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開始。陽光暖暖照進屋子的各個角落，初秋清爽的氣息撲來而來。

  大早晨，修身衣裙的加百列，就在房間裏打扮了老半天。

  直到襯衫西褲，儀表紳士的米迦勒打開門。化完雅致妝容，梳著一頭波浪長卷發的她，還像對修飾的形象不滿意。左照右照，在梳妝台前大擺美姿。

  “咳咳”了聲，在門口看了半晌的神之子，儼然道：“你忙完的話，來看一下我製定的旅程計劃。”他走進了兩步，“我覺得，有必要再去一次拉斯維加斯。那家夥在那兒貌似有踏過的足跡，主神提供的線索中有她的備錄檔案。除了淵博的知識外，她是一位對財富和美麗有獨特追求的禦前大天使。因此……”

  “Oh天哪！我快來不及了。”她猛地叫起來，把好好說著事的米迦勒，搞得一頭霧水。

  瞧她東找西忙，他真是沒想法。

  “行了行了，我的口紅在這裏。”加百列往皮包裏丟進了唇膏。並歡欣地拎起了包，“預約的時間就要過了。我走啦！親愛的。祝我和偵訊社的人談判成功！”

  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牆的米迦勒，生硬地語調。“我以為你尋到了如意郎君，來不及赴約會了。”

  她撫了撇他的臉頰，露著深意的笑顏。“你能見到約會對象，我就不能主張人事嗎！”

  “我哪兒有約會對象了？！”米迦勒茫然。

  “別忘了要對你漂亮的搭檔表示誠意。”加百列像是諄諄教導，“八點準時，我讓安貞莉來拜訪寓所。”以此，拍了拍他肩，“兩人相處，脾性習慣是需要磨合的。”

  米迦勒十足受不了。剛說了句，“你別搞這些花樣煩瑣的……”

  “糟了糟了，真得要遲到了。”加百列一看右手腕上的名表，趕忙往外去。一麵還關照他，“八點還有喬瑪會來收房租費，相信你能處理妥當。晚上見！”

  瞧她急吼吼出了門，米迦勒無奈地回到了書房。

  轉而，房東老太太——七十多歲，兩鬢白發，衣裙端莊，拄著拐杖的喬瑪夫人，就從隔壁來收錢了。

  米迦勒拿了準備好的信封給她。老太太察看了租費，竟說錢少了。

  “我們搬到此地時，明明談和的是這個數目。為何現在漲了一倍？”他扳著手指頭，在她眼前晃道。“即便我們家底不錯，這也屬沒信用的表現吧！”

  “小子！你說這個話，可是會遭天譴的呢！”老太太不平地篤著拐杖。“想清楚了，要否跟我道歉。”

  米迦勒簡直無法與之溝通。“不是我不尊重你，喬瑪。就算是天神也得講求信譽，作為人類更應該信守承諾……”

  話未完，老太太突然感到頭暈目眩，站立不穩。

  “天哪！喬瑪。你別這種時候出點兒狀況好嗎！”攬著仰倒的老太太，米迦勒訝異。

  也就在一刻，衛衣牛仔褲，高邦球鞋，棕栗長直發垂肩的安貞莉，到達了公寓。

  眼見這情景，她忙跑上去。“難道你把她氣倒了？幸好，還有心律。”用帶著巫術的左手掌，通過肉體的傳應知感。

  “也隻有像你這樣荒唐的女人，會說出此種冷笑話。”米迦勒不滿。

  “hat？！”安貞莉皺起了眉。

  即要行治愈術，米迦勒抱起了老太太。“省省吧！這點兒小病不勞你費力，聖女巫。”進屋去了。

  安貞莉被搞得一包氣。她好像沒幹什麽得罪他的事吧！就算是過去身份的歸屬問題，自“靡菲斯特”事件結束，“天使女神”給她平反正名後，也近兩年了。

  難不成，真如上次在微生酷洛洋房相遇所說，受加百列點化的她，讓他這個天神王子憎恨？！

  既是那樣，為何不幹脆消亡她的靈魂？！反正沙利葉不在了。天知道，這兩年她有多想念他。本來的誓言也沒有遵守，說好的呢！一起到“紅十字審判”相守在地獄。

  直待米迦勒用靈術讓喬瑪恢複意識，蘇醒了過來。老人家拿得了“翻倍的房錢”，這才定心地走了。

  “加百列做得好事！搞什麽鬼！”光之子想著。她竟然拖欠首付的租費，還害他差些使老太太心髒病發作，氣絕身亡。這不是給女巫看笑話嘛！

  送走了老人家。一轉身，不料那位小姐就雙手抱在胸前，眈眈望著他。

  “幹什麽？！你這是質問我的表現嗎！”繞過她的米迦勒，徑直往書房去。

  “每次碰麵都爭鋒相對，我到底哪兒惹你了？”安貞莉跟進道。縱是，撐在了他書桌椅對角。“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對我現在的身份還懷有質疑，大可行使你絕對正義的審判，將我的魂魄打入地獄，現在的我毫無怨言。”

