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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霖笑了笑，道：“以之前和唐姑娘的交流來看，你應該做不出過分之事，我去現場看看情況，唐姑娘是明事理之人，等我到那一看便知。”

  宮天歌笑了笑，“那就好，我先走一步了。”說著，她便跨上了自己那邊的馬車，先往雲雨樓那邊走去。

  沈霖晚她幾步出去，他作為城主，馬車在人群中十分矚目，因此目標很大，別人一眼就能認出來，反倒把宮天歌的小馬車給遮掩住了。

  紅素看見姐姐的表情，心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失望：“姐姐！你去衙門認罪吧！殺人當償命，你認了罪，說不定大人還能饒你一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要不是真的，這麽久了，你把雲雨樓的大門關起來做什麽？難道你不是心虛嗎？”月娘句句逼問，直把紅胭的俏臉逼得黑沉下來。

  紅胭眼眸一冷：“月娘，你可別到誰那聽來的話都聽成真的了！”

  月娘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說話，好一會兒才理直氣壯地指著她道：“是！我承認我曾經犯下過錯事，我良心有愧！那你呢？你難不成還想自己曾經逼死金妹妹女兒的事永遠不被人知道？你擺脫得了這個罪行嗎？”

  紅胭冷笑道：“我不過是把這些事翻到明麵兒上罷了，難不成你還想做了不被人知道？那你做的這些事。。你良心無愧？”

  “舊主？你可不是我的舊主，我隻知道主子隻有一個，原先是喬餘深，現在是我。保管著雲雨樓樓主牌子的，從頭到尾可都不是你，而且強迫妹妹們去賣身，勾結官員私吞錢財、賄賂官員的這些事，也不是我逼著你幹的！”

  “你！”月娘被她罵作是狗，當即氣得漲紅了臉：“明明就是你使了下作的手段籠絡了樓裏的姐妹，把我趕出去的！你去問問這洛水城，誰不知道原先就是我月娘在掌管雲雨樓，你一來就排擠舊主，難道不是你……”

  “看你啊看你這不過一條被我趕出去的喪家之犬，怎麽也學會攀咬起人來了？逮著人就咬？”紅胭笑道。

  紅胭上下掃了她一眼，月娘都能瞧見她眼裏的鄙夷，不由得有些緊張：“你看什麽？”

  “我？！”月娘聽到這話，簡直被她驚掉了下巴，“明明是你，作惡多端，毀人一家不說，還霸占走了全部錢財！你有什麽資格在這享受著這些東西！”

  紅胭滿不在乎地撩了撩頭發，道：“我為何要良心有愧？良心有愧的不應該是你嗎？”

  “紅胭！你罪孽如此深重，竟然到現在才出來，你難道不良心有愧嗎？”月娘看見她來，就立馬站起來怒指著她道。

  紅胭比之前瘦了很多，麵色有些清減但依舊是風姿綽約，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了一絲絲慵懶魅惑之意。那琉璃一般的貓眼裏甚至還能看出對麵前這些人的不屑。

  這麽多天了，眾人這才看見她。

  這扇漆著紅漆的大門打開，紅胭從裏麵走了出來。

  外麵跪著燒紙錢的人都愣住了，沒想到這關了好幾天門的雲雨樓居然還能打開門。

  而很快，雲雨樓的大門就打開了。

  她不敢確定這些人中沒有背叛紅胭站出來作證的。

  紅胭逼死喬錦那是事實，可是當晚出現在那的，喬餘深、徐楊川、喬錦都已經死了，還剩下一個金氏瘋了，旁的就是些喬餘深的手下，也是該散的散了，該收歸的收作了雲雨樓如今的守衛，或是到她手裏做眼線。

  她剛到這，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月娘背後的人還有沒有底牌露出來。

  宮天歌冷眼看著這群人嘰嘰喳喳地交談，不知為何突然朝雲雨樓樓上看了過去。也不知道紅胭瞧見這種場景，心裏該怎麽想。

  “唉！這素姑娘好歹是幹淨背景，長大了就進了洛水樓做侍女的，我聽說當時徐家三少爺想要納了她，她都不願意呢！這身風骨，哪是她姐姐這樣從小在這種地方長大的人能比的！”

  “是啊！也不知這倆姐妹是怎麽長的，這妹妹心眼這麽好，怎麽姐姐就那麽黑呢？”

  旁邊的一群人皆紛紛讚賞道：“雖說這做姐姐的心狠手辣了些，可這做妹妹的是真的善良啊！”

  紅素快步上前，麵色淒苦地在她身邊跪下，含淚道：“我給大家帶了些吃的來，大家千萬別挨著餓，我那姐姐做的錯事，我不願去維護了，隻能盡我這點微薄之力給她還點罪孽，希望大家能過得好一些……”

  “素姑娘！”月娘的嗓子都哭喊得沙啞了。。可見在這兒的這幾天也是賣了力的。

  宮天歌在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找了很久，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更別提還有她妹妹，事情一鬧大就來雲雨樓當著所有人的麵和她斷絕了關係，想來也是覺得有這麽一個姐姐心裏寒得很吧！

  更別說這個月娘本來就是生事端、惹是非的一把好手，把一段故事添油加醋地傳播出去，那本事不在話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這雲雨樓的樓主紅胭就是之前禍亂喬家、害得喬家家破人亡不說，還害得那家裏女兒死了、姨太太瘋了，而她自己倒好，拿著死去夫君的遺產在這作威作福逍遙自在！

  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街上人也多了起來，這些日子月娘帶著金氏在這邊哭喪哭了好久早就有好多百姓看不下去了。

  “再等等。”宮天歌不急，冷冷笑了一聲，這戲才演了個開頭，還沒到她進場的時候呢。

  “小主子，要現在進去嗎？”青梔問道。

  宮天歌雙眼微寒，看來自己和紅胭的一時心慈換來的不是自知之明，而是變本加厲了。

  和紅胭來信上說的差不多，月娘帶著金氏還有金家的族人們披著悼衣在雲雨樓門口哭喪，還撒紙錢金氏瘋瘋癲癲地一口一個“錦兒”，旁邊的月娘明明事不關己，還能硬擠出幾滴淚來，看得旁人還以為這是一出多麽慘絕人寰的戲碼。

  待到了雲雨樓，宮天歌沒有立即下馬車，而是先在街角停下看了看情況。

  紅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金氏看見紅胭出來，就紅了眼想要衝上前，若不是被後麵那些人攔住，估計現在都要撲到紅胭身上把她給撕了。

  “嘖！還真是把好使的槍。”宮天歌在暗處嘖聲。 。<script>LdgRead();</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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