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山雨欲來
作者:瑩瑩清風      更新:2020-04-20 17:30      字數:3261
  黑袍人在全鎮進行秘密查找算命人的行動,他們需要立刻找到算命人,通過算命人找到龍陽的蹤跡。龍陽這邊,也籌劃了一次大的行動,他準備利用黑袍人分散的機會,集中人力進行秘密抓捕。隻要抓到一個,就有希望掌握他們的信息,了解他們的行動部署以及組織構造、人員構成等等。

  龍陽計劃,由朱宏遠繼續喬裝成算命人,他和天天扮成他的一兒一女,跟在身邊,隨時照應。於飛和其他五位偵查員在附近策應,隨時準備抓捕接近朱宏遠的人。

  兩方人馬都在緊張的準備著,一場惡戰即將拉開序幕。最後的勝利,屬於技高一籌的人。

  方寸鎮,前段時間被拉網式的整頓了一遍,治安狀況比以前好了很多,鎮上的百姓人心穩定,街麵較之前繁榮許多。各類商販占據鎮區的街道,兜售著各種日用百貨、零用雜品。

  在鎮區街道的東段,有一條南北走向的巷,那裏聚集著附近幾乎所有的算命人,巷故名“神仙巷”。算命也分很多種,有算姻緣的,有起名的,有破災的,有驅鬼邪的等等,沒一種都有個攤位。是攤位,其實就是一個人,一條馬紮,一塊紅布,構成了所有的要件。人是主要的,必須要能會道、能侃能聊、能掐會算、能察言觀色、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馬紮,休息和身份的用具。一天的時間,不能蹲著、不能坐在地上、不能站著,坐著最合適,不會失了身份而且攜帶方便;紅布,工作的道具,寫滿了天幹地支,上麵或放置簽文、或放置銅錢、或放置龜甲,各有各的用處。

  絕大多數流浪算命的來到一個地方,都會選擇這種方式,但也有例外。瞎子算命,一個瞎子帶著圓形細腿的墨鏡,肩上搭個褡褳。一隻手裏拿著一根細竹竿,竹竿的一頭握在自己的手裏,另一頭握在一個孩的手裏,孩頭前領路。另一隻手裏通常會拿一個銅鑼,走幾步敲一下,大家聽到聲音就知道是瞎子算命來了。瞎子算命,俗稱“瞎子蒙”。

  還有一種算命的,這種人算是比較大咖的一類人%%%%,。他們在算命界已經出名,隻需坐在家裏,自有人會找到他,遞上禮物,求大仙上身指迷津。

  算命或起於先秦,當古埃及人用紙草記事、古巴比倫人以泥版為書時,中國的古人劈竹成篾,削薄打磨、火烤編連,將最鮮活的史實書於竹簡,傳遺後世。

  當然,算命隻是狹義的,廣義上還包括很多種。通常認為算命是糊弄人的,而真正的周易具有一定的科學依據,它分為易理和預測,人們熱衷於研究易理,往往忽略了預測。

  朱宏遠選擇了坐街打卦算命的方式,他在巷內尋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地頭,攤開紅布,坐上馬紮,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龍陽和天天蹲在對麵當托,吸引路人圍觀。這隻是行內的一個簡單的伎倆,蒙得了外人,瞞不住同行。

  一上午的時間,朱宏遠這邊沒有一個生意上門,引得附近幾個算命的低聲嘲笑。因為他選擇的地界較偏,有來人就被前頭的截住,到不了他這來。其實這也是他們選擇此處的原因,如果真來了算命的主,怕兜不住會露餡。

  “咚咚咚咚!”一陣手搖鼓的聲音傳來。從巷子的南頭走來一個人,他肩上扛著各種玩意,左手裏拿著撥浪鼓,邊走邊搖。朱宏遠轉頭看去,原來是鄭府裏的那個貨郎。

  朱宏遠以眼神向龍陽做了暗示,自己裝作沒看見貨郎,繼續擺弄著麵前的銅錢。龍陽故意離開,去巷口觀察情況。他同時知會埋伏在附近的同誌,沒見到正主,絕不輕易動手。

  “算命的,原來你在這裏,找的我好苦啊!”貨郎見到朱宏遠如獲至寶,麻溜的跑到近前。到嘴的鴨子差飛了,還被斥責了一通,他是滿肚子的苦水。

  “哦,貨郎兄弟,你找我何事?”朱宏遠假裝不知,問道。

  “你前幾天晚上不是知道啟事上人的去處,如今怎又裝糊塗?”貨郎惱怒的道。

  “我們算命的當然能算人的去處,這有什麽奇怪的!”朱宏遠繼續忽悠。他的無可厚非,挑不出毛病。是啊,算命的就是吃這行飯的,想知道人在哪裏,當然能算。

  “你不是這樣的,你也不是用算的,你!你!”貨郎被朱宏遠一句話堵的難受,一時不知怎麽反駁。“你等著,會有人來收拾你的。”貨郎撂下一句狠話,轉頭就走。

  我就等著你這句話!朱宏遠心裏想道。貨郎隻是魚,要想釣到大魚,隻能用他做餌。等貨郎走遠,龍陽立刻返回,大致了解下情況,立刻著手開始安排。

  “朱隊,我擔心一件事情。”安排完之後,龍陽蹲在朱宏遠對麵,低聲道。

  “你是不是怕他們白天不動手,而選擇在晚上?”朱宏遠邊擺弄著銅錢邊。

  “是。如果他們選擇在晚上,我們的危險會加大,你的危險更大。”

  “現在箭在弦上,我們還有什麽選擇?”

