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李曉凡還是如平時一樣，早早來到了自己的小店裏。

  囑咐完工作，在得知楊誌下午能來之後，他離開了小店。他要去做每個月月底的常規工作，完稅和給員工發工資。還需要把店裏冬季供暖的費用給交了。

  臨近中午，李曉凡已經辦好了該辦的事情，正匆匆的往回趕。

  走著走著，一個想法突然蹦了出來。

  “繞個道去於圓他們幾個的店門口看看。我不能光做好防備，還得有效的偵查，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動作。”

  確定了想法，李曉凡就沒再猶豫，奔著那幾個人的店麵走去。

  不一會兒來到了趙一的大發麵館門口。

  李曉凡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將步伐放緩，一邊慢慢走，一邊側臉透過窗子向內張望。他看到了大發麵館那將近五米的吧台，看到了吧台上那兩個大的誇張的擺件。看到了吧台旁的大魚缸，還認出了裏麵養的錦鯉。大發麵館的裝修，無處不向其他人透露，老板是個有品位的有錢人。

  簡單掃了一眼正在用餐的客人。三十幾張桌子幾乎已經坐滿。李曉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還沒到中午用餐的高峰。

  搖了搖頭他走了過去，心中想著：“差距不小啊，無論從規模到客源，都沒法跟大發麵館比。再去錢二的店裏看看。”

  李曉凡沒耽擱時間，繼續向錢二的店走去。一路上一直在思考他們兩個店之間的差距。

  錢二的店情況跟趙一差不多。李曉凡心中犯著嘀咕：“別說他們三個聯手，錢二和趙一隨便一個單獨拎出來也比我實力強很多。更別說於圓了。”

  心中有些好奇於圓店的生意到底怎麽樣，李曉凡腳步不停，直接向前走去。

  他沒敢明目張膽的從於圓店門口經過，而是在馬路對麵，放慢了腳步，仔細觀察了一下。店裏的客流量比前麵兩家還要多。幾乎座無虛席。

  沒做過多停留，李曉凡繼續向前往自己小店的方向走去。

  “這三家店的生意真是好，客源足，地理位置好。跟他們一比，我的小店每天兩百碗牛肉麵的營業額根本不算什麽。被這樣的對手盯上，情況很不妙啊。”

  之前一直撲在自己小店的運營，李曉凡從來沒用心了解一下競爭對手的情況。今天這麽一走，讓他體會到了差距。也開始為自己店的未來擔憂。

  “他們三家就像龐然大物，我沒有主動出擊挑戰的資格。被動等待，又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用什麽手段。最近必須得發掘出一些比他們優勢的地方。”

  李曉凡邊走邊想著。

  “奇怪，今天他們三個人好像都沒在店裏。”

  想到這他也沒深究，老板不在店裏去辦事非常正常。

  經過於圓的店往前沒走多遠，他看到了一家裝修豪華的飯店。大門緊閉。牆上還貼著出兌的廣告。路過簡單掃了一眼，這家店得有三百多平。透過窗子往裏看似乎裝修的也不錯。

  “哎，沒想到這麽好的一家店也幹不下去了。這個店要是我的就好了。招牌往這個店門臉一掛，多拉風。”

  一邊感慨生意難做，李曉凡一邊YY著自己擁有一個如此豪氣的店麵是何等風光。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自己的麵館。

  他沒急著去牛雜湯那邊跟秦重換班，先走進了麵館的後廚。

  趙剛正在忙碌著。

  “趙叔，王猛把肉送來了嘛？”

  “在那邊，來，你看一下。”趙剛暫時停下手中的活，拿出肉給李曉凡展示起來。

  王猛口中“便宜”的肉顏色暗淡，脂肪缺乏光澤。李曉凡這個外行一眼都看出了問題。

  趙剛見李曉凡看了肉後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你試著按下這些肉。”

  聽了趙剛的話，李曉凡伸出手指按了一下，發現按出的凹痕半天沒有恢複，而且手指上感覺黏黏的。

  看到李曉凡有疑惑，趙剛開口解釋道：“新鮮的質量好的肉，彈性會比較好。按出的凹痕會很快恢複。肉的表麵有點濕潤，不會這麽粘手。這塊肉質量差了很多。早上小秦也看了這塊肉，他非常不認可。王猛口中的‘便宜’肉肯定有問題。”

  聽了趙剛的話，李曉凡點了點頭。

  他開口道：“趙叔，把這塊肉單獨放好。咱們先忙完中午的飯口再說，我去那邊把老秦替過來。”

  “好的曉凡。”趙剛答應了一句。

  中午，小店中的六個人各司其職，忙碌了起來。

  楊潔的哥哥楊誌，從昨天晚上接到妹妹的電話，就興奮異常。

  對於他們這種規模比較小的養殖場，即使是一家飯店的供肉生意，也能讓他們足夠重視。這一段時間，經過他和他老板的不斷努力，才在江寧市確定了幾個供應關係。

  這次電話裏，他聽妹妹介紹，李曉凡的店不僅需要牛肉，還需要大量的牛內髒。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如果能談成這筆合作，他們必須花錢銷毀的內髒就有了銷路，變相幫他們節約了成本。

  早上他就跟老板說了這個事情，他的老板是個行動派。讓他帶了塊自己廠出產的牛肉，方便李曉凡他們比對品質。

  本來和妹妹約的是下午見麵，可楊誌有些迫不及待，早早就開車從廠裏出發。結果中午就到了。

  他在路邊停好車，看到店裏正因為午飯口忙得不可開交。沒敢直接進去，就這麽坐在車裏等了起來。他想好了，等一會兒人少了，他就給妹妹打個電話，讓妹妹幫忙通知她老板一聲。

  李曉凡、張娜和楊潔他們自然不知道楊誌如此熱切，已經到了門口。不然肯定讓他進屋了。

  就這樣，挨到了下午一點多，看到店裏客人明顯少了很多，楊誌才拿出手機給妹妹撥了個電話。

  “喂，小傑，我到了。你問問你老板方便嘛？方便我現在就進去。”

  聽了妹妹的回話，楊誌掛掉手機。在後視鏡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感覺沒有什麽大問題後，拿起準備好的那塊牛肉，走進了自然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