  “站住！”說完就要走，米迦勒及時喊住了她。“你以為我的公寓是集市來去自由？！未免太任性了吧！”

  睜著詫異的目光，安貞莉回過了身，“抱歉，找我來的是加百列。”

  “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起步亦要離開。之際，米迦勒的話，又讓她停住了腳。“因為中世紀靡菲斯特災難中的舉措，更因為沙利葉的死……”

  “別再提沙利葉。”安貞莉打斷了他，“酷洛已經不在了，你沒必要總是有意無意的諷刺傷人。”

  米迦勒像是並不動氣。“是啊！黑翼月天使不在這個世間。但似乎你與你那個房東少年，相處得還不錯。”

  他怎麽知道奧傑？！安貞莉驚訝。

  由是，來到麵前的米迦勒，忽然攬過她，拉上她手，挪動轉悠起步。

  “這是要幹嘛？”安貞莉疑義，“我現在沒心情跳舞。”

  米迦勒興致奕奕，“九月底的大君節上我想找一個舞伴。你知道，我還沒有請過人類的姑娘慶賀誕辰日。”

  “你是想告訴我，我該感到榮幸，能得到天神王子的青睞嗎？”安貞莉沒什麽愉悅得表情。

  瞧她的樣子，米迦勒笑意掛在嘴邊。“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加百列點化了你為聖女，我也照樣能把你打回原形。”他放慢了步子，“難道你不想永恒得到神聖的眷顧？畢竟，這個世間沒幾個忠貞不屈的女巫的稱譽。”

  安貞莉露著不平，“你這是威脅，我可沒那麽功利。”她示意停步，“夠了，我覺得我們節日上不會有際遇。”

  米迦勒卻不往心上，“沒關係，跳舞與否都無所謂。以後合作尋書，總要照麵的。”

  安貞莉一聽，斷然抽開了手。“原來這才是目的？！我沒同意。”

  看著她走出書房，離開了公寓。米迦勒重新回到書桌前，拿起地圖卷抽，坐下了身……

  黑暗的無底深淵，煉火煉獄鑄成的刑場。不分晝夜白日，鬼哭狼嚎的哀叫，還有亡命的魂魄在“墓之森”流竄。

  關押魔鬼，懲戒犯罪的天使，讓惡人永受刑罰的懺悔。這裏是見不到光明，與善良愛，真理對立的地獄。

  創世紀以來，天界與地獄惡魔的兩次戰爭，由光之子米迦勒和聖六翼熾天使加百列率領天使軍團，先後擊退黑暗族群，打敗魔鬼撒旦。為保護天國家園，守護主神的信念，做出了重要的成就及應盡的責任。

  善良與邪惡永遠是成正比的。正如，有光明的地方必定會有黑暗的再生。

  碌碌了一天，傍晚時分，總算能歇一會兒了。

  隻是，剛靠下座椅，就感覺到了周旁的不尋常氣息。

  在那雙無形的手抓來刹那，座椅的狄萊恩瞬間離走了辦公桌前位置。

  “戰無不勝的夜天使，竟然害怕罪惡之掌。哼！懦弱的家夥。”

  黑影現出了實體。衣裝浪蕩，蓬鬆毛發，一副不屑人世的腔調。他就是路西法之子，視天界為終極滅亡目標的薩丁摩。

  “我對惡魔向來很敏感，且從不跟惡徒計較。”狄萊恩起身，整了整皮克外套。“不是怕你的魔掌。是不想你不幹不淨，弄髒了我的衣服。”

  薩丁摩沒有生氣。他走上了兩步，無拘地挨著辦公桌，“我有兩個你感興趣的訊息。一件是好一件是壞，你要先聽哪個？”

