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立場
作者:第一隻恐龍      更新:2020-04-30 12:23      字數:3387
  李仁義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仲。

  他本該回到白城去,為何到了這裏?不過聽他的問話,難不成戒恒竟然是罪門之人?

  戒恒與白仲相鬥,白仲的實力與李仁義差不多,如何能夠鬥得過戒恒。

  幾個回合之後,白仲被戒恒一杖從台上打了下去,他吐出幾口血,再也站不起來。

  戒恒沒有急著處理白仲,在他的眼中,李仁義一身的佛力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他再度走向李仁義,這次他的步伐更快,蓮台與邪佛變換了顏色,竟然成了黑紫色,盡顯邪惡與恐怖。

  隻見李仁義抬手,他翻出佛果,衝向戒恒,說道:“給你了。”

  戒恒大笑,說道:“我想要的豈止它,我還要你的靈魂,我要吞噬你的靈魂!”

  李仁義聽著,看來戒恒確實是罪門的人,隻不過不是獻身派,而是祭靈派。

  這時,戒環有了動作,他捏碎手中的玉佩,一尊佛陀虛影出現,眾人看去,這尊佛陀虛影不是別人,正是懷英大師的模樣。

  “孽徒,你還不收手嗎?”懷英大師怒道。

  “師父?”戒恒雙眼赤紅,逐漸沒有了心智。

  “孽徒,你如今收手,我還願意度化你。”

  戒恒哈哈大笑,他不是像魔鬼,他就是魔鬼。

  隻見戒恒揮舞禪杖,一杖砍向佛陀虛影。

  卻見懷英大師的虛影一陣搖晃,不過隨即穩定下來。

  “嘶,我明白了,你是假的,對不對?真正的關鍵在這兒啊!”他瞄準戒環,一杖杵了過去,正中戒環的心口。

  戒環大口吐血,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懷英大師的虛影很快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雕蟲小技,你活著的時候,我尚且畏懼你,如今你死了,就憑一個笨蛋徒弟,一道影子也想鎮壓我?哈哈哈!”

  戒恒再度走向李仁義,他一直盯著佛果,目露凶光。

  李仁義則沒有管他,他催動體內的佛門之力,兩根手指捏住了連接戒恒與自己的那根因果線。

  “你給我死吧!”戒恒大吼一聲,禪杖再度砸向李仁義。

  卻在半空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隻見戒恒身後的邪佛與蓮台同時崩潰,化為一股粘稠腥臭的黑水,從高台上流淌下去。

  而戒恒本人則倒在地上,似乎沒有了氣息。

  他對麵的李仁義又吐出一口血,隻見整個佛果頓時黯淡下去,而屬於戒恒的那根因果線,正捏在李仁義的手中,已經完全斷裂開。

  千鈞一發之際,李仁義捏斷因果線,擊殺戒恒。

  這其中的道理,李仁義自然參悟不透。因果之道可是大道,他對此的研究可謂沒有。

  金光寺的僧徒剛才忙著護送普通百姓離開現場,如今終於回來了,卻看見地上躺著好幾個人。

  “方丈!”眾人擁了上來,開始給李仁義治療。

  李仁義吐了好多血,看著受傷極重,可是都是一般的內傷,他調息一下就好。

  “去救這兩人!”他指著戒環與白仲,容不得半點耽擱。

  …………

  白仲隻覺得胸口一痛,他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長劍,見它果然在一旁,這才安心下來。

  此處是一處僧房,既是到了這裏,而不是無間地獄,足以證明最後的勝利者是李仁義。

  他掙紮著坐起來,心口的疼痛隨著他的蘇醒又返了上來。

  正當他準備出去看一看時,李仁義推門進來。

  他手裏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碗熱粥,還有一碟鹹菜。

  “你醒了!”

  看見食物,白仲這才覺得有些餓了,他日夜兼程趕到江陵,路上都沒有怎麽休息過,又經過一場生死搏鬥,確實餓的不行。

  看來這個李仁義還有一些熱心腸,知道親自送飯過來。

  白仲坐好,剛要接過托盤,卻見李仁義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自己大口喝起熱粥,大快朵頤,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

  “不是給我的?”

  白仲眼神一黯,隨即想到,自己和李仁義的關係算不上好,對方何必為他端茶倒水?

  又是自己一廂情願,真是有病。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非常懊悔剛才竟然有那樣的心思。他本以為自己習慣了被人拋棄,被人誤解,被人冷落,可誰知竟然不是這樣。

  “你敲腦袋幹什麽?”李仁義將粥喝的幹淨,擦了擦嘴。

  見白仲不回答他,李仁義說道:“戒恒打你那一下,傷了你的胃,你暫且餓兩頓吧。”

  “啊,這樣啊。”白仲不再說話。

  李仁義問道:“你怎麽來江陵了?不是要回白城嗎?”

