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甕中捉鱉
作者:第一隻恐龍      更新:2020-05-11 22:27      字數:3396
  嚴凱在正殿內踱步,不過也看不出來他有多麽著急。

  大殿上空的佛陀虛影愈加凝實,他周身散發著無量佛光,這些佛光化為無數個萬字符號,將整間大殿封鎖住。

  外麵的武僧全力維持陣法,為的就是隔絕內外,讓嚴凱的本事無法發揮出來。

  嚴凱並非修士,他隻是一個讀書人罷了,後來做官,這才能夠借助官印引動民心民力,使出強大的力量。

  若是讓嚴凱在府衙中,這種力量會極為強大,輕易可以毀滅強大的敵人。

  可是如今出了府衙,又被陣法隔絕,嚴凱手中的官印與一方石頭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掂了掂手中的石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你在笑什麽?”李仁義躺在靈床上開口問道。

  “你沒死啊?”嚴凱的問話中聽不出太多的驚訝與疑惑,更不見慌張。

  李仁義起身,說道:“大敵即將來臨,不把內部的隱患除去,江陵城根本守不住。”

  嚴凱搖頭笑道:“把我殺了,江陵還是要被攻破,罪門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憑你們這夥人,抵擋不住的。”

  李仁義取出雷山長劍,劍身之上雷光湧動,一座大山虛影出現,而在虛影中的大山上,一尊佛陀盤腿而坐,正在頌念佛經,灑下無邊的佛光。

  嚴凱舉起官印,他拚命催動官印的力量,卻見江陵上空同樣浮現出一道官印虛影,這道虛影愈發凝實,宛如真的官印放大無數倍一般。

  他高喝一聲,揮手向下,卻見天空中的官印仿佛大山一樣砸下來,正中大殿上空的佛陀身上。

  頃刻間,佛陀崩潰,陣法被破,眾多武僧吐出一口血,紛紛摔在地上。

  這時,懷恩從遠處飛來,隻聽他念了一聲佛號,隨即說道:“眾僧勿動,隨我列陣!”

  他們再度結成陣法,佛陀虛影再現,這一次佛陀虛影與懷恩本人的影子相合,威力更勝一籌。

  佛光普照如同太陽,小半個江陵都沐浴在佛光之中,耳邊同時響起佛號,久久不絕。

  道道萬字符號從佛陀的身上飛出,將整座大殿包裹起來,重重疊疊的極樂世界剪影在大殿的門窗上烙印下堅實的痕跡後,隨即消失不見。

  那官印虛影突破陣法的阻攔,進入了大殿之中。

  隻見嚴凱舒爽地呻吟了一身,他的身後浮現出一座城鎮的虛影,細細看去,山河地貌正是江陵的模樣。

  李仁義麵色凝重,看來他低估了嚴凱手中這枚官印的力量。

  嚴凱哈哈大笑,說道:“你欲甕中捉鱉,將我擒殺,可也想不到我能反客為主,讓這座大殿成為你的墳墓吧!”

  “聒噪!”李仁義大怒,他手持長劍,這次再度使出劍法十六式,隻不過卻不是第一式,而是第二式。

  李仁義的長劍飛來,裹挾起劍意與劍氣,他手中的雷山仿佛在一瞬間再度複蘇一樣,隻見雷光閃閃,第二式的劍法就在雷光之中被送了出去。

  嚴凱舍身要躲,卻發現四周左右盡是劍意結成的陷阱,他隻要邁出一步,就會有滔天劍氣衝殺上來,將他碎屍萬段。

  嚴凱不得已,隻能高舉官印,一段城牆出現在他的身前,將他與李仁義手中的劍隔絕。

  長劍到來,李仁義催動靈力,雷光極盛,整個大殿內全是劈裏啪啦的雷聲。

  他刺中嚴凱身前的城牆,卻見城牆堅硬,他這一劍隻能將城牆撕碎,而劍勢卻走到了盡頭。

  不得已之下,李仁義隻能後退。

  嚴凱見狀欣喜,他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隻見嚴凱催動官印,竟然憑空出現一隊士兵,他們皆是江陵城內的守軍模樣,此刻被嚴凱幻化出來,立刻攻向李仁義。

  這隊士兵足有二十人之多,此刻手持長戟,衝向李仁義。

  李仁義猝不及防,竟然被那長戟在胳膊上劃破一個口子,鮮血淋漓灑去,落在那些士兵的身上,反而更加助長了他們的凶性。

  李仁義手持長劍,衝入人群之中開始拚殺,他不停地使用劍法第一式,這一式已經被他運用的爐火純青,不下於當今劍皇。

  那些士兵多是凡人,即便被官印加持了力量,不知道疼痛,不選擇後退,可也不如李仁義太多,片刻功夫之後,李仁義將這些士兵清剿幹淨。

  可是剛剛清剿了一隊,又有一隊士兵趕來,這次他們不再手持長戟,而是手持利弩。

  李仁義如今是玄胎境界,並不是高等級的境界,還是可以被普通的武器殺死的。

  他要是躲不過去這陣弩箭,恐怕凶多吉少。

  嚴凱笑意更重,在他眼中,他已經完全取得了上風,隻要不停地磨煉下去,遲早能夠戰勝李仁義。

  “放箭!”