  這家夥的脾性，夜之天使還是了解的。別看他外表扮相不修邊幅，實則計謀多端，心思嚴密，是個很難對付的魔頭。

  “在我看來，沒有比知道羅潔愛爾書下落更好的消息。”顯然，狄萊恩在套他的話。

  薩丁摩嗤鼻了一撇，“卡麥爾，在我麵前就別裝模作樣了。靡菲斯特造勢中，你與海莎聯結，利用她在魔鬼界收獲不少。”說得夜之天使藐視沉臉。“我這次帶來的消息，對力量有強烈追求的你，可是更好爭取惠利的機會。”見他半信半疑的神姿，毒蛇之子低沉相告，“地獄的萬惡能量再生，那黑暗源頭正是父親的不死魂。有多少惡靈窺視著路西法育出的黑暗力量，在米迦勒覺察以前，誰得到那邪力就等於與我並齊。既駕馭得了暗軍團，也有足夠的能力擊敗神之子。”

  “你是讓我背叛天界，受眾天使討伐。然後失去神聖光環的資格，折翼在深淵嗎？”狄萊恩笑意淩厲，“我對強大的力量是很欲求，但不會拿本身的榮耀做代價。墮落魔王僅你父親一個就夠了，這種美差我相信有頭腦的天使都會考量三思。”

  “你沒時間再考量了。正像你知道的，羅潔愛爾之書在各界鬧得沸沸揚揚。魔鬼界的那群劣徒，早睽睽所望，就等著在這出事中大貪一場。”薩丁摩嗤鼻道。“如果你把心思全部放在找書上，我覺得也不會順利。因為壞消息是，珍妮利亞·露恩來到了現世。”

  狄萊恩瞬之瞪大了雙眼，“你放她出了牢獄？”

  “我的消息告知完了。你就好好的考量三思吧！夜天使閣下。”陰猾笑貌的薩丁摩說罷，在打開辦公室門的刹兒，消失了。

  魔女再世，絕不會有好事情。沙利葉還沒有覺醒，與其說她是衝著“羅潔愛爾之書”來，不如說她的出現，對神聖天使們是危險。狄萊恩想到。特別是，他們的首領。

  晚霞籠罩的校園，一片和諧，寧靜的景象。

  校舍前草坪上，在閱讀，交談的學生，陸陸續續地離開。

  衛衣套裝，運動鞋沾著泥巴，棕黑發碧眼的奧傑，剛放下吉他包，一屁股倒草坪。就走來一人，俯身向他。

  “給！”白衣俊朗，與他同樣發色眼眸的青年，遞上了可樂罐。

  坐起身的奧傑，沒有驚訝。他接過他手中的飲料，打開罐了兩口。

  “還不回家？今晚打算去哪裏High？”卡諾蹬下了道。

  喝著可樂，望著遠方天際的奧傑，愜意的姿態，“你倒來得確準。再過十分鍾，我肯定不在校了。”

  他倒沒有陌生感。卡諾想，沙利葉的性情天生就那麽灑脫吧！隻是，對非親非故的人，他依是不冷不熱。

  未曾料，他後麵的話讓他愣怔。雖然他沒了作為黑翼月天使，以及曾在人間的記憶。但思維，言行儀態，都不像一個稚嫩高中生的樣子。

  “還記得Party那晚，我在樓院門口遇到你。那種感知很清晰，簡單地說，我和你就好像靈魂相通。”不禁自嘲，“但為什麽她與你能好好說上話？！至少還多看你一眼。在她的心裏，我就是孩子。其實，也就是未成年學生。”

  他已經有意識了。知覺到現在少年形態的偽裝體，但迷茫包裹著內心，確是十分苦楚。

  望著他的側顏，卡諾同情奈奈。時宜未到，他還不能告訴他真相。

  “她沒有忘了你，亦不會忘記你們的誓約。”想著，卡諾搭上了奧傑的肩，示意他緩心。“我會替你保護好安貞莉的。你一定要安穩到複蘇的那天，沙利葉。”……

  一年一度的聖米迦勒節來臨了。依照慣例，每所教會院校必定有豐富的藝術活動。

  安米莉所屬的大學，今年節日的慶賀將與校慶共同舉行。屆時，曆年畢業的校友，都會受邀參加盛宴。二十八歲以下的未婚女孩兒，還能參選周年慶“校最美小姐”舞會皇後的評獎。

  毋庸置疑，前畢業生的安貞莉，也收到了母校的邀請函。肖翔、蔚子藍，範佳爾和美伶，當是一樣。

  “你找好舞伴了嗎？別臨到開場，隨便拉個去跳，那效果肯定差。”