  白仲說道:“我確實回了白城,也在追查罪門一案,其中有一條線索指向江陵,這才連忙趕了過來。”

  “今日看見了,戒恒真是罪門的人?”

  “沒錯,他應該罪門的另一派,祭靈派。”

  李仁義問道:“這位戒恒的師父,是金光寺的懷英大師,他已經無限接近於法身境界,就連他也無法發現戒恒是罪門的人?”

  白仲點頭,承認道:“這就是罪門的奸滑陰詐之處,他們可以很好地掩藏自己的身份,不讓任何人發現,除非他自己展露出來。”

  “會不會是像王三一樣,戒恒也被罪門之人強占了肉身?”

  “那是獻身派的手段,祭靈派不占別人肉身,隻要別人的靈魂。”

  李仁義歎了一口氣,他本想為戒恒再爭取一下,誰知白仲這番話,徹底將他定性。

  戒恒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隱藏在金光寺中的罪門門徒。

  “你的傷怎麽樣了?”白仲突然開口。

  李仁義倒是聽驚訝,反問:“你還會關心別人了?哈哈哈!”

  “愛說不說!”白仲突然起了怒意。

  “我一切都好,吃的香,睡得著。”

  白仲的怒意漸漸小了,他又問道:“你來江陵就是為了當和尚的?別說,你剃了光頭,還真有俊俏和尚的味道。”

  他總愛說這些冷言冷語,此人就是如此,既渴望他人的關心與留意,由總是出言諷刺別人,將別人推開。

  好在李仁義這些天受到的怪異目光太多了,已經不介意被白仲嘲笑。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道:“我這是入鄉隨俗罷了,我潛伏再在金光寺,是另有要事。”

  “我看你就是一個真和尚,哪有假和尚對於佛經的理解那麽透徹的?”白仲繼續,絲毫不知住嘴。

  李仁義連忙岔開話題,問道:“這次你來調查罪門一案,有沒有什麽線索?”

  “當然有了,一切的證據否指向一個人。”

  “誰啊?”

  “你來的比我早,知不知道江陵城中有一位姓周的老板?”

  “知道啊,前幾天我還和他喝酒吃飯呢,江陵城中老板雖然多,但出名又姓周的,好像就這一個。”

  白仲皺眉,問道:“你都出家了還喝酒?”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是大境界,是大慈悲,是大仁善,你不懂。”

  “好了,沒人不管你喝酒吃肉。我問你,他這個人怎麽樣?”

  李仁義說道:“是個壞人,十足十的壞人,大逆不道,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平滅他的罪過。”

  “他幹什麽了?造反了?”

  李仁義一向痛恨那種令人上癮的東西,為此他前世時,連煙都不抽。

  “他在別國種植惡幻草,然後加工成為白幻粉,走私到梁國出售。”

  “白幻粉是他賣的?”白仲大驚失色。

  “你知道白幻粉?”

  “啊,見過一些人吸食這種東西。他們吸食之後會產生幻覺,還會上癮,整個人不人不鬼的。”

  李仁義問道:“那你怎麽不抓他們?”

  白仲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是誅邪司的人,不是地方官府的捕快衙役,我抓他們幹什麽?他們隻是個人吸食,有沒有什麽惡劣影響,我管他們?”

  李仁義一拍大腿,說道:“看來你對白幻粉這種東西的認知很不到位啊,我來給你講一講,它有什麽危害!”

  “……”

  “聽懂了嗎?”

  白仲說道:“聽懂了,可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危害啊,不就是傷身嗎?最多讓他家庭破裂,與我何幹?那些刁民不因為白幻粉家庭破裂,也會因為別的原因家破人亡,怎麽死不是死?”

  李仁義差點窒息,他竟然忘了白仲可不是和他一樣珍惜人命的人。

  在白仲的眼中,人,尤其是窮人下人,不過是工具罷了。

  雖說厭惡這種觀點,可是李仁義深知,要想在江陵辦成事情,恐怕必須要白仲的幫助。無論觀感如何,這時得到他的信任與支持才是重要的。

  李仁義隻能換一種說法:“這些刁民要是全都吸食白幻粉,誰給你種地打工去?”

  白仲點頭道:“你說的有些道理,確實不能放任不管,誅邪司理應處理這個案子。”

  李仁義擦了擦汗,看來白仲毫無疑問地把自己當成統治者,他的立場如此,要想勸說他去做什麽事,也必須通過這個角度勸說。

  “眼下怎麽辦?”

  白仲說道:“你既然同他們搭上線了,自然通過你這裏調查他,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來曆,有沒有其他的背景。”

  李仁義搖頭道:“周老板看起來不像是有背景的人,否則也不至於非得和別人合作才能做生意。依我看,要想弄明白江陵的事情,還要從黃家與趙家這兩大家族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