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驚人的報告
作者:青雲郡主      更新:2020-04-22 03:52      字數:2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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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和金家的人都到齊了,已經站在一邊等待著唐海。

  宮天歌一進來,就接收到了來自金嫣凝和金世東幾乎能夠殺人的噴火眼神,看著他們父女倆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了似的。

  隻是宮天歌也沒在他們臉上多做停留,而是在仵作身上多看了一會兒。

  她很好奇,這個仵作今日會說出怎麽樣的一副供詞來。

  畢竟那份藥的存在,是板上釘釘的,這個東西足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想要殺金參玉,大可不必用這種痕跡明顯的藥,更不必在地下城動手。

  宮天歌站到了金世東等人對麵,道:“抱歉,我來遲了。”

  “唐姑娘架子大,來遲了也不用擔心。更何況您也是不在乎這麽一條人命的,來遲來早與您又有什麽關係呢。”金嫣凝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諷刺的話,宮天歌卻充耳不聞。

  她淡定地對著那仵作,笑道:“不如先請仵作把他的驗屍報告念出來吧?”

  “唐海!”金嫣凝突然像是被點著了的炮筒,怒聲指著唐海道:“你以為你自己清清白白嗎?還這麽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做給誰看!!”

  金世東厲聲喝止住金嫣凝:“嫣凝!休得無禮!”說著,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對麵麵色冷淡的唐海,“有什麽賬,我們待會兒可以慢慢兒算。”

  宮天歌回敬一個淺笑,隨即那仵作走上中間來,展開了屍檢報告,一字一頓地念道:

  “金參玉,圍洲金家三少爺。於九月二十八日猝死漠城外地下城賭場內。經檢驗,死因斷定為在賭場內喝酒後,因環境因素精神高度亢奮,且被推倒後受到驚嚇,再加上後腦勺被重擊,多重因素影響下,由於死者本身身體存在舊傷積鬱,一時間血液逆流,造成的死亡。”

  仵作念完了所有的話,宮天歌見他最後把那份報告給合上了,也沒說半個有關烈性藥的事。

  “你可有檢查金參玉體內的血液是否摻雜藥物?”宮天歌冷聲問道。

  那仵作眼神定定地看著宮天歌,毫無躲閃,也毫無遲疑:“檢查過了。死者體內隻有酒,還有一些之前用的補藥留下的藥性,並沒有什麽別的可疑藥物。”

  宮天歌眼神轉冷。

  這個人是他派來的!

  沒想到,最後這份屍檢報告會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

  宮天歌之前想了很久,也猜過他會不會買通仵作,偽造一份屍檢報告。隻是她還存留一絲僥幸,想著金世東給自己兒子請的仵作,肯定不會被人收買,更何況那時金世東請的人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今日之前,宮天歌都不知道仵作究竟是什麽人。

  她也就理所應該地覺得,他也不會有門路知道。

  沒想到,她可能是舒服日子過久了,這回輕敵了。

  隻是,就這樣的小把戲,還不至於讓宮天歌手忙腳亂。

  “是嗎?”宮天歌笑了笑,“那你有沒有檢查過死者生前使用過的器皿,還有喝下去的東西呢?身為仵作,驗屍也要驗現場的物品,這個道理,難不成你的師父沒有教給你嗎?”

  那仵作波瀾不驚地回答道:“唐姑娘,很抱歉的是,當時我隻收到了金少爺的遺體。那些器皿什麽的,等我和金老爺提起來的時候,金老爺回來一找,卻發現已經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那些器皿跑到哪裏去了呢?”

  宮天歌冷笑一聲:“您沒有驗,我倒是驗了一下。你猜猜,我在那酒杯上麵發現了什麽?”

  “唐海!”金世東忍無可忍地上前,直直指著唐海的鼻子,怒聲道:“你到現在還要在狡辯嗎?你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過失?參玉跟著你治療了那麽久,難道你就和他沒有一點點感情嗎?你就是再怎麽恨我之前對你做的事,也不至於對他一個孩子看不過去吧?還要勞駕你痛下殺手?!還在這死不承認!”

  宮天歌看著金世東,淡淡道:“金老爺也知道我要殺金參玉算是多此一舉?那你就不想想我為何要殺他嗎?”

  “你沒有……”金世東痛心地搖了搖頭,他這幾日痛失愛子,整個人看起來都老了好多歲,頭發花白了不少,人都瘦了好多。

  “你沒有直接殺了他,可你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金嫣凝怒吼道,“若不是你,參玉他怎麽會因為喝了酒又賭了一把,被一個孩子輕輕一推就倒地不起?是因為你!因為你沒有把他的傷治好!因為你給他身體裏留下了病根,所以他就這樣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難道問心無愧嗎?身為醫者,你難道能心安嗎?!”

  宮天歌臉慢慢沉了下來,金嫣凝這番控訴,讓原本就不利於她的形勢現在越來越不利了。

  她敢肯定,放金參玉回去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隻要後續保養得當,不要縱欲過度,哪怕像這幾日喝酒賭博,也都沒有問題。

  可問題就出在那個藥上!

  宮天歌冷聲道:“我在金參玉生前使用的酒杯上麵發現了烈性藥。這種藥是用在給家畜配種上的,我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把藥給下了進去,隻是既然有,就說明金參玉的死並非一個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烈性藥?”金嫣凝愣了愣,正反應不過來,那仵作便厲聲道:“不可能!我檢查過,服用過烈性藥的人血液內會留下藥性痕跡,可是金少爺身體裏沒有,唐姑娘,這說話可得拿出證據來!”

  宮天歌冷冷地道:“自然有證據,酒杯就是證據!”

  “可那是您身為嫌疑人拿出的證據。我們大可以推測,您為了逃避旁人的指責,便指控這酒杯上有烈性藥,可我們這兒誰知道那藥是什麽時候抹上去的呢?萬一是你自己之後抹上去的呢?”

  宮天歌冷著臉,“我可是煉藥師,我若想要逃避責任,大可抹上一種無法從血液中檢測出來的藥物,那樣正好可以和你的驗屍報告相吻合。又何必大費周章找一個烈性藥來,到頭來還會被你否定,站不住腳跟?”

  那仵作笑了笑:“這就得問唐姑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