  安貞莉對妹妹很無奈。那些年在校時，這類活動她都不參與的。但今年是妹妹考上研的新學期，為了讓她高興，她便答應一塊兒參賽。

  “我跟翔說了，不知道他會否出席。他那天和子藍有點事，會晚到學校。”

  安米莉聽罷，笑了起來。“你請他共舞，他哪會不來。ThatIsGreat！到時讓佳爾幫忙錄像。”

  九月二十九日，也就是一周後的禮拜二，隆重又盛大的宴會在校舉辦了。

  在校師生與曆屆的校友，共同在寬闊的操場上觀摩了理事長的致辭，校方領導的演講。

  接下來到舞會開始前是午餐時間。參賽的姑娘們有一個小時的裝扮，兩點整在會議廳的後花園集合。

  安米莉的蓬蓬小禮服十分亮麗。再加上盤起的發球，有那麽些俏皮的味道，很符合她可愛的形象。她的同學帶得大多是素色裙子，因此，挺羨慕她的扮相。

  “快點兒，還有二十分鍾要開場了。”美伶跑進更衣室道。

  雖不參加比賽，她今天長碎花衣裙也很漂亮。一下子，女孩兒都急急忙忙換鞋，準備出賽了。

  掃了一眼內裏，怎麽不見女巫小姐。“貞莉呢？”美伶問安米莉。

  “我還想曉得，佳爾有沒帶錄像機來？”她嘟起了嘴。

  “帶是帶了。可她一會兒不定方便錄像呢！”美伶急壞了，“小翔到現在也沒來，拉斐爾被米迦勒叫去了。”

  “天神王子在場嗎？天哪！我都沒好好看清他。”安米莉慌張又激動。

  猶而，美伶想到了什麽。貞莉會在首領那兒嗎？！她忙往外去了。

  從來校，就注意到看台上，與校領導坐排，西服正裝，紅棕散發短落米迦勒的安貞莉，無語早已映麵。

  這會兒也是。紫綢禮服，湖藍高跟鞋，棕栗長卷發散肩的她，正被米迦勒叫住在儲衣室，好似欲說還休。

  “根本沒必要再探討。我說了，我沒那麽急功近利。”安貞莉有些不耐煩了。

  “要知道安貞莉，這件事你跟我沒有推辭的餘地。”米迦勒強調。

  一旁背帶燈籠褲，金黃短發，拿著錄像機的範佳爾，看著此情形，還真窘及。首領竟較上真了，少見啊！

  “當初加百列赦免，點化你的禱詞是什麽！”米迦勒越說越火，“別忘了你是聽從大天使懿旨行事的聖……”

  說到這兒，一穿著藍綠小禮服，長黑麻辮的南非姑娘，進來拿櫃子裏的舞鞋。

  “剩下的話我不說了，你也應該明白。”他反應快地轉了話。

  安貞莉真是鬱悶。待那參賽生，拿著鞋子走出，她清楚地道：“書我當然會幫助找尋，但我不同你合作。你別把天界那套權威專勢帶到凡間，就像來我母校擔任英文教授一樣，這裏沒有天神……”

  “嗨！安貞莉！”門又開了，伸進一西方女孩的臉孔。是評委組的現任秘書長，“舞會快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縱使，她對相望的光之子說了句，“天生菱角的格調是很難改變。不過，人們都是在崎嶇的生活中，找到生存方式的。”

  以此離開。忍著惱怒的米迦勒，倒歎一氣。不經意撞到了旁邊，露著無語的範佳爾的眼神。

  截而，整了整西裝領結的他道：“我改變主意了，收回之前的話。一會兒多錄些鏡頭。”便往外去了。

  拿著錄像機的範佳爾沒想法的麵龐，也出了門。

  下午兩點準時，“校最美小姐”舞會皇後的評選，在會議廳後花園拉開了帷幕。

  肖翔臨到開場前，也沒有出現。其，他在快到學校的巷尾，碰見了那位深藏心底，念念已久的人。

  “嗨！拉結爾。幸會哦！”