  “我看不如先放棄這個計劃,如何?”

  “不行,堅持到底!”

  龍陽為了朱宏遠的安全考慮,想暫停這個行動。而朱宏遠堅決反對,一定要將行動進行到底。山雨欲來,每個人心裏充滿著壓力與緊張。

  意料之中,貨郎並沒有再次出現。

  “怎麽辦?”眼看天色已黒,天天著急的問道。

  “魚兒雖然狡猾,但逃不出好釣叟的魚竿。走,咱們今晚就住鄭府了!”朱宏遠一拍大腿,起身收拾道具。

  “那於飛他們無法進入,我們人手不夠。”龍陽提出目前最迫切的問題,就是人手問題。好不容易從市裏抽調來五個人,一個也用不上。

  “他們在外麵策應,裏麵開始行動時,外麵的人再衝進來,就這樣辦!”話間,朱宏遠已經收拾完畢,抬腿向巷外走去。他沒有任何遲疑,哪怕此次行動中他的危險最大。

  於飛和另外五名偵查員已經提前趕去鄭府附近,他們需要事先選擇好埋伏的地,既要能隱藏好自己,又要能及時的支援朱宏遠等人。

  今晚的氣氛好像不對勁,鄭府內顯得陰森森的。也許是大戰來臨之前的壓抑所致,三人感覺到今天晚上的鄭府有詭異。東麵的丐幫內依然熱鬧,人們在分享著一天來的收獲。相比之下,更顯的西麵格外的冷清。

  當朱宏遠、龍陽、天天走進西麵破舊的房間時,隻有三五個人分散的坐在角落。西麵的流浪人雖沒有東麵乞丐的人數多,可平常也有一二十個人,今天竟然那麽少。既來之則安之,三人選擇一個還算幹淨的地方,拿出臨來時順手買來的酒肉,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貨郎也在房間內,惡狠狠的盯著三人,嘴裏不斷的咕噥著什麽。他看著三人吃著肉喝著酒,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窩頭,氣的用力扔到屋外。“他媽的!你們等著!”貨郎低聲罵道。

  其實不隻朱宏遠等人發現了異常,東麵的李早已發覺不對勁。他傍晚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西麵回來的人非常少,隻有三五個人。而且這三五個人還是生麵孔,以前沒有見過。李始終保持著警惕,此時他對西麵更加上心,密切注意對麵的動靜。

  “老朱,那幾個人好像是一夥的。”龍陽低聲道。

  “是嗎?我怎麽看不出來?”天天悄悄的將幾人看了一遍。

  “我認為他們不太正常,但看不出他們是一夥的。”朱宏遠也低聲道。

  “哪裏不正常?”天天繼續問。

  “這些流浪人平日裏雖感情淡薄,但總會交談幾句,互相也有些照顧。你看這幾個人,互相不理不睬,好像從來就不認識,正常嗎?”朱宏遠接著道。

  “嗯,是這麽回事。但他們互相都不搭話,龍陽為什麽他們是一夥的?”天天邊邊向龍陽看去。

  “嗬嗬,那就簡單了。天天,你看他們的手裏。”龍陽用眼神示意天天。

  “手裏?”天天起身裝作活動一下,打量了這些人。“他們手裏拿著窩頭啊。”

  在天天看的時候,朱宏遠也觀察了一下,當他看完,會意的笑了。

  “是窩頭,他們既然不認識,為何統一吃窩頭,而且是一個類型的窩頭,卻不是饅頭呢。”龍陽完,包起一塊豬頭肉,走到他們的對麵。“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大家吃肉。”

  龍陽完,幾個人紛紛抬頭看向龍陽,之後又看向貨郎,卻沒有一個人答話。見沒人搭理自己,龍陽回到朱宏遠的身邊,好像不理解似的搖頭歎氣。其實龍陽是在試探他們,他們的眼神出賣了自己,驗證了龍陽的猜測。

  這幾個人和貨郎是同夥,但他們不是黑袍人,也許是黑袍人雇來的幫手,和貨郎一樣的身份。朱宏遠等人提高了警惕,他們現在是主動出擊,來到了明處,既要提防對麵的幾個嘍囉,又要防範暗處的黑袍人。幸虧他們也有後手,在外麵埋伏了自己的同誌。

  夜漸漸深了,東麵的乞丐停止了喧囂,進入睡眠。此時,朱宏遠、龍陽和天天三人靠在一起,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