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者從興奮到癲狂的表情，他知道老者認真了，執著了，蕭樹莫名有點同情。

  看過一本書上寫著，當我沒有夢想，沒有追求，一天隻想混吃等死的時候，吃飯不過是吃繁華大街的小串還是路邊的火鍋的差別，饅頭和牛排都一樣心滿意足，出行隨意，住的幾平米狗窩也怡然自得。

  而當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沒有實力的我卻變得如此自卑。

  手裏的饅頭它不香了，那曾經無比溫暖的狗窩也不暖和了。

  看著周圍的一切一切都好像充滿了無盡喪氣。

  想到喜歡的人，蕭樹莫名其妙腦海中彈出兩個身影，嫣姐和楚月兒。

  好吧，對嫣姐的喜歡更多是一種迷戀，而楚月兒，嗯，饞她的身子吧。

  甩掉楚月兒的身影，回想起洗髓前嫣姐那有些牽強慘白楚楚可憐的臉龐，蕭樹握緊了刀，我一定要武道有成，為嫣姐找到鳳血草。

  蕭樹臉上的神色也更加堅毅。

  看著老者的神色也換成了敬佩。

  我知道我現在給不了，所以我一定要在未來給你，至死不渝。

  蕭樹又想到當初藏書閣長老說的。

  武道之誌，一往直前。

  老者說著說著發現蕭樹頭頂一股青氣緩緩而出，眼睛閉著，外麵的天地靈氣透過陣法瘋狂注入到他的身體當中。

  頓悟！

  武道之心的頓悟。

  他停了下來，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直到蕭樹穩定下來。

  一股股天地靈氣不斷轉化為精氣，產生的精氣越來越多，流躺過經脈，隨著一次次洗刷，身體的經脈也越來越強大。

  “轟。”

  靈境中的天地靈氣本來就濃鬱，被吸引之下，更是如霧一般籠罩了樓閣，大概一個時辰過去，天地靈氣才開始慢慢散去，恢複正常，蕭樹也清醒過來了，完全無視老者，下意識查看一下自己的身體。

  洗髓三重天了，身體中的精氣更加凝練了，力量更加強大的感覺，一如既往的爽徹心靈。

  蕭樹收起了刀，向前一拜，他知道老者在他突破的時候都沒有攻擊他，就已經證明了他不是敵人。

  老者滿臉欣慰地看著蕭樹，他知道自己沒有白等這麽長的時間。

  “我以為我可以等的，然而時間帶給了我

  希望，也帶給我絕望，它帶來了所有，它打破了所有，也消磨了我所有的鬥誌。”

  老者繼續講述他的故事，不過語氣慢了下來。

  “後來發生了什麽？”

  蕭樹下意識問道。

  他真正把這個老者當成了學長，慢慢走到茶桌前坐下，開始認真聆聽老者的故事。

  看著蕭樹的表現，老者輕笑點頭，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說話了，連殘留的靈魂都顯得孤寂無比。

  老者臉上露出回憶的麵容。

  “我抓緊剩下的時間學習陣法真解，很快就掌握了基礎，接著更是重點研究隔絕靈境驅逐的陣法，又花了一段時間殺了幾隻妖獸煉製了陣法材料，終於在靈境關閉之前在這裏布下了這個隔絕驅逐的陣法。”

  “等時間到了，果然我沒有被驅逐出去，我開始沉浸在修煉當中，靠著這濃鬱的天地靈氣，很快就到了洗髓九重天，但是在一段時間過後，這個靈境不但沒有打開，反而像是移動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時間流速突然加快到我可以明顯感知。”

  蕭樹有點羨慕地聽著這話，什麽叫很快就到了洗髓九重天。

  “發現沒有事發生之後，我打破一開始惶恐，更加驚喜，因為時間加速代表著我可以更快地走向更高。”

  “我自然不會浪費時間，我迅速變強，也掌握了武技和陣法，我的實力一步步突破，從洗髓很快到了金身，時間的概念對我來說越來越模糊，出不去的我用木頭雕刻了那個女孩的身像，每當我堅持不住了，就看一眼。”

  蕭樹的眼神更加敬佩了，金身好簡單的樣子。

  老者像是要把積攢一輩子的話一口氣說完一樣。

  “靠著那個女孩的支持，我再次突破到破劫，一重重，一重重，不斷進步，然而在我突破宗師的時候，我才知道靈境畢竟是隻是靈境，裏麵的法則是不完整的，所以在我突破宗師的時候，天劫之下，我失敗了，魂飛魄散。”

  聽著老者平靜地講出這種身死道消的事情，蕭樹不禁感到悲涼。

  屏幕上的老者沉默了一會，聲音開始變得嘶啞而低沉。

  “我沒有熬到靈境再次開啟的時候，我被騙了，外麵的三年一度靈境開

  啟，我以為黃級靈境按照我們進來出去的換算我隻需要在裏麵待三十年，就可以出去了。可是我待了三百年啊！”

  “在裏麵待到三十年的時候我已經修煉到了破劫了，我多麽希望那個時候的靈境打開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沒有，我隻能繼續待著，三百年，我殺盡了所有靈境中的妖獸，一遍又一遍地走過靈境的每一個地方，有什麽用呢？沒有，最後我隻來得及從陣法真解中找到一個可以讓我的一絲靈魂投影保留在這個房間中，並設下了這個屏幕可以用來交流，有人類進來就可以激活陣法，喚醒我最後一絲殘留。”

  老者沙沙的話語中透露著滄桑悲憤和絲絲絕望。

  蕭樹流下了眼淚，他仿佛看到一個孤獨的少年絕望地走在空寂地靈境內，歲月悠悠，這靈境對於他不再是那個希望之地，而是禁錮之地。

  你以為的時間流逝隻是一天天過去，然而在這裏對於他是一年一年地過去。

  老者重新沉默著，身形開始變得晃動，這真是發自靈魂的悲傷了！

  蕭樹閉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氣，道：

  “還沒請問師哥叫什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老者抬了一下頭，看著蕭樹道：

  “我本名林慶，那個女孩叫葉琴，現在不出意外的話以她的天賦應該進淩霄大學了，我可以把陣法真解和這一本地級武技給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須找到那個女孩，把這個簪子給她。”

  茶桌上一個暗室突然露出，裏麵擺放著兩本書籍，上麵還有一支精致的簪子。

  “定不負所托。”

  蕭樹抱拳道。

  老者擺了擺手，背向蕭樹，道：

  “你收好走吧，這裏的陣法我已經撤了。”

  蕭樹鄭重地拜了一拜，走上前將秘籍和簪子拿起貼身藏好。

  他剛走出樓閣，後麵的樓閣失去陣法的維持一閃一閃，慢慢化為飛灰消失了。

  依稀可見樓閣上空那個老者林慶慢慢變得越來越年輕，直到變成一個和蕭樹差不多的少年，才慢慢消散掉。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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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