  命令下達,這二十名弩手同時放箭,他們使用的可是連珠箭,能夠接連發射,不會停歇。

  李仁義從手邊抄起一根木棍,他舍棄劍法,使用了棍法,正是黃家的功法山河圖影棍法。

  隻見長棍飛空舞動,留下道道殘影,山河虛影浮現,大山落下,護住李仁義周邊的身體,而那條大河則在李仁義的控製之下衝刷而去。

  李仁義身形藏在大河之中,他一手持劍,一手持棍,雙手揮動,橫掃一大片。

  那些弩手被他一劍一棍橫掃而死,李仁義並不停歇,好不容易嚴凱的防守有了漏洞,他必須抓住。

  卻見他橫過身子,再次攻向嚴凱。

  這一次,李仁義施展了這段時間他在係統進修所裏費了好長時間研究的劍棍雙技。

  這種技巧談不上是一種戰技,不過是將兩種戰技強行揉捏在一起,使一個人,通過兩隻手,可以同時施展兩種完全不同的戰技,沒有一丁點別扭於衝突。

  嚴凱見弩手被消滅,而李仁義再度攻了過來,他神情輕鬆,催動官印的力量,城牆再度出現。

  可這一次李仁義不能再吃虧了,他一棍橫掃過來,帶著山河虛影撞在了城牆之上。

  人造的城牆再結實,也不如天然大山更加堅固。

  大山衝撞而來,將城牆撞出一個豁口。隨即滔天大河奔流而來,順著這個豁口衝進城牆,將整座城牆衝垮。

  李仁義見城牆垮塌,連忙再度向前一步,他手中雷山長劍刺出,虛影重重,光華陣陣,攜帶著劍意衝突而來,直刺嚴凱。

  嚴凱終究是一個讀書人,很少戰鬥,在上風時,還能按部就班地取得勝利,如今被李仁義突破了防禦,心中立刻慌亂起來,他竟然不知道躲避,正麵迎接這一劍。

  李仁義使出劍法第二式,第二式劍法非常不凡,別有威能,他一劍刺了出去,正中嚴凱的右肩。

  長劍向上一挑,嚴凱的肩膀被李仁義削了下來。

  嚴凱慘叫一聲,他抓住官印就要逃跑。

  李仁義眼疾手快,他搶先一步奪過了官印。

  隻見李仁義飛身後退,他落在了佛像的基座前。

  他奮起全身的力量,將佛祖塑像推開,露出一個縫隙,隨即將官印扔在了佛像之下。

  嚴凱捂住傷口,繼續召喚官印。

  卻見佛像下麵的官印跳動不止,隨時是突破沉重的佛像,從裏麵脫困而出。

  李仁義不能容許嚴凱再度獲得官印。

  他翻出右手,佛果出現,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恢複,佛光一切恢複正常,金光垂垂,因果絲線蔓延至四麵八方。

  李仁義催動佛果的力量,將佛果送進佛像的大腦之中。

  隻聽雄渾的佛號聲音傳來,這尊金佛仿佛真的佛祖降臨一樣,它散發出的氣勢無與倫比,瞬間鎮壓了官印的躁動。

  嚴凱見狀大驚,說道:“不可能,我與官印性命相連,它怎麽可能被鎮壓!”可是無論他如何催動官印,大殿之內隻有佛光,官印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片刻,隻見佛像上的金光刹那間熄滅,佛果也從佛像內部飛了出來,回到了李仁義的掌中。

  李仁義推開佛像,取出官印,向嚴凱展示起來。

  嚴凱大驚大喜,立刻試圖召喚回官印,可是他嚐試了幾次,官印卻穩當不動,沒有任何變化。

  “為何會這樣,我在官印上麵的烙印竟然全部消失了!”

  李仁義手持官印對他說道:“你擔任江陵以來,未曾對百姓有恩,更沒有做過一件有利於江陵的事情。如此一來,江陵民心豈能附你,江陵民力豈能助你?你剛才能夠催動官印,是你多年祭煉的功勞了。我用佛門之力將留在官印上麵的烙印清洗幹淨,從今之後,它不會再屬於你了。”

  “不……不可能!”嚴凱喪心病狂一般地大呼小叫,他試圖爬上佛像基座,可是卻被李仁義一腳踹了下去。

  嚴凱在地上滾了一圈,卻也不敢繼續搶奪,他試圖打開大殿的正門,從大門逃離。

  可是大殿之外,懷恩主持陣法,又有眾多武僧相隨,不僅如此,整個金光寺的所有僧眾已經聚集在一起,更加助長了陣法的威力。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隔絕官印同外界的聯係,這是最佳的方法。

  嚴凱嚐試了好多次,根本沒有任何效果,他大呼小叫,隨即跪在地上磕頭。

  “求你了,饒了我吧!”

  李仁義從佛像基座上跳下來,搖頭道:“不可能。”

  嚴凱突然麵色一變,說道:“你不能殺我,殺我你會後悔的!”

  李仁義輕笑:“你是指朝廷的懲罰嗎?我受著就是了。”

  說完,李仁義刺出一劍,洞穿了嚴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