  那婀娜的身材，帶著邪魅的明亮大眼，會誘惑的豐唇，卷發散散的模樣。

  “珍妮利亞……”他非常的吃驚。

  就是沾著灰塵的黑皮夾克衣褲，有些磨損的短綁皮鞋，也掩蓋不了她張揚的氣場。這，便是魔女。

  因肖翔的缺席，安貞莉毫無疑問沒了舞伴。

  在學生會秘書長向周圍師生，評委等，介紹參賽者及搭檔。與眾選手站在階梯，心裏卻躊躇的安貞莉，聽到自己名字尷尬的一晃兒。

  從麵前人排，走上一氣度不凡的修長形姿，朝她伸出了手。

  比起淡定的安貞莉，人群中錄像的範佳爾，美伶。還有參賽站旁的安米莉，更訝異吧！

  特殊情況區別對應。安貞莉也沒有斟酌，她大方地握上了他的手。

  “感覺不錯！你的表現很自然。”米迦勒對來到身邊的安貞莉，悄聲道言。“聰明的女孩兒在公共場合不會做出有失風範的行為，即使與對方僵持的局麵。”

  又顯現他“居高臨下”的作勢了，安貞莉奈何的情麵。

  “謝謝你的補救。”她回應道：“要知道，我原本並沒有打算和你跳舞。在此之前，已經說得很明了了。你與我誰都不會有妥協對方的可能。”

  “那正證明我們有默契，不是嗎！今天的巧合，是上帝的安排。”

  直到抒情的旋律開始，每對參賽者在貴族式的互相行禮中，交匯起了英倫宮廷舞。米迦勒還沒有放棄意圖，對安貞莉振振有詞。

  “你知道天神大君最了不起的是什麽嗎？他有強盛的力量，當然也有足夠的誠心，和持之的恒心了。”一個優雅的轉圈，米迦勒攬過了她。“機票還沒訂，你有充分的時間準備。那是個豁達的國度，相信我們的旅途會很愉快的。”

  安貞莉泛上了苦笑，“不愧是天神王子。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任何代價。我發現了，你們天使都是一樣的口蜜腹劍。”

  “單沙利葉除外吧！”回轉以至，米迦勒再度拉近了她，“告訴你，與身份無關。微生酷洛即便有千萬個愛你的理由，若主神不高興，也能安排你們不再相交。”

  “別用威脅那套。”安貞莉壓抑著憤氣，“我可不是你的下屬！”

  人群中拍著錄像的範佳爾，與觀眾的美伶，好似昔日“靡菲斯特事件”中，首領對女巫小姐的偏見，衝突，在平反後的現今看來，都化作了過眼煙雲，一筆勾銷了。

  然而，為尋書兩人間的摩擦，卻是她們不了解的。

  本屆舞會最終的結果，安貞莉並沒有拿到“皇後”的稱譽。冠軍是一個美籍，大二藝術係的妙齡少女獲得。

  妹妹安米莉，她的兩個好朋友，對她位列第二都表示不滿。但，安貞莉覺得重在參與。

  畢竟，她過去從不會參加這類活動。今天難得在正式場合展示舞姿，還是與神之王子一起跳的。

  寬敞，明亮又簡潔的小屋。這個住了五年的居住地，如今將會有所不同。

  禮拜日的一大早，衣裙豔麗的美伶就整理起衣物，生活用品。從幾天前的大君節後，她總是情緒不佳，範佳爾也不曉得她怎麽了。

  “你要去旅行嗎？裝那麽多衣服。”看她煩瑣地往行李箱裏堆著衣服。休閑外套，來到客廳的範佳爾奇怪問。

  “我要搬出去住，自力更生。”美伶回答得理應。

  “什麽意思？”範佳爾感到不予理解，“你和我住在一塊兒就不能自力更生了嗎？愛爾曼蒂，你最近有些反常……”

  “我想過人類的生活就反常了嗎！”她打斷了話。井然拿出手機，打開了什麽照片給她看道：“基璐帕交了新的女友。她是我們母校讀研二年級生，還是米莉的學姐，擁有特異的修女。最主要她三月生日，和我的誕辰月相同。”

  範佳爾不禁歎氣，“那又怎樣！難不成你想找一個與基璐帕一樣，十二月生日的人類男友？”由是勸她，“別異想天開了，愛爾曼蒂。我們是天使，何況現在還背負著主神派遣的任務。”

  她卻無理置之，好像變了一種基調。“僅有天真想法的是你啊！拉斐爾。”縱是，拎起了行李箱。“這個世界上，天生有超凡法術受眾天使眷戀的女孩，不是隻有安貞莉。”

  這席話，不免讓範佳爾驚愕。“你究竟想什麽！貞莉可沒有得罪過你。”

  美伶沒有再回應。帶著目中無人的態度，出了屋。

  陽光縷縷射進窗戶，寧靜中透著不詳和。偌大的客廳裏，推流範佳爾靠著桌子，生氣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