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夏琳君接到了一個自稱李姓律師的電話，約她到茶樓談協議的事情。

  愣了下，一時反應不過來，當對方講到所謂的協議時，才想起昨天莫源生臨走前留下的話，心裏便明了了個大概。

  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後路可退，賣給誰又有何差別呢，夏琳君扯了個笑，收起了自怨自憐，拿了個手包便去赴約了。

  兩人在一個茶樓的小包間見了麵，對麵的女人一身職業裝，一頭利落幹練的短發，此時正從包裏拿著東西。

  “我叫李清，是莫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女人對著夏琳君點了下頭，簡短的自我介紹，遞了張紙過來，“你看看上麵的條款，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合理範圍內，可以再添加上去。”

  接過紙張，當“生活交易協議”幾個字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夏琳君腦子晃蕩了一下，心往下沉，有種叫羞恥的東西從腳底慢慢的升起，流竄至身體的每個角落，滿臉通紅。

  李清看著夏琳君低著個頭不說話，腦子中回想著昨天莫源生回到公司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聲音清冷的開口，“我在莫氏工作了幾年，莫總這個人對女人還是大方的，隻要這個女人懂事不自找煩惱，最後分手都不會太吃虧。”

  夏琳君對她說的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視線在紙張上漂移著，當看到協議的第三條時，定格了好幾分鍾，然後再重新看了下來

  逐一認真的閱讀了上麵的條款，看著這些條理分明的內容，夏琳君唯一想到的就是賣身契。

  一支筆遞了上來，夏琳君抬頭看著麵前的女人，兩指捏著紙泛了白，“李律師，其他的都沒什麽問題，就是第六條能不能改一下，那些社交場合我不想參加。”

  李清拿過協議書，看了眼，眸色無溫的睇著夏琳君，“嗬，夏小姐，你不會讓莫先生再找個女伴，專門來對付各種社交場合用的吧？”

  咬著下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習慣那種場合而已。”

  點了點頭，李清轉回了協議書，“夏小姐，既然你現在選擇了這條路，那麽何必再放開點？何況莫先生也不會答應這種要求的！”

  夏琳君沉默了會兒，終究提起筆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白紙上，黑字下，是女人娟秀的字跡，筆鋒刻進了白紙下的桌麵。

  李清從包裏摸出一串鑰匙交到夏琳君手裏，“這是那個房子的鑰匙，過戶手續等莫總簽好字就可以去辦理了，過兩天我帶你過去。”

  鑰匙在手心裏握著，咯得人生疼，夏琳君無聲的看著李清收拾東西。

  “那夏小姐，我先回去了。”女人收拾好東西，提了自己的包，跟夏琳君打了個招呼便先走了。

  陽光細碎的透過玻璃窗散了進來，斑駁的光影印在女人的臉上，塵埃在光影裏漂浮遊蕩。

  夏琳君就這麽微仰著頭，雙手交握著抵著下巴，雙眼無神地盯著對麵的牆壁，桌子的一角放著另一份協議書，白紙黑字，字字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