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南方鳳凰的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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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隻恐龍 更新:2020-05-22 22:35 字數:3435
李仁義身後跟著三個人,他小心翼翼地登上船,隻希望不被人看見。
可他還沒有走出兩步,就有飛劍襲來,架在他的脖子上麵。
“你還好意思來蹭我的船!”白仲從角落走出來問道。
李仁義嘿嘿一笑,說道:“反正都是北上,順路啊。”
白仲怒道:“要不是你弄丟了我的家傳寶物,誰和你順路!”
李仁義推開飛劍,說道:“我這不是讓人給你找去了嗎,那天那麽混亂,總要一些時間吧。”
他收回飛劍,頭也不回地進了船艙。
“我還以為你早就走了呢。”李仁義跟著進入船艙。
“你不是也沒有著急離開?”
“我這不是掛念那個職業技術學院的事情嗎,不敢抽身,大戰過了一個月,我看一切都平靜了,這才離開的。”
白仲怒道:“你就是想蹭我的船!”
“是是是,誰讓白公子的船舒服呢,對不對?”
李仁義將瓊林學宮三個人塞進一間客艙,樓船終於離開港口,往北行駛而去。
白江渠的水有些枯竭,如今是冬末春初的時候,冰雪開始融化,想來要不了多長時間,白江渠就可以正常通行更大的船隻了。
他們一路上吵吵鬧鬧,李仁義因為弄丟了白仲的家傳寶物,又坐著人家的船,哪還敢還嘴,往往任憑白仲拿言語擠兌他,一點也不生氣。
如此十幾天時間,他們終於走到了白江渠的北邊終點,白城。
“那個黃卓還在這裏關押著,你不來看一看嗎?”分別前,白仲突然提起這件事。
李仁義一愣,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號人,他說道:“我看他幹什麽?我必須趕緊回順安去!”說完,他抽了馬匹一鞭子,馬車飛速離開。
白仲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卻也進城去了。
在途更不止一日,馬車哪有坐船舒服,就在李仁義被顛的渾身都疼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順安。
進了順安城,李仁義都想哭出來,他這個冬天幾次死裏逃生,如今能夠安全回到順安,還完成了任務,可真是讓他激動。
他也不回天道學宮,而是去了育成學宮,在明德堂他終於見到了王祥。
“李宮長……你怎麽成了這幅樣子?”王祥大感吃驚。
李仁義擺了擺手,說道:“一言難盡。”
王祥提議道:“也罷,他們三個已經押來了,左右沒有事情,今日我做東,請李宮長酒樓喝一杯,咱們慢慢說。”
“也好,也好。”
等將那三人交割清楚,李仁義跟著王祥進了酒樓,兩人幾杯熱酒下肚,李仁義將此行的大致情況全部說清楚,當然一些隱秘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隻能搪塞而過。
王祥並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李仁義有些隱瞞,可所說之事恐怕都是真的,他敬佩道:“李宮長江陵一行,卻能活人命無數,真乃天大的功德啊。”
李仁義搖頭道:“情勢所迫罷了。”
“這樣吧,我明天去評議館找幾個記先生,請他們采訪你一次,將你在江陵的事情記錄下來,報道出去,如何?”
李仁義不解,問道:“什麽叫評議館?記先生又是什麽?”
王祥解釋道:“你是初冬時離開的,回來已經將近春天,這一整個冬天,評議館和記先生可是順安城裏麵最熱鬧的事情。記先生是記錄事件,報道事件,評議事件與人物的人,他們雖然說話有時難聽刻薄,可是我看著還算公正客觀,持中公允。這些人聚集在評議館這一處地方,每天都會由評議館將他們的文章刻印下來,發向全國各地。”
“啊!不就是記者和媒體嗎?還是一群自媒體。”李仁義趁著酒精給他的含糊勁頭,什麽話都往外說。
“媒體?記者?那是什麽?”王祥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
王祥笑道:“那這件事可就說定了,你立下這麽大的功勞,一旦由評議館報道出來,必定滿城皆知,到時候你可就是紅人了。”
對於當紅人,李仁義沒有太多興趣,他胡亂點個頭,算是答應下來。
王祥又說道:“你不在順安,這段時間南湖學宮又鬧事了,我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瓊林學宮徹底扳倒,然後直指南湖學宮。”
他又看著李仁義,見他喝的糊塗了,這才擦了擦汗,他收到了李仁義的求援信,卻沒有出手援助,隻怕他提起這件事。
“好,對!”李仁義喝的迷迷糊糊,連什麽時候走回了高康甲巷一號也不知道。
“快點開門!開門啊!”李仁義砸門,他喝的太多,已然忘了規矩。
“來了,是誰啊?”
