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王者風範
作者:第二局下棋人      更新:2020-04-23 20:30      字數:2832
  易炎兒不喜歡披雪袍。

  她覺的雪袍太大,會把她偉岸的身影給遮住。

  令眾人無法仰望她霸氣的王者風範。

  她是光,是太陽,是月亮,是星星。

  世人若不沐浴在她的威光之下,不就未免顯的太過可憐了嗎!

  不過,若是隻為了世人,而讓她置身於冷風寒雪中。

  這,未免有些不符合‘她’的人生信條。

  有些糾結,但卻不是沒有辦法。

  “老哥,等會去買件新袍子吧!要再大一號,不,大兩號的!”

  易昊披的雪袍子總是大一號的。

  這不是他願意的。

  是易炎兒強烈要求的。

  手臂被當成骨架,支起袍子,易炎兒站在裏麵。

  全身被大袍子所包圍,她覺的自己像是鬼物。

  專門打擊她隔壁學院裏那群倒黴練氣士學員的‘彷徨鬼’一般。

  神秘,詭秘,恐怖,這樣讓易炎兒覺的她有那麽一種高深莫測的氣場。

  雖然王霸之氣外溢很好,但偶爾換一身朦朧,模糊,感覺也不差。

  距離產生‘美。’

  這個道理,易炎兒還懂滴。

  躲在易昊水泥色的袍子中,易炎兒感覺自己小腿沒有被完全遮住。

  “要不我們現在去買吧”易炎兒充滿期待的說。

  沒有回音。

  易昊沒有搭理她。

  紅泥磚鋪成的人行道上,路人稀鬆。

  走在其中,他一路向西,目標明確。

  左側,易炎兒絮絮叨叨,不老實。

  右側,是一條大黃....是金毛白耳犬。

  犬側,沈青蕾隨行。

  自小區大門中出來,三人一犬同行。

  說實話,平時還無所謂的。

  但帶著這個臭小鬼,易昊是不願意和沈青蕾走在一起的,他生怕臭小鬼又胡鬧,搞事情。

  說上一句‘母耗子’把沈青蕾惹毛。

  萬幸,此刻易炎兒的注意力全在袍子上。

  她和袍子叫上勁。

  ..............

  無意同行,但目標一致,無奈,隻能同道共走。

  “去武館?”她問

  “你也是。”

  “對”少女的聲音似風鈴般的清脆,悅耳。

  但這,隻限於不生氣,不發怒的情況下。

  “你們武道課師長也是軒師長嗎?”

  “不是,是雲沐之,雲師長。”

  “.....。”

  你一言,我一語,隨意的聊些瑣事,三人步行走過一條街道。

  “噗咚”突然性的,沈青蕾笑出了聲音。

  “怎麽?”

  “沒什麽,隻是每次路過這裏,都想笑而已。”

  這裏。

  想笑?

  易昊有些困惑,他舉目四望,見周圍景色依舊。

  樹依舊是那樹,草依舊是那草,路依舊是那路,商鋪依舊是那些商鋪,沒有什麽不同啊。

  “別看了,我給你個提示。”

  “你看那裏”沈青蕾淺笑著,蔥白的左手食指一動。

  小道旁,商鋪林立。

  易昊順其所指,隻見不遠處一顆枝枯葉黃,滿是落雪的重陽樹泰然安立。

  藤草與木片編程的小圍欄分割泥土與磚石,圍著這顆顯然有些年份的大樹。

  平常。

  很平常啊。

  易昊覺得這很平常,沒有什麽可笑的啊。

  “黑色卡利犬。”

  莫名的名詞,似是含有意味。

  “什麽?”

  這次沈青蕾不說了,她瞟了身旁的少年一眼,目光中充滿不滿。

  “乃們在玩什麽啞謎,老姐萌,帶我一個。”

  話是易炎兒說的。

  “老哥,老哥,冰糖,冰糖....我不吃。”

  “老哥,老哥,棉花糖,棉花糖....我不吃。”

  說話一驚一乍,前後不搭,東瞧瞧西望望,易炎兒古裏古怪的嚷嚷。

  “喂,易昊!”

