的冷光閃了閃。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澤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整個人像是從血水裏撈出來的,頭發都被冷汗黏在了臉上,一張臉毫無血色,慘白得快趕上白紙了。
而他身上的傷痕更是觸目驚心,幾乎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鞭痕橫亙在青澤身上,翻著鮮紅。
鏡三停了手裏的鞭子,長鞭的尾巴上慢慢滴落一滴又一滴粘稠的鮮紅色液體,匯集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灘。
“主子,他……好像快不行了。”
宮天歌挑了挑眉毛,笑道:“這才哪到哪兒啊,就不行了?”
說著,她放下了手裏的杯子,站起身走到了青澤麵前。
隻見青澤疲憊而又虛弱地低著頭,感受到宮天歌的靠近,他也毫無反應。
“昏過去了?”宮天歌的聲音裏帶著些嘲意,走到一邊打了瓢冰冷的清水,猛地朝青澤的臉上呼了過去。
“啊——”
青澤被冷水從頭澆到腳,刺骨的冰冷在侵蝕到傷口時傳來了一陣陣劇烈的刺痛,更別說這冷意還帶走了他身上的熱量,讓他更瑟瑟發抖了起來。
“怎麽樣?清醒了嗎?”宮天歌笑著看向青澤,唇角的弧度似是有些溫柔,也有些輕蔑,語氣更是像對一個熟識的朋友的悉心關懷,如果忽視她現在眼裏的寒意。
“敢下毒,敢害人,怎麽到了這時候,就不敢承擔責任了呢?這還剛開始呢,你就要昏過去了,你這體質也太差了。”宮天歌一把把手裏的水瓢扔回水桶裏,走了回去,“繼續啊!”
“我倒要看看,青澤少爺能咬著牙咬到什麽時候。我可提醒你了,早說早解脫!”
宮天歌低著頭喝了口熱水,雙手捧著杯子,不著痕跡地取暖。
他們在醫館裏夜以繼日地救治病人,那些百姓在寒風中忍饑挨餓地受苦受累,可這些人!
竟已經喪心病狂到了可以飲他人之血、啖他人之肉,以此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平安生活的地步!
宮天歌眼中的狠辣之意盡顯,隻要一想到就因為這些人,讓那麽多人無辜喪命,讓那麽多家庭家破人亡,就恨不得一劍了解了他!
可她還不能殺了他!
她隻能等,等到他把心裏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再慢慢解決他。
所以她隻能先暫時忍下這口惡氣,耐著性子,把青澤藏著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全都撬出來。
到時候,和此事有關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青澤還在那哀嚎著,聲聲都力竭,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上傷痕縱布,可卻從始至終都咬著牙關,一句話都不說。
雲逸塵微微俯下身子,輕聲對宮天歌道:“我們先回去吧,你審了一晚上了,天都要亮了。”
宮天歌閃了閃眼睛,這才覺出自己身體裏的疲憊。
雲逸塵把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宮天歌晃了晃身子,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示意鏡三停下,“把他看住了。我回來之前,先別動他了。”
“是。”
青澤已經快喪失自己清醒的意誌了,迷迷糊糊地察覺到唐海離開,那種被一隻惡魔盯住的寒涼感總算是消失了。整個人都脫力地軟軟靠在木樁上,艱難地感受著胸腔微弱起伏間帶來的空氣交換。
譚卓贇……
你最好保證能快點找到老子!
要不然我可保不準什麽時候就撐不住了!
這才第一天!
青澤在一片灰暗中慢慢失去了意識,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宮天歌走出暗室,外麵還是一片漆黑。
“你不是說天快亮了?”宮天歌不悅地看著雲逸塵。
可雲逸塵卻是毫不改色,一雙黑瞳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淡淡道:“你已經連著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回去休息會吧。”
宮天歌微微仰頭,看著雲逸塵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臉,輕笑道:“我不需要……啊!”
雲逸塵沒有搭理她究竟說什麽,冷著臉一把把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麽?!”宮天歌又驚又怒,帶著些不自然的羞赧,怒氣衝衝地捶打著雲逸塵,“你放我下來!”
“你需要休息。”雲逸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任她作亂,聲音裏透著些溫溫的笑意,“再不許洗洗你就要餿了。”
“你!”宮天歌尷尬地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那還真是委屈你在這兒抱我了,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雲逸塵沒說話,也沒動,隻是自顧自走動了起來。一雙手臂穩穩當當地抱著宮天歌。
“喂!你聽見沒有!”宮天歌不悅地提醒。
雲逸塵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胸腔裏發出了一聲愉悅的悶笑。
不用問,宮天歌也知道他這是在嘲笑自己現在的尷尬境地。
算了!
越說越尷尬,他這架勢也不打算放自己下去。宮天歌索性不說了,安心靠在雲逸塵身上閉上眼,純當自己坐了個造型奇特的馬車。
雲逸塵感受到她的腦袋輕輕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身體不著痕跡地僵了僵,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手臂緊了緊,把人再往懷裏帶了帶。
其實她身上沒有味道,充其量就是方才沾染的血腥氣。還有一絲絲奇異的冷香,不知從哪個角落飄過來的,似有似無地飄進他的鼻子裏,把一顆心都給挑得悸動了起來。
雲逸塵輕車熟路地把人給帶回了主院,把宮天歌輕輕放回到床上。
隻不過短短的路程,她已經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這些天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雲逸塵靜靜地坐在她床頭,替她把身上的外氅解開。
可剛把手伸過去,就猛地被一隻微微發涼的手給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