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歪脖子樹上。

  莫縱橫左手端著奶油蜂蜜，右手拿著刷子，懶洋洋地看著莫妄：“喲！兒砸，長本事了啊！給它放啟蒙教育片，也虧你想得出來。”

  看著魔獅正盯著自己腳底板伸著舌頭，莫妄就兩腿發軟。

  “那那那那，那不是逗它玩的麽？”

  莫縱橫“哦”了一聲，撿起平板：“平板不錯，你哪來的錢？”

  “借的，借的！”

  “哦……”

  莫縱橫看著粉色的外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指了指門框旁的藏風劍：“那把劍又是哪來的？也是借的？”

  莫妄幹笑的兩聲：“別人送的，送的！嗬嗬嗬……”

  莫縱橫冷笑了一聲，隨即又從莫妄懷裏搜出了九尾符，繼續問道：“那這個呢？”

  “也是送的……”

  莫縱橫反問：“你確定是送的，而不是搶的？”

  “絕壁是送的！”

  “真的麽？我不信。”

  說著，莫縱橫坐到了躺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莫妄心頭一緊，想到了前世電視節目裏某個瘦小的主持人，他知道莫縱橫接下來的問題肯定會讓他十分尷尬。

  莫縱橫將九尾符展開反複端詳，看著看著，眼神中就多出了一絲凝重，用手搓了一下青色符文，又放到鼻尖聞了聞。

  “送你九尾符的，姓楊？”

  “是！”

  “女的？”

  “昂……”

  莫縱橫眼神微微一亮：“有錢麽？能撩麽？發展到哪一步了？”

  莫妄砸吧砸吧嘴，如實說道：“不算特別有錢，但比我富多了；不想撩；開過房。你還想問什麽？”

  一聽到不是特別有錢，莫縱橫頓時失去了興致，興致缺缺道：“沒什麽，不過人姑娘對你那麽好，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莫妄假裝乖巧地點點頭，心想老莫同誌雖然不著調，但也是個有道德底線的家長，時時刻刻教育自己對別人負責。

  隻見莫縱橫沉吟了兩秒，補充道：“盡量多從她那裏騙一些符籙，這張九尾符先存在我這裏，等你長大了再還給你。”

  莫妄：“……”

  這句話聽著為什麽這麽熟悉？

  嗬，嗬嗬！

  莫縱橫看了莫妄半晌：“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能猜到那姑娘姓楊？”

  莫妄麵無表情地誇讚道：“您老眼力好唄！覓心魔祖楊柳岸，楊氏符籙自成一派，怎麽能瞞過您的眼光？”

  昨天晚上聽莫縱橫講符籙曆史的時候，莫妄就感覺好像有些熟悉，後來才反應過來，楊清月修煉的功法就叫覓心決，加上兩個人都姓楊，就大致推出了關係。

  莫縱橫眉毛揚了揚：“喲！小子挺聰明的啊！不過你也別想著傍富婆，兩百年來符籙四係都傳好幾代了，你那女同學能流落到煙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地位肯定不會特別高。玩玩可以，等以後碰見更合適的，還是渣了吧！”

  莫妄：“……”

  莫縱橫繼續說道：“等你人符融匯貫通以後，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楊係符籙的畫法。他家的符籙由覓心決衍生，雖然全麵性上比不上秦係，但在精神係武技上麵表現極其優秀。總之一句話，盡快把你那個女同學掏空。”

  莫妄：“……”

  活了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感覺自己跟老莫同誌三觀衝突。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能把自己教成直男癌的老莫，也是一個直男癌。

  沒想到他滄桑的外表下，竟然也隱藏著一個渣男的心。

  “聽到了沒？”

  莫妄看了看他腳邊的蜂蜜奶油和刷子，艱難地點了點頭：“聽到了！”

  莫縱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朝他腳底板刷了兩坨：“魔獅，舔他！”

  莫妄：“爸？？？”

  莫縱橫冷冷一笑：“本來我要裝的逼，卻被你提前裝了，我能高興了？記住！當你局麵被動的時候，一定要全力配合大腿裝逼秀推理，不然連腿毛都抱不到，甚至容易死！年輕人，這是我給你上的人生最關鍵的一課！”