  “嗯,怎麽。”

  “你說我們未來會是什麽樣子的,也會是像伯父伯母那樣嗎。”

  沒有理會鬧騰的易炎兒。

  兒提時的點點回憶,徘徊在心頭,身處明明應該是非常熟悉,可是卻陌生不以的環境中,沈青蕾有些感慨。

  “那樣突然的,有一天突然的,突然的..入土。”她說話的語氣低落。

  其實,這幾十天裏,她一直都想和易昊聊一聊。

  隨意的閑聊些,感慨些,抱怨些。

  生與死,陌生的一切,當有熟悉的人開始從視野中消失。

  她才發現,或者說是醒悟。

  原來死亡距離她並不遙遠。

  她有些害怕。

  可是她已經成年,她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思維,自己的尊嚴,自己的意誌。

  雖然還在上學,但以不能像孩提時那樣,肆意的撲倒父母的懷抱裏哭泣。

  似是逃避一樣,用父母的保護為借口,去逃避現實的殘酷,然後慢慢的忘卻這不願想起的現實。

  死亡,讓她看到了從前沒有看到過的景色。

  因為閨蜜,母親的傷心欲絕。

  因為損友,父親的哀聲衰歎。

  兩人的悲傷與哭泣。

  徒然的世界,令她無所適從。

  可這徒然的世界,她卻隻能適從。

  莊嚴肅穆的奠堂裏,見了那無淚無泣的少年,默默向她踞膝叩首。

  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少年一襲白色喪衣,千叩百拜。

  那時,那景,她感觸萬端,稍微稍微的開始邁出通往‘成長’的一步。

  ‘漫漫人生路,亦痛亦苦亦酸亦甘甜。’

  痛苦的成長,成長充滿痛苦,可卻不得不為之。

  無比殘酷的世界,他沒有哭泣,那麽....能打他十個的她。

  幹什麽要哭泣呢?

  “當然。”

  “啊,是嗎?”

  “沒有誰是不會死亡的,塵歸塵土歸土,本就如此罷了。”

  他的語氣平靜,他的麵容淡定,眼神從容。

  似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哇哦!老哥老哥,快快快,烤豚蹄,哇,我要吃,我要吃。”

  “快給我買一個,快點快點。”

  易炎兒猛然的掀開小腦袋上的大雪袍,兩支小手抓著易昊的有些瘦弱的大手,氣勢滿滿的拉著他,沿著空氣中的香味,向著路旁的一個小胡同處走去。

  “你這丫頭屬犬的嗎?”

  明明沒有看到什麽賣豚蹄的,可就是被這個臭小鬼帶著,找到了一個賣烤豚蹄的燒烤車。

  “真是的,你才吃過午飯,又要吃。”

  “孜然,辣椒麵,五香粉,我全都要”拷車前,易炎兒大眼睛冒光,霸氣十足的說道。

  “還有,再拿五串...不,十串羊肉串,調料,也是全都要的。”

  從頭到尾,易炎兒的目光都是放在了肉肉上麵。

  她絲毫沒有考慮自己老哥會不會給她買。

  印象中,她一般想要‘正常點’的東西。

  家裏麵,父親會幫她買的。

  老哥也是會幫她買的。

  唯有母親。

  母親不會,母親不是不買,而是每次買的東西都不合她心意。

  比如,她要吃羊肉串吧!老爹和老哥都會給她買灑滿孜然辣椒的羊肉串,聞起來就非常香的那種。

  而老媽呢,羊肉串,有的有的,榴蓮芥末味吃嗎。

  空氣中散發著燒烤的香味,著實誘人。

  燒烤車的老板是一位男子,中年的男子。

  中年男子頭帶著紅色的帽子,寫著‘王小三燒烤’的帽子。

  車裏放著音樂,很有節拍感的音樂。

  易昊對音樂沒有什麽喜愛,聽不出這歌曲是什麽,叫什麽。

  大中午的,少有燒烤攤位,店鋪,開店營業。

  不過這輛燒烤小車卻是營業著的。

  三個老舊大傘撐開來,五個小桌子,十來把矮凳子。

  一桌四個人,一桌三個人,一桌兩個人。

  易昊覺的,這個飯後點,還有九位食客在吃著,看來這家燒烤有點底子,九成應該是一家老店,燒烤味道估計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