“誰?我是誰?我是你們的宮長!”
門內安靜了一下,隨即響起開門的聲音。
大門打開,卻是淼淼,她一看見李仁義,立刻抱了上去,說道:“先生,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
李仁義拍了拍淼淼的後背,說道:“放心,你們先生我死不了。”
“先生,你的頭發呢?怎麽這麽短了?”
李仁義摸了摸腦袋上正在慢慢長出來的頭發,說道:“你去給我準備一方頭巾去,我要遮掩住。”
他喝的多了,也不管別的,直接闖進去。
“崔琦他們呢?怎麽不來迎接我!”
李仁義回到熟悉的學宮,聽見廚房裏麵有些聲響,似乎正在爭吵。
他走過去,推門一看,卻見爭吵的兩人是崔琦與應非命,他們手中共同捏著一個饅頭,似乎正在爭搶它。
一見到李仁義,兩人同樣激動。
崔琦喊道:“先生,你可算回來了,都想死我了!”
應非命還是那樣淡淡的表情,輕聲說道:“先生回來就好。”
李仁義扶著門框,他的酒勁上湧,打了一個嗝,分外難聞。
“你們搶什麽呢?一個饅頭,至於嗎?”
淼淼這時也跟了上來,她說道:“這已經是學宮裏最後一個饅頭了。”
“啊?不至於吧,學政司的補貼沒有到你們手裏嗎?”
崔琦說道:“本是該有的,可是他們見先生你遲遲沒有回來,就以各種理由拖欠,已經兩個月沒有下發補貼了。”
李仁義在廚房裏轉了一圈,見這裏的米麵都見底了,蔬菜都是爛葉子,更不會有肉食。
他轉了一圈,問道:“育成學宮的王祥呢?他也沒有接濟你們?”
淼淼說道:“接濟了,要不是他偶爾給我們送些飯菜過來,我們早就餓死了。”
崔琦搶著說道:“我們曾經問過他先生你的情況,他卻推托說不知道。”
李仁義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又想打第二下,卻被淼淼攔住。
“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餓著,我卻在外麵大吃大喝。”李仁義神情落寞,沒有剛剛回來的時候興奮的勁頭了。
崔琦話最多,此刻也搶著說道:“沒關係,先生在外麵辛苦,我們在學宮辛苦,很正常啊。”
應非命也說道:“是啊。”
李仁義搖搖頭,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朝著崔琦與應非命晃了晃,說道:“趕緊把那個破饅頭放下!”
“走,我們下館子去,帶上你姐姐。”
幾人興衝衝地離開學宮,往最近的酒樓去了。
李仁義叫上一桌子菜,幾人吃的大快朵頤,狼吞虎咽。
他們又開始喝酒,李仁義隻記得自己又喝了一瓶,隨即便昏睡不起,什麽也不記得了。
等他再度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淼淼在外麵敲門,說道:“先生,育成學宮的王祥來了。”
李仁義梳洗打扮,猶豫片刻才說道:“把他帶到正廳吧。”
王祥坐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心中有些焦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見他倒是神色自若,不由得有些佩服此人沉心靜氣的功夫。
李仁義匆忙出來,對王祥說道:“對不住了,昨夜醉酒,起的晚了。”
“無妨,無妨。”
王祥為李仁義介紹道:“此人是評議館最著名的修士評議記先生,名叫南方鳳凰。”
“南方鳳凰?”何等怪異的名字。
那人站起身,說道:“這是我的筆名,我寫修士評議,總要得罪一些人,用一個筆名,也好保護自己。至於來處也很簡單,我並非順安人,而是南方來的,家母喜歡梧桐樹,所以又添了一個鳳凰。”
“啊!應該的,南方鳳凰此名不錯,想來先生定是品行高潔之士。”
王祥說道:“可不是嘛,尋常人想要接受南方鳳凰先生的采訪,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李仁義似乎有些擔心,說道:“南方先生……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當然可以。”
“南方先生,你會如實地記敘我說出來的話嗎?不會篡改添加吧?”
南方鳳凰微微一笑,說道:“還請你相信我的職業操守,我可不止采訪過你,許多接近法身境界的強者我也采訪過。要是瞎說話,還能活到現在?”
李仁義一想,也就放下心來。
“那就開始吧。”他活了兩輩子,也沒有接受過采訪,不由得有些緊張。
采訪持續了整整一天時間,李仁義將發生在江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當然有所隱瞞,可是無礙整體的真實。
南方鳳凰倒也認真,他聽的認真,問的認真,記錄的也認真。
“真實一場有趣的采訪,別看您隻是玄胎境界,可是故事的精彩程度一點也不下於那些強者。”南方鳳凰說道。
李仁義謙虛道:“哪有,不過是一時有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