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性情大變
作者:夏舜卿      更新:2021-04-13 15:23      字數:2313
  淩寒這個家的而生活,在村民眼中變成了畸形生活。

  沒有誰不在背後笑話她,村民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討論:

  淩相作可有本事了,一毛錢沒掙,身邊還有兩個媳婦。

  淩寒和姚麗也真是兩個奇女子,怎麽就這麽心甘情願的在淩相作身邊伺候呢?

  沒有誰能想到這一切和諧的表麵的現象都隻是淩相作和姚麗危機的開端,沒有誰會想到:這一切,都隻是淩寒爆發前所做的鋪墊。

  三個月後,淩訊在淩寒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身體恢複得出現了一個奇跡。

  淩訊已經能自己拄著椅子,靠椅子之力撐著自己的身軀而行走一段較遠的路了。她如鷹爪般的左手在淩寒長期的按動下已經有所感覺,甚至可以用左手拿東西,隻是拿東西時過於顫抖。

  會走路了以後,淩訊每天都會拄著椅子在坪地裏,或是大廳裏走上一陣子,鍛煉鍛煉自己的腿腳。淩寒看著母親艱難行走的樣子,她會躲在門後無助的流淚哭泣。

  誰都以為淩寒這次變得堅強了,變得孝順了,但其實她比誰都無助。

  眼下的這種日子,她早已撐不下去,想結束了。

  每天的每天,淩相作帶著姚麗不是外出打麻將就是外出下館子,女兒經常丟在家裏不管。淩寒不會伸手照顧淩相作的女孩,但也不會傷害她。

  淩寒隻照顧淩訊沒那麽累,但是在淩相作和姚麗的欺淩下,她早已不能平靜的對待生活。

  這三四個月來,淩相作見淩寒一直不反抗,他和姚麗對淩寒的惡開始變本加厲。

  淩寒隻要上縣城取了錢當生活費,不管她把錢放在哪裏,淩相作都會偷去打麻將,下館子。

  她知道淩相作的所作所為,但從不揭穿,也從不責備。錢一次次被偷,她一次次外出取錢,當沒這回事似的,波瀾不驚的生活著。

  每當淩相作和姚麗在外麵輸了錢,回來就會刁難,消遣淩寒。

  不過分的時候,口頭上無理的凶淩寒幾句。過分的時候,姚麗會往淩寒做好的菜裏放蟑螂,放蒼蠅,甚至還有更惡心的垃圾。

  淩相作被飯菜惡心到了,會對淩寒破口大罵,甚至會對淩寒動手。

  這些委屈,這些活,淩寒從沒覺得自己應該跟活該要做。她隻是在等,等待淩訊好起來,才能實行他的下一步計劃。

  圖命強和胡安適有一陣子沒來探望淩訊了,今天兩人忙裏偷空來到了淩寒家。

  好在淩相作和姚麗此時都不在,圖命強和胡安適進入坪地便看到淩訊在拄著椅子練習走路。

  兩人很是驚喜,一同走到淩訊身邊,圖命強問道:“阿姨,您都會走路了?”

  淩訊除了四肢能協調,艱難的走幾步路以外,她的嘴巴由於中風還是歪得很嚴重,更不能張嘴說話。

  見到圖命強和胡安適到來,淩訊異常興奮,激動。

  嘴裏“啊啊啊”的,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胡安適說:“淩訊阿姨,覺得難就別說話,我們都懂你的。”

  淩訊漸漸的平靜,胡安適和圖命強一同把她扶到躺椅上躺著,胡安適手裏提著一些貴重的零食,她剝開了皮屑,介紹道:“阿姨,這是命強去省城特意給你帶回來的蛋黃月餅,現在好了,人們的生活變好了,吃月餅也不需要等到中秋節了,隨時都能買著回來吃。命強說這家的月餅在省城特別有名,我也嚐試過了,味道確實不錯,我們都記著你,有好吃的第一個就想到了你。”她一邊掰開月餅,小塊小塊的送到淩訊嘴裏,一邊跟她嘮嗑著:“你慢慢的吃,今天上午我們都有時間在這兒陪你聊天解悶,不要擔心會耽誤我們的事。”

  淩訊滿足的吃著月餅,吃相很是嚇人,但這在圖命強和胡安適眼中,隻是淩訊悲慘遭遇的常態而已。

  圖命強為說道:“阿姨,如果你還能再好一點,能離開椅子走路。哪怕是慢一點,都好。如果你能說話,也能正常的進食,那就更好了。”

  淩訊仍舊對他微笑。她隻能微笑,即使心中有萬般苦不願連累她人,都隻能用微笑蓋過,不然這兩個關心自己的後輩為自己擔憂,分心。

  “好了好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可以自己動,這樣你的日子就舒服多了。”圖命強握著她的手,哀愁的說道:“這世上,除了我嶽父嶽母,您是對我最好的長輩了,我總覺得您就像我的娘,看到您這樣,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所以,你要努力,好好的活著,能站起來生活就一定要站起來。”

  他跟淩訊說了很多過去的回憶,圖命強記著的都是淩訊的好,而這些記憶在淩訊的腦海裏已經漸漸遠去,很多事情她都回憶不起來了。

  圖命強好想她能再次自力更生,可以健康的活著,如果淩訊能好好的活著,他願意把淩訊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贍養著,不要她為貧困的生活操一點心。

  現在的願望隻是奢求,淩訊最好也就好成這個樣子了,她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樣子。

  淩寒從屋裏走出,不知圖命強和胡安適到來,見到兩人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什麽。

  胡安適主動化解著尷尬,她起身拿了一個月餅塞到淩寒手中說:“特意送過來給你和淩訊阿姨吃的,你嚐嚐。”

  淩寒沉默了兩秒,最後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這聲刺耳的“謝謝”圖命強聽著怎麽都覺得不對勁。淩寒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氛圍,前夫和前夫的現任來看望她的母親,她們又都是同學,站在一起莫名的不舒服。

  她抓著月餅看了一眼,隻想逃離有圖命強和胡安適在的場所。

  “有你們在這兒陪我娘,我就去洗衣服了,你們走的時候再叫我。”她看似緊張的逃離了。

  圖命強充滿疑問目視著淩寒的背影,念叨著:“奇奇怪怪的,她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她哪裏奇怪了?”胡安適問。

  圖命強答道:“以我對淩寒的了解,你給她一個月餅,她會拿著摔地上,然後說你故意在她麵前炫耀,可是她竟然跟你說謝謝,吃錯藥了吧她?”

  “你還不允許她往好的方麵變化了?”

  “不,這絕不是變好和變差的問題,我是覺得,她完全是性情大變啊,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啊?”

  胡安適從沒把圖命強的話當成一回事,她始終帶著婦人之心,認為人性本善,認為淩寒隻不過是變得善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