  莫妄：“……”

  “去吧！”

  莫縱橫揉了揉魔獅的狗頭，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魔獅蹭了蹭莫縱橫的腿，又嫌棄地看了眼莫妄的腳丫子，猶豫了片刻還是舔了下去。

  慘笑聲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蜂蜜奶油裏麵加的有抗溶劑，不舔個幾百次根本舔不幹淨，所以魔獅很持久，一直舔直到莫縱橫盛上飯。

  懂的人都知道，狗脫胎於笑刑，是一種極其變態的酷刑。

  基本原理就是讓人發笑，當笑道一定程度的時候，肺部就會不斷向外擠壓出空氣，隻有呼沒有吸，直到窒息而死。

  而且窒息的過程伴伴隨著難忍的奇癢，整個過程痛苦至極。

  不過好在莫縱橫知道這是自己兒子，所以教過他一個控製呼吸的技巧，再加上一直在旁邊盯著，所以莫妄還沒出現過生命危險。

  莫縱橫給魔獅盛上飯，才斬出一道劍氣割斷了繩子，莫妄雙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魔獅見狀趕緊鑽回了自己的狗舍，防止莫妄打擊報複。

  “臉笑得有些僵，不過沒有窒息的症狀！表現不錯，吃飯吧！吃完繼續練符籙。”

  莫妄在地上癱了好久，才勉強恢複一絲意識，隻感覺自己的雙肺如同石化了一般，用真氣滋養了許久才勉強能正常呼吸。

  他嚴重懷疑，莫縱橫就是想把自己培養成下一個肺癆。

  瞪了一眼正大快朵頤魔獅，莫妄腳步虛浮地走到了餐桌前。

  吃完飯，照例畫符。

  今天所學的十種畫法對應的是手陽明大腸經，多出的一種正是楊清月送的九尾符中的畫法，不過莫縱橫在臨摹這種畫法的時候略帶不屑之意，並且時不時地秀一波優越感，強調秦係符籙才是符籙中的王者。

  教完莫妄，他就下樓睡覺了，二樓畫符室的燈又亮到了午夜十二點。

  “次奧！終於完了！”

  莫妄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畫符的過程極其需要精神集中，長達四五個小時的訓練讓他有種精神透支的感覺。

  用莫縱橫的原話來說，能夠直接修煉靈台的功法很少，大部分人都隻能靠畫符籙提升靈台修為，若是靈台修為高，相當於變相地提升修煉天賦，所以常規修煉可以先放一放，磨刀不誤砍柴工。

  莫妄當時就問了，你都有提升修煉資質的方法了，看你兒子修煉天賦那麽差勁，為什麽就沒想著教我？

  莫縱橫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關愛智障的微笑。

  莫妄明白了，老莫的教育方式就是為了把自己培養成弱雞，奈何自己太努力還覺醒了係統，才沒有讓他得逞。

  後來老莫見踐行十幾年的計劃行不通了，才勉為其難地教自己了幾手，以防剛入江湖就下黃泉。

  可……這是為啥呢？

  把我培養成廢柴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莫妄百思不得其解，隻得把這個問題放一放，貼了鎮宅符就準備下樓睡覺。

  出門的時候，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隻感覺周圍都陰森森的，這種感覺就跟昨晚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鎮靈法陣波動，導致妖邪冒頭的緣故。

  回到臥室，莫妄照例照了一下鏡子，鏡中的臉色仿佛又蒼白了一分，不免覺得心中有些煩躁。

  他皺了皺眉毛，在陰陽兩儀眼的視覺下，鏡子周圍的靈氣流動得有些不正常，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吐納一般。

  “嗯？”

  真氣分成陰陽兩股，慢慢匯聚在雙眼之上。

  一瞬間，鏡中的莫妄眼神中似乎出現了一些慌張的情緒。

  檢測到鏡妖的執念：奪舍莫妄。

  完成或消弭該執念，您將獲得15技能點。

  莫妄望著自己麵板上86個技能點，陷入了沉思。

  前期劇情，妖靈元